玲儿与古琦尔跟着敏风来到了宣阳,宣阳临海,是鱼米之乡,只是多年有洪水泛滥的灾情,所以百姓生存也实属不易。
刚到宣阳的驿站,古琦尔就因一路奔波劳累犯了咳疾,找了当地的大夫开了些缓和的药,便又启程去宣阳的府邸。
入夜,古琦尔身子不适,早早就睡下了,敏风则是久久难眠,不知所为何事,出门走动,不知不觉走到了玲儿的房门外,屋内漆黑已经熄灭了烛火。
敏风轻推开门,又关上门,径直朝屋内走去。
“福晋……福晋……别去!别去!”玲儿似乎做了噩梦,不停皱眉摇头,最后惊醒,发现敏风坐在床边。
“啊!”玲儿吓的拉起被子往后缩。
敏风点燃烛火,屋子亮了起来。
“福晋?”敏风坐在茶桌旁,倒水喝,“你口里的福晋,是谁?”他拿起倒了水茶杯在手里转了转,吹了吹,并没有扭头看玲儿。
“啊……王爷听错了,是福景……”玲儿穿上一件衣袍,坐在床边,此时此刻,若说她不紧张那是假的。
“福景?”敏风侧过头问,还是没转身。
“对,福景是一直侍候我的奴婢,关系自然不用说,可是阿玛娶三姨娘的时候,我贪玩打翻了烛火惹得屋中走水,幸得福景以身挡火救了我……”说着,玲儿潸然泪下。
“福景……”敏风喝完杯中茶,慢慢地又走到了玲儿床边。
“今日嫡福晋身子抱恙,不方便侍候本王,不知芸福晋何意?”敏风正要用手搭玲儿的肩,被玲儿躲开了。
“呵,躲什么?怕我?为什么你们都怕我?哼!”敏风见玲儿缩在床角,说完就夺门而去。
敏风离开了玲儿的房间,就坐在院落里喝闷酒,一杯又一杯,不停歇。
玲儿待敏风走后,深呼一口气使自己冷静下来,可看出敏风情绪不对,就披了件衣裳出门来看。
“王爷……”玲儿尝试性地走近敏风,但敏风并没有给予回应。
“王爷是因为储君之位易主而……?”玲儿没有问完,看敏风的反应。
没想到敏风苦笑一下,继续往杯中倒酒。
玲儿不知道如何,想说些什么又止住了,可能她本就不该问,就不该半夜出来看他喝闷酒。
“王爷,如今已经一更天了,芸儿回房歇息了,也希望王爷早些安寝。”玲儿说着就退去了。
“真正的湘芸在哪儿?”敏风喝了许多酒,嗓子不自觉的有些沙哑。
玲儿一个哆嗦,背对着敏风,她轻咽一下,算是吃了定心丸,转过身。
“王爷……您醉了……妾身服侍您回房休息吧?”说着,玲儿开始搀扶敏风。
“你……”敏风指着玲儿,本想说什么,醉酒后的他产生了困意,靠在玲儿怀里睡去了。
玲儿让几个奴婢一起将敏风带进了房中,服侍他更衣,给敏风煮了一碗醒酒汤,是为了明日他不头疼,替他盖好了被褥,玲儿看着熟睡地敏风,用手轻轻触碰他的额头和鼻梁,其实,他这样子蛮好的。
“主子,今日可是您过门后,爷第一次在您房中过夜,只要啊,您再为王爷生下个小王爷,以后啊,还怕那古福晋不成?”紫鹃是起夜起来亲眼看见敏风进了玲儿的房,可把她高兴坏了,因为此前敏风不是去古琦尔房中就是单独睡,很少关照玲儿。
“你……”玲儿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让紫鹃闭嘴。
“主子,奴婢和紫云是您的陪嫁奴婢,这忍气吞声的做了个侧福晋……还不让说几句啊。”紫鹃嘟起嘴不乐意道。
玲儿把紫鹃扯到一旁,“侧福晋?你别忘了这是在王府,这话要是被别人捡了去……你知道后果!所以,说话做事懂点分寸!”玲儿训斥紫鹃。
紫鹃吓得抖了抖,像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
“小王爷?哼……”玲儿轻舒一口气,继续走着。
太后正念着佛经,可是手里的佛珠却突然四散而开,她不禁皱了眉。
“兰儿已经启程了吧。”太后缓缓开口问身边的兰若。
钮祜禄?景兰,太后庶出的侄女,钮祜禄?景珍同父异母的妹妹。
兰若将珠子一一捡起,“是,此时可能已经到宣阳了。”
“奴婢不明白,为何要让她伴在殿下身旁。”兰若慢慢扶起太后,问。
“宣儿不得皇帝的欢心,被夺了太子之位,哀家想,如今她的嫡福晋是乌蒙那个老东西的女儿古琦尔,”太后边走边说,“乌蒙什么心思,哀家还是知道的,她把女儿献出来,无非是想,若是古琦尔诞下了敏风的长子,不管是嫡出还是长子都占了,他再多加扶持,敏风登基,古琦尔所出之子就是太子了,呵,好一个如意算盘。”
“这……”兰若倒还真没想这么多。
“还有他的侧福晋佟佳?湘芸,无论是那个有所出,都对哀家不利,对宣儿的皇位不利!兰儿虽是庶出,但也是我钮祜禄氏一族的,若是她能为宣儿诞下一儿半女……岂不是有助于宣儿?”太后说到这儿,嘴角微翘。
“也是,如今殿下膝下无子嗣,娘娘考虑的是。”兰若让太后坐在床边,看着为大阿哥操碎了心的太后,有些说不出的担忧。
“这样,你书一封信让人快马加鞭地给宣儿送去,以哀家的名义让宣儿接纳兰儿为侧室。”太后怕敏风不许,就让兰若忙去找笔墨纸砚书信。
“小姐,这宣阳也是十分富足呢。”彩儿跟着马车走着,看街上人来人往小摊小贩卖的红火。
“你说,我这样唐突的来了,敏风哥哥会不会不接纳我啊。”景兰撩起车窗帘,看着外面热热闹闹的,很快神色又暗淡下来。
“小姐,不至于吧,是太后娘娘让您来的,王爷总不会让您流落街头吧。”彩儿打趣道。
“姑姑只说让我来宣阳找敏风哥哥,可是,我怎么感觉……”景兰皱了皱眉,思索道。
“好了,小姐,王爷的府邸快到了,您啊,不要想那么多了。”彩儿跑到马车前,探了探头。
“阿卢,兰儿怕是已经到了,你去迎迎她。”敏风看完太后的信,就吩咐阿卢去寻景兰。
其实敏风心里知道,景兰若只是单单做他的侧室,那在他那个皇祖母那里还不够格儿,既然她的皇祖母送到他跟前儿了,寓意不说也差不多就是监视他罢了。
“臣启奏,如今储君之位空悬,众位阿哥中,五阿哥是除大阿哥之外的嫡出之子,为我朝也曾立下汗马功劳,是不错的储君人选。”温正和首当其冲的站了出来,如今温清旋有了身子,已是玉嫔,皇上自然是宠着的,他腰板儿也直了。
只见皇帝听温正和提到敏哲,有些怒意,温正和见此,不再说话。
“皇上,老臣斗胆,储君之位应慎择,惠安皇后(先皇后)所出共六子,如今皇长子被废去储君之位,按嫡次来说,也应是抚阳王,但抚阳王珠胎暗结,与外域人不清不楚,还望皇上明察。”杨秉德居太保之位,从来都是保持中立,见如今朝堂分势而立,不免有些无可奈何,但若是这么轻易的就推抚阳王为储,确有不妥,更何况……杨秉德说罢,看向皇上,眼神里暗示此事稍后再议。
“那这样说,抚阳王确为嫡出次子,但顺阳王也不差丝毫,顺阳王与宣阳王,抚阳王一母同胞,有何不可担次重任?”太仆寺卿江子诚也开口说。
“你……臣启奏,顺阳王年纪尚轻,又没有领兵出战的经验,众位也都知道,顺阳王不干预朝政,很少见得他议论政事,前几日皇上龙体欠安,顺阳王才代皇上批些政务,如今宣阳王被废,若是皇上急着立抚阳王为储,显得有些急促,若是要立顺阳王为储,显得不慎重,还望圣上三思。”杨秉德看不惯江子诚年纪轻轻就左右圣意的样子,继而说道。
皇上听了众大臣的言语,思索一番,如今刚刚废了敏风的太子之位,如杨秉德所说,急着择人为储确实不妥,毕竟这关乎我朝未来大道江山社稷,不能急于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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