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应对】
我看着身旁这个漂亮女孩,有许多话都说不出口,各种各样的话都有,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记得我那时一定想把天上的云,海里的鱼都说给她听。
几辆违法行驶的机车在西城下街单行路逆行,就从我面前擦过,我一把将许缓艺拉到旁边安全地方。一个白色身影在前面摊铺中跳跃穿梭着,我定睛看了一眼,是吴风。
那几辆摩托车驶进街道发现没法通行就抛下车子,四五个壮汉下车追撵吴风。许缓艺也知道了状况,我示意她不要跟着我,她心有灵犀地应答。
我留下许缓艺,一个追了上去,吴风好几次都可以跑脱,可是被街道的摊子挡了好几回,后面的壮汉直接将阻碍自己的摊子给掀翻了。相比吴风我跑得就快了很多,我在壮汉身后追着,前面没有什么障碍物。在我追赶的过程中我认出追吴风的人是黑皮的手下。
还好我平时经常锻炼身体,在这次追赶中我没几下就追到了身体臃肿的几个混子。我拾起路边一小贩的扁担朝他们扔去,在一个混子被我打到时,那群混子分成了两拨,一拨相反地追赶着我,另一拨继续追赶着吴风。
我撒腿往回跑,我想起一个笑话,一个人见他兄弟被十个人打,他义无反顾地冲了上去,帮他兄弟解决了一半人,结果是五个人打他兄弟,五个人打他,我可不想这样。我插进一条小道,在狭窄地房道中跑着,这一幕让我想起了武打电影中的镜头,可变到现实里面可把我累的半死。
我拼命地狂奔,换到学校里我才不会跑,两三个学生混子我还可以应对,但在这时,我面对的是壮硕的社会青年,随便单挑一个我都很悬,何况是两三个不要命的。跑出房道时另一面又有三四个混子冲来,我连忙转弯往大路上跑,在我跑的一瞬间,一双手将我拽进了一扇门,我一左勾拳准备起手,是吴风!
“嘘!”吴风让我别说话。
我瞪着眼睛看着他,他白色衣服上沾满了泥巴和西红柿的液体。
“整天不让人省心!”一声音说。
我转头看了过去,是赵老瘪!这里原来是赵老瘪的家。赵老瘪喝着茶让我们进屋里躲着,他缓缓地从里屋走到门前。
“嘿!有人没,给老子开开门!”门外的混子敲门。
赵老瘪开了门。
一个领头的混子说:“啊,赵老啊,刚才有两个人从这里跑了进去,他们是我们黑皮老大要找的人,你把人交给我们。”
赵老瘪说:“什么人,我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混子说:“赵老瘪,别以为对你客气点就认为我怕你,你别给我装糊涂。”
赵老瘪说:“呵呵,口气这么大,当年我在外面混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个娘胎呢,今天就是有人从这扇门进去了我也不会交给你。”
领头的混子正生气,一个混子拽了领头的混子胳膊一下,使了使眼色。领头的混子看着赵老瘪的态度强硬,在继续下去也讨不到什么好处,狠狠地说道你给我等着,就和混子们走了出去。
没想到赵老瘪还有这么硬气的一面,他在神火只是一个管理车厂的,因为我和吴风而得罪黑皮这样的人物,实在感觉有些对不住他。
赵老瘪年轻时候的经历我不得而知,但我猜测,在那时候他绝对是个很有血性的人,从他拖着一条腿赛车时坚毅的表情我就可以看出。但现在不得不承认,属于赵老瘪的时代已经过去,现在混子的社会,是黑皮这种人的天下。
吴风对赵老瘪说:“对不住了,赵老,下次不会再麻烦你了,我自己的事情我会解决好的。”
赵老瘪说:“解决?你拿什么解决?人家是玩刀的,你这家伙,你毛都还没长齐,你能玩的过他们,能解决你现在就不是这个样了,唉!糊涂啊。”
我知道赵老瘪是为我们好,从吴风抢了黑皮钱的那一刻,赵老瘪就劝说过吴风把钱还回,但现在吴风已经没有钱还给黑皮了,何况那些钱绝大一部分都属于吴风。
赵老瘪说他回神火再和黑皮说说,看看黑皮看在我们还是学生的份上,和黑皮求求情,看能不能放过我们。吴风的心里一定不愿意赵老这样做,赵老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们还能怎么做呢。
我和吴风回到了六中,许缓艺这个女孩很懂事,在我帮吴风的时候她就安静地站在远处,她知道自己在打架上只会拖我的后腿。我真的发现越来越喜欢这个漂亮的女孩了。
吴风现在已经是六中最厉害的学生混混,他手底下的混混也有了一百多号人,我正想既然黑皮那边一心想弄吴风,为什么不直接和他干一架呢,吴风找到了我。
他和我想的一样,他想靠这帮学生和赵老瘪正面较量一次,一可以让试着解决和黑皮的事情,二也可以削一削这帮学生混子的锐气,让他们见一见社会里的残酷,绝不像平时欺负学生一样可以胡作非为。我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唯一担心的就是面对社会上的混子,学生要是受伤怎么办,那些混子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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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力所不能及】
吴风去和学生混子商量对付黑皮的事,在我正想和许缓艺说一些事情的时候,杜鑫找到了我。
杜鑫和我说:“凌哥,快去余虎宿舍看看吧,余虎快不行了,你再不去就要出事了。”
我没等杜鑫继续和我啰嗦,我拿着枕头下的搬砖就赶紧冲了出去,赶到余虎的宿舍。余虎是我的好帮手,现在是我和吴风的手下,我想要看看,什么人敢欺负他。
我进到余虎宿舍愣住了,余虎跪在地上,头上流着血,额头被人开了一道口子,那个拿着板砖在余虎头上开口子的人就是吴风!
我捏着板砖,想不到究竟发生了什么吴风会这样子。我从来没看到过吴风生这么大的气,从我认识吴风到现在,他似乎没有生过气,但在这个时候,我可以感觉出他的愤怒。
我拽着赶来的杜鑫,问他到底怎么一回事。
杜鑫和我说:“凌哥,余虎他,他带着兄弟们收学生的保护费,我感觉挺正常的事情,其他学校也有学生这么做了,吴哥就,唉……”
我把砖头扔下,拽着杜鑫的领口说道:“正常!收学生的保护费你认为正常?我们难道不是学生们,你的钱不是父母一分一分挣来给你读书的么,你居然去收保护费了!杜鑫,你可真的长本事了!”
我把杜鑫抵到门上,恶狠狠地骂着。我怎么也想不到,这几个平日里我最信赖的兄弟居然会去收保护费,还是收和我们平日里一起读书的同学的保护费!
“吴哥,其他学校也都收保护费了,我们不收也会有别人收的。”余虎低着头说道。
“砰!啪!”
吴风又一板砖朝余虎头上拍去,这一会,板砖直接再余虎的头上碎成了两半。
余虎头上的血留得越来越多,我熟知吴风的力道,我知道没什么事。吴风把余虎踢倒,在地上揣着,这几脚倒是下足了力气,我连忙制止。在一个团队的领袖中自然要有人唱红白脸,要有人负责强劲,也要有人懂得柔和,无疑这一次,我是负责柔和的那个人。
我把余虎扶起,我脱了自己的外衣给他擦了头上的血迹,吴风想继续动手,我朝杜鑫使了个眼色,几个学生连忙拦着吴风,把吴风说服坐下。
我缓慢地将我所想的和余虎说:“我是从一个受过欺负的学生一路走过来的,我被人按在厕所里打过,被人从头上跨过去过,这些我都不觉得丢人。我从来没想过药报复别人,我也没想过有朝一日我可以打别人来,我就可以胡作非为。我知道那种被别人欺负的滋味,我最讨厌的就是那些去欺负别人的人,当然,如果别人来欺负我们,我们也一定不会答应。可是现在呢,我们却成了只会欺负弱小的恶霸,收学生的保护费,这不就赤裸裸的证明我们是和社会里的渣仔没什么两样么,这是我觉得丢人的!我们现在混得好了,但混好了不是让我们学着去欺负别人,是让我们不再被别人欺负,余虎,你懂我说的这些么。”
我胸口一阵热火燃烧,我想象着我手下的兄弟给同学要保护费的场景,就像一根针刺穿了我的心脏,让我不能动弹,叫我无法呼吸。仿佛在八中自己被人欺凌的时光又显现了出来,仿佛自己还是那个在黑夜里会颤抖着醒来的凌空。
余虎刚才的鼻尖的倔强消失了,他眼里若有所思。
我指着旁边的人继续说道:“还有你们也一样,我现在说了余虎,并不代表他一个人错了,你们所有收过保护费的以后都不许这么做了。现在被打的是余虎,因为他是你们的老大,他就要有所承担,你们仔细想想你们的做法究竟有多么的可耻!”
我没有像吴风一样地处理,从很多时候我和他的做法都不一样,但我们共同的目标和最求确是相像的。
但在这时候,吴风的处理方式才是正确的,在后来的日子里我明白过来,有些东西用一种解决办法就够了。没有吴风的杀一儆百,没有吴风“凶残”的处理方法,我面前这些学生混子虽然现在还是我和吴风的手下,也许过一瞬间,就会捕获到我们的软弱,来欺压道我和吴风的头上。只有强硬和霸气才适合做混子的头头,显然我的性格不太行。
余虎低头认错了,其他混混也一样,他们看到了吴风的强度,他们绝对不敢相抵制。
余虎的权力太大,吴风让昔日的对头代雨做了余虎的老大。代雨这人的强劲我身有体会,这个时候是该让他来削削余虎的锐气,去其锋芒无疑对余虎有着极大好处。另一方面,也可以让代雨这家伙对吴风更加感激,一举两得。
在小城的几所高中学校里,六中是第一所将学生收保护费的事情处理妥当的学校。其他学校还在张贴警告和进行通报批评来解决都时候,吴风的两下板砖就完美地解决了这个让学校领导头疼的“疾”。大人的一些东西在学生的社会里不适用,学生的处理方式融不进大人的生活,这是一个十分奇特的现象。
我很遗憾,以我的能力只能使我面前的暂时的状况给予解决,而其他学校呢,还有数百数千的学生面受到欺凌,被收取保护费,也许还有更糟糕的,这是我所不能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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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会如散花】
保护费的事情得以解决,我和吴风得想对付黑皮的事情。
我和吴风把要对付黑皮的想法和手下说了,本来想着这帮学生会显得退缩和胆怯,可当我们说出来要对付黑皮时,这些家伙一个个就像打了鸡血似地兴奋,丝毫没有感到惧怕。
这到使我和吴风放松了不少,不过我们与黑皮斗争,就一定要考虑学生的安全,他们每一个人,都是父母所疼爱的,我和吴风绝对不愿意看到他们任何一个受伤。
余虎第一个自告奋勇地站出来,上次的事情他犯了一次错,这一次他想将功补过。我和吴风都知道余虎的能力,他是这些学生混子里最能打的一个,也有很好的领导能力,让他来领导学生混子们,我和吴风可以放心。
我们计划好在这周的礼拜天,吴风与我去神火找黑皮谈解决的事,余虎带学生们提前埋伏,见机行事。有赵老瘪,埋伏的事情不成问题。
我找允茜从他哥混子那边借了一些社会混子用的专门打架用的钢管,余虎手下那些学生混子用的木棍欺负欺负学生还行,出了校门就没有什么用了。
我和吴风挑了一些个子较高的学生混子,其他的瘦弱矮小的学生一概不用,几番折腾下来,可以去神火的学生一共有五十六人,分别分为三队,由代雨,李飞,杜鑫领导,然后全部都听余虎的命令。全部准备充分,就等星期天的一战。
高三的日子快过去一半,除了学习,我所记录的都是闲暇日子里我那段时光中所发生的不平凡不单调,有着丰富色彩的往事。在我几年后步入社会,依然觉得那段日子丰富而有滋味……
在天台,我和许缓艺聊着。
我说:“我一直都想做一些事情,在每一个阶段,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比如现在,我认为我们不仅仅要读书,有许多事情我们都应该去做,这样,我觉得我才没辜负这一段时光。”
许缓艺说:“我不能全懂你说的话,不过凌空,我想我能懂得你的一些感受,就像你当初说你要办读书会一样,那时候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想要的读书会是个什么样子的,现在哪有什么“读书会”,只有诗垒,但我知道,这个诗垒就是你曾经想要做的事。”
我说:“嗯,应该就是这个样子,有时候甚至我自己都不清楚我要做什么事情,就糊里糊涂地把它做成了。高一的时候我还是一个经常被人欺负的人,现在,没人再来欺负我,我反而感觉失去了一些味道。还有允茜,以前我一直以为她是我生命里永远离不开的人,现在她离开了我,时间久了,我反而感觉轻松了许多,没有了那种痴痴的念想,没有了那种整天都要想着的情感,它以前老让我头疼……”
当我说到允茜的时候,我反而在她这里说的更多了,把我们怎样认识,怎样在操场上跑,到怎样分开,怎样在生活里变得无关,都说了出来。
许缓艺就静静的听着,她没有打扰我,她从我的话语里听出来怎样的画面,也许是一幅有着她一样乌黑长发的画面。
以前允茜留着乌黑长发,显得内向安静地时候,我以为我就喜欢这样的。当她换了微黄短发,穿得活泼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对于形象的喜欢反而没有了一个定型。
我嗅着许缓艺清香地长发,这个味道,让我如痴如醉。
许缓艺说:“我有时候真的挺羡慕允茜的。凌空,对了,今天是十一月二十八,是任齐的生日呢,你今天都忙着和吴风两人到处跑,全班就你两没加入任齐的生日筹备,估计就你和吴风不知道了。”
“啊……”
我还真不知道今天是任齐的生日,任齐是我最喜欢的老师,也是我们班同学最喜欢的老师,我居然把这事给忘了!
下课的时间很短暂,上课的铃声响了。
许缓艺说:“我先下组织去了,你跟着下来呀。”
我心里面想,许缓艺先下去,因为现在都上课了,我再迟到一点也没关系,我俩一起进教室会产生一些误会。
我看着乌黑的天王,想着许缓艺乌黑的头发,一阵冷风从我都鞋底吹过,我惊呼一声,差点发呆过头。
我急匆匆地冲了下去,返回教室。就在我开门进入教室的一瞬间,门头上洒下齐刷刷地大片花瓣……
班上的同学都为老师准备礼物,还在门上面条横上放上了花瓣,刚好我迟到踏脚进入,结果那些花瓣全洒在了我的头上。
任齐此时就站在我的身后,我开门被花瓣撒头的一幕被他全部看到,学生们啊……地尖叫。他踏入教室看到黑板上的字就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千万花朵枝头抱,凌空来时尽散花。”任齐念出来一句诗。
我脸庞发红,本是任齐的彩头被我给抢了,他还如此幽默地化解了我的尴尬,我赶紧从学生手里接过蛋糕让任齐吹灭,一起庆祝这个属于他的时刻。
任齐是一个好老师,他只留给了自己短暂的庆祝时间,然后继续给同学们讲解知识,高三的这一年,任何课堂的浪费他都觉得可惜。
“散花”我又多了一个名字。在这次经历后,同学们便开始不叫我凌空,将散花作为我的称呼,后来散花这个名字便陪伴了好久,直到我身边的朋友一个个四散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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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神火一趟】
我踏如八中的时候,我从来没想到我会混到这一步。那时候我以为我会是父母老师眼里的好学生,认真的把书读好就可以了,没想到,两年后我居然会成为一个学校的混子头头。命运总是和人开玩笑,让你不经意间就会成为你永远想不到的模样。
礼拜天,早晨上完两节课就放假了,这一天的时间里,学生们有许多事情可以做。有的和朋友聚一聚,一起聊聊各自再学校,在社会的经历。有的和父母离开久的学生,就回趟家,和父母们待一会儿。www.duwenz.com
余虎早早地就在神火埋伏,我和吴风搭着肩,一步一步地踏入神火的大门,仿佛整个天地都是我们的,无所畏惧。风吹得正劲,杨柳上的黄叶子一阵一阵地飘落,在天空飞舞,嘲笑着发不起火的路边汽车,一阵吆喝却无人问津的街边小贩。
“黑皮呢?”吴风向一旁玩弄机车的黑皮手下问到。
一个混子瞅了一眼我们,一副看不起人的模样往赵老瘪车厂里屋走去。一会儿,黑皮撒着拖鞋,穿着裤衩,光着膀子,走了出来,一个混子拿衣服帮他穿上。
在他身边的还有许楚,还有,陈允茜……
我和她的目光相对,她将眼睛避开,我也自然地望向了天空,我们,真的成了陌生人了。
“呦呵,今天自己送上门来了。”黑皮吸着一支烟朝天上吐了一口气说道。
许楚也在旁边,看来人渣就喜欢和人渣处一块儿。
就在黑皮准备叫手下动手都时候,我也准备好了给余虎发信号,这时候,赵老瘪又给我们求情了。
黑皮把烟踩在脚底下说:“赵老,是不是面子给你给的太足了,上次你在西城下街护着他两一次我就没和你计较了,怎么,你这个赛车场是不想开下去了?”
赵老瘪没再多说什么,这时候,许楚居然帮忙说话了。
许楚说:“黑皮兄,赵老也是为你着想么,为一件破事和两个学生作对,传出去也会影响力你的名头。”
黑皮,伸了伸胳膊,看了一眼面前的吴风说道:“许兄,你是不知道,这两个学生虎得很,拿了我的钱,还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前两天还打伤了我的弟兄,你说我是不是该给他们点教训。”
陈允茜揪了揪许楚的胳膊,我知道她想要帮我和吴风,许楚自然也懂。
许楚搭着黑皮递上一杯酒笑着说:“黑皮兄,你看这两个家伙都还小,毛都没长齐,难免会不懂事,你这几样天天追人家的事情我都知道,现在他们哪还是学生啊,我看他们的日子也不好受。这样吧,今天就看在我和赵老瘪的面子上,你说个解决的办法吧,不要太过分了,就当是给我和赵老瘪个面子,也让人家学生可以好好读书,怎么样。”
黑皮见许楚都这样说了,自然也就只有妥协,他接过许楚递来的酒,喝着。
黑皮冲吴风说:“小子,你俩走运了,今天许兄为你们说情,前面的事情我也就不追究了,还不谢谢许兄!”
我看着许楚,我现在恨不得上去狠狠地揍他一顿,还想要我感谢他,做梦吧。吴风靠在一辆机车上,从兜里拿出一支烟吸着,他把烟盒递给我,我也拿了一支烟,吴风帮我点燃,在烟的迷雾里,我看黑皮就像一条肥胖的哈巴狗,哈哈地大笑起来。
看我和吴风没有丝毫理会他的意思,黑皮立马脸怒,气的正要过来掐吴风的脖子,被许楚立马制止。
许楚连忙拉着黑皮说道:“唉唉,黑皮兄,不要和小屁孩计较,他们都不懂事,不谢就算了,今天就到这里吧,让他们走就好,免得看到心烦。”
黑皮怒着说:“今天他俩别想从这出去,不懂事是吧,好,不懂事我就给他们个机会!”
黑皮指着我对吴风说:“你不是喜欢赛车么,今天就让你兄弟和我赛一场,跑十五圈!赢了的话我今天就让你们离开这,以后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你们还可以照常来这玩,怎么样!”
黑皮这家伙真不要脸,他知道自己跑不过吴风,就想着来对付我。不过这一次他的算盘打错了,他不知道我的实力。就算输了我也不怕,还有余虎这个后招没事出来,到时候鱼死网破,谁输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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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风的速度】
黑皮上前骑车,许楚把车借给我,我没有拒绝,虽然我从心底不喜欢这个人,但今天他确实帮了我和吴风。如果用普通的车子,我极大的几率跑不过黑皮,这样一来,吴风和他的恩怨不知道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许楚也是因为允茜才帮我的,允茜这个情,我怎么也要记住。
我驾驶着许楚的银色杀手,做好起步工作,这车子的手感绝佳,四冲程的车子就是不一样。黑皮一脸藐视的看着我,仿佛他已经胜券在握。鹿死谁手还不一定,我用不屑的眼神回击,对于这种混子,你越软弱他越会欺在你头上。
我把头盔前镜摸下,“一、二、三,发!”。
我和黑皮的车子同时窜了出去。在神火的赛道上我一圈又一圈地转着,我骑着银色杀手为我和吴风明天的命运搏击着,和黑皮的车子不分上下。
看似我有许多和选择,但在神火的赛道上,我除了赢下来便别无选择,因为只要走向了赛道,除了胜利,任何选手都不应该有其他的想法。
在比赛的短短几分钟,是我人生里的漫长时间,在这总感觉没有尽头的时间中,允茜在场下是什么样的思想,吴风又会在想着些什么。
我开始弯道超车黑皮,我知道他这样的人物在即将面领终点时拥有的能力,在那个年代的机车手,每个人都有各自独特的技艺。
我的车身贴着赛道边缘的石砖急驰而过,因为速度的原因,在弯道上我无法保持小弯,只能最大限度地拉开与圈中心的横向距离,这样无疑是极其危险的,为了追赶上黑皮,我只能这么做。
四气门让我的车速有了较高水平的发挥,我捕获到风与我融为一体的透明感觉时,我依然可以控制好车身。在每一个弯道我都控制着碟刹,在车速接近转弯的临界点,我便瞬间放开刹车。
十一圈,十二圈……
我已经超越了黑皮,他估计永远想不到,他会被一个学生给打败,在他输给吴风后,他将再一次输给一个学生。
银色杀手的全熔轮胎令我着迷,这种超速度的感觉超越了我曾经在机车上所感受到的与空气的接触感觉,银色杀手的直线速度是令人震惊的,街车的半热熔胎做不到这一点。
在空气旋转着包裹住我全身的时候,我感觉恶心,头脑晕眩,我甚至有一瞬间闭上了眼睛。我控制了碟刹的频率,车速渐渐慢了下来,我知道我继续骑行下去就要出事,我逐渐控制不住车身……
黑皮的车子逐渐追赶上来,从他车子发动机声音和刹车片与车轮接触的声音来分析,黑皮的机车的发动机调校非常激进,完全是按照暴力骑行的方式来调校的,这种调校方法和骑行方式使得机车在每一次比赛后就有可能要大修。
宽大的轮胎能增加与地面的接触面积,从而产生更大的摩擦力,再配合独特的胎纹使轮胎不易空转打滑,使其容易行驶任何地段。黑皮的车子完全用了物理外挂。
我在头盔中晕眩得吐了,十多圈的赛道让我几乎窒息。我隐约听到赛道旁边有人对我的呼喊,我知道,我不能停下来,我不能输,我得坚持住。
我颤抖的腿使劲稳住车身,这时候我只需要加速就可以,可在头脑不清醒的时候,我的车速远远超过了刹车能控制住的转弯速度范围。待我反应过来,我已经到了弯道里面,黑皮就在我的前方,我要控制住车速,我不能失败!
我知道自己就要被甩出赛道,这一瞬间似乎过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漫长。吴风已经告别过一次高考,我已经被欺负过那么多次,路边的花凋零过后照常盛开,街边的行人走过以后还会有人反复出现,我不能在就要抓住胜利的时候留下遗憾。
在弯道上,我再没有了控制速度的临界点,我已经超出了预料中的速度,在我的用力下,通风盘式刹车一阵撕裂,我干脆完全放开了它。我知道我这样做的后果,车子在弯道上以车子爆发接近的直线速度弯曲着窜行,我感受到自己已经再也不能控制车子转过弯道,汗水早已浸湿我的头盔和衣服,这时候,弥散的汗水阻挡住我的实现,我失落地闭上眼睛。
上帝要么一直折磨你,要么就在折磨你的时候给你一点安慰再继续地折磨你。很多时候我都是这样认为,没有什么东西能在极限里面帮助你寻求一条生路。我那时候闭上眼睛的一秒已经感到绝望,赛道外面的声音,我已经分不清楚谁是谁的,分不清楚,那一声声呼喊,里面蕴含地给我希望的力量。
在我的眼前无比黑暗的时候,我的车轮突然有了阻力!在弯道中急速前行的时候,我的车身居然可以控制住转了回来,在那微妙的感觉出现的一秒,我睁开了双眼!我驾驶的机车在弯道中超过黑皮时尾部撞上了他!
这一撞,让我瞬间清醒,控制车身转过弯道,一跃冲线!
黑皮的车子砸了出去,我的车子也砸了出去,在地上疼得不能动弹。待我的头盔被取下的时候,我湿润着双眼对吴风说道,我赢了……
(文/翦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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