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永不凋零的时光（第二章）惹新愁无限 3

　　【11、我爱你就是我恨你】
　　
　　“我……”
　　
　　我这时候真的明白了有多少话止于唇齿间，当然了，在这个时候，谁又想得到该说些什么。
　　
　　“谢谢你！”我这样说道。
　　
　　“没事，我们是一个班的同学，谁被欺负我都会这样做的，以后他找你麻烦，你记得告诉我”她回我。
　　
　　“你们都进去吧，凌空你过来帮我一下。”她说。
　　
　　吴风看了我一眼，我说不要紧，叫他先进去，看热闹的学生也走了。
　　
　　说完后，她撑扶着坐到墙边，从包里拿出一块镜子，又抽出一块手帕擦着脸上的血，我想带她到医务室她也没让，她拿出一只口红擦着唇。
　　
　　“你帮我擦吧，伤口不大，包里有创可贴。”她说。
　　
　　我去拿她的口红，她推托了一下说到：“我叫你帮我擦血！”
　　
　　我有点不知所措，只好又拿过手帕帮她擦脸上和额头的血，伤口在头发里面，不怎么大，不过这会儿很难处理。
　　
　　“创可贴用不了。”我说。
　　
　　她捂住额头的伤口。
　　
　　“你帮我涂口红吧。”她说道。
　　
　　“我……”我支吾着，重新拿起了口红。
　　
　　我帮她涂着口红，我第一次帮别人做这个事情，动作小心翼翼。
　　
　　涂完后她说让我跟着她走，我安静的跟着她走，这天晚上她帮了我，我以后会找机会还回去的，我这样想。
　　
　　她带我到了教学楼的天台，六中教学楼去往天台只有一个小口，下面是钢筋扎成的楼梯，她受伤依然很敏捷，几下子就上去了。这个女生已经习惯了打斗的场面，身手也挺不错。
　　
　　她带我到天台边缘坐下，在夜里，这座教学楼显得出奇的高，我感觉到一丝害怕，用手死死的扒着水泥地面。
　　
　　“不用怕，你就把自己想象成一只鸟，鸟都会飞翔，我们只是短暂的停息。”她说
　　
　　我任然害怕。
　　
　　“你放松，自然的呼吸，可以先深呼吸一下，然后闭上眼睛，幻想自己就是一只鸟就好。”她说。
　　
　　我豁出去了，深呼吸着，把身体放松，果然有了一点效果，我把手也自然的放松。我并没有闭着眼睛，我才不相信这丫头片子的，太放松以为自己是鸟，掉下去不一样得死。
　　
　　“我挺喜欢你的。”她说。
　　
　　我其实早有这种感觉，就像我也挺喜欢她的，在十七八岁的年龄，我对这种感觉还是挺敏感的。
　　
　　“没有人给我带来这种感觉，你是第一个，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从朋友做起，如果不愿意的话当我什么都没说。”她用一种霸气的语气说道。
　　
　　“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你了。”我说。
　　
　　“这样吧，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你就亲我一下。”她说。
　　
　　她说完这句话后抬起头闭着眼睛朝向我。
　　
　　混混女生都这么主动的么，我看着她红纯的唇，微红的脸颊，有一种想要占有她的欲望。青春里多巴胺让我兴奋，可我不能这样，在我失去允茜的时候对一切情爱都没有了尝试的兴趣。
　　
　　“你不亲我的话以后我就不认识你，也不会保护你啦。”她闭着眼睛说道。
　　
　　每个女孩都有一双明亮的眼睛，看尽了窗外那摇摆的树影，动摇不了的是你笃定的心。
　　
　　我朝着她的脸颊亲吻，她忽然一下子慌忙的闪躲，我赶忙揪住了她的衣服怕她掉下去，她哈哈的笑着，笑声融化在了夜间的风里。
　　
　　我满脸滚烫的感觉，被她戏耍后我把她按倒，按住她的双手，我们的双腿在教学楼上方悬挂。她停止了笑容，用第一次看向我的那个眼神看着我，我喜欢她这个眼神，我喜欢她这样看我。
　　
　　她闭上了眼睛，抿住嘴唇，我松开了她，爬起来走掉，在这个夜晚，我很快乐，它让我释怀了一些东西，忘掉了一些东西。
　　
　　最容易想起，最难忘记，最想要得到 最害怕失去，最初的陪伴，最后的需要，最远的距离，最近的心跳，最后我说了我恨你，可是我恨你就是我爱你，我爱你，就是，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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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恰同学少年】
　　
　　任齐上课挺有意思，在七一五班他上英语课，常把一些英语单词用生活里的例子来表述，而这种表述又不同于平常的生活琐事，显得幽默风趣。比如pretty and charming，俊俏可爱的，他会这样来解释：Some woman， though
　　
　　charming， pretty and seductive， is only suitable for man to philander with， but not to love.情和欲是不同的。有的女人，虽娇俏撩人，却真的只宜亵玩之，而不宜关爱之。
　　
　　或者这样：She was very pretty and charming， and it was obvious that she was passionately in love with him. 她长得标致，而且可爱，很明显，她已经爱上他了，可是他处在风华正茂的年代，看来还有许多事业要完成，没有闲暇去干这种勾当，年轻人害怕拘束，但却珍惜那种从事多项事业所必需的自由。
　　
　　他在上课的时候往往会带上一些学生应该做的东西，不应该做的东西，他将恋爱委婉的表述出来，让我们对待情感保持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
　　
　　任齐是一个好老师，任何与他有接触的不同年龄段的人都会这么说，他不分什么好学生和坏学生，只要能改正错误，所有坏学生都可以是好学生。一错再错，任何好学生都只会是一个坏学生。
　　
　　我很庆幸可以在一个新的环境认识这样一个好老师，用其他老师来对比一下你就会发觉一个好老师有多么的重要。
　　
　　例如我的语文老师，在讲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时，把它写入作文就交代只能是唱的“后庭花”而不能是“花间梦事”“潇湘水云”“杏花天影”。就只能是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
　　
　　这样的亡国之音就被一个老师的思维强烈的套牢了。这样一比，任齐就十足的令人喜爱了。
　　
　　有这样一个班主任，所以在六中，后面改造的一年中我们班级获得了全校五个特长班中的一个名额。
　　
　　下面来介绍一下我在六中的三个舍友，杜耀炳，他是一个十足喜爱学习的小伙，常常在学习上追赶着我的步伐；孙晗，一个叛逆的少年，在最后半年里忽然学会发愤图强；高嵩，戴眼镜的斯文模样，高挑的身材，总在宿舍里挑灯夜读。
　　
　　六中和五中是宣城常年分数线最高的学校，也是本科大学升学率最高的两所学校，从日常的生活里，我可以感觉得出。
　　
　　我和吴风待在六中的第二天，二零一六年八月二十一，女排在里约奥运会女排决赛中，中国队3:1战胜塞尔维亚队获得金牌。
　　
　　这天里全校欢腾，校领导举行宣讲，鼓励我们高三一届学习女排铿锵玫瑰精神，在最后一年里发愤图强，共创辉煌。
　　
　　我觉得我会成功，这时的我已经有了自己所期待的大学，有了我人生中初步的一个梦想，我忽然懂得了林琳对大学的那份期待，我终于明白了那三年给她带来的压抑有多沉重，给她带来的那份连死亡都不惧怕的痛楚。林如斌永远也体会不到，他所追逐的东西最终会毁坏掉他最珍贵的人！
　　
　　学习，是多么伟大而不能亵渎的东西啊！有时让人魂牵梦绕，有时让人粉身碎骨。
　　
　　在我们所处的社会里，高考是唯一可以更好见到公平的东西，只有学习才会让你的人生路途在这一次的竞争里不落下风。这一次的角逐，将会淘汰数以万计的人，成就站立在顶端的那些刻苦付出，执着不懈的人。
　　
　　所以，加油吧少年！
　　
　　无论你考了多少分，能不能去你想去的学校都不用担心，你能去的地方，会带给你你预想不到的惊喜，你会遇见一些人，觉得相见恨晚，或者遇到一个人觉得在哪里值得，这是命，遇见你该遇见的，接受你所不能改变的，中考高考的迷人之处，不是如愿以偿，而是阴差阳错。
　　
　　当你想到还有那么多没去过的地方想去，那么多没吃过的美食想吃，还有父母家人没来得及好好报答，还有那么多有意思的人没有遇见，你就不甘蠢蠢欲动，这，就是你努力的意义！你的努力不是为了成为别人眼里的谁，你只想成为你眼里那个满意的而不被自己轻视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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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时光的列车】
　　
　　六中，我渐渐熟悉了这个受到许多中学生欢迎的学校。六中的升学率和一中五中是在宣城最高的，这个学校以严明之风树人，当然，严明之中往往依学而论。
　　
　　在六中，和其他学校一样，学生打架斗殴都是常有的，学校一般会依据学生的成绩来处理这些在领导眼中“微小”的事情。如果有成绩不好还敢胡作非为的学生，学校一定会给予严惩。
　　
　　就像七一五班的杜鑫和杜磊一样，虽然平时调皮捣蛋，在班里充当“班霸”，但他俩的成绩却是九中和三中大多数学生望其项背的。
　　
　　后来许多天，我和许缓艺交往的过程里，逐渐知道她哥哥许楚的一些事情。许楚是初中都没念完就混入社会的家长眼里的“坏学生”。多年的历练中，许楚已经是社会里混混眼中的大哥级别的人物，他常常活跃在宣城机车厂和绕城的一些地方。
　　
　　进入高二我就好久没到“神火”去过，作为宣城唯一的赛车场所，许楚一定去过那里，我之前在神火的时候 并不知道许楚这个人，也许见过，但不知道名字而已。
　　
　　或许是因为平时我就不爱惹事，还有和许缓艺在一起玩的缘故，在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受到代雨那样的混混学生骚扰。吴风在较好的学习氛围中，一改他平时懒散厌学的状态，发奋进取。
　　
　　也许是翦柯的那些话让我明白对于生活的新追求，林琳悄无声息的离去，那些无数个和板砖打交道的日夜……
　　
　　无数个场景让我的心踊跃起对未来的向往憧憬中的一股坚定信念，我要在高考的战场上一跃枝头！
　　
　　那时候，许多少年少女的心里，都对生活充满了迷惘。正是这种来自未来的迷茫，在应试教育的捆绑中，成绩各个分段的学生们有的发奋图强，有的自甘堕落，有的甚至一步步走向错误的极端。
　　
　　林琳走了，而她的离去，依然是我无法去回忆的情景，这个美丽天使的折翼在我心里常常隐隐作痛。也许这会是所有勉励自己儿女一味努力的父母们心头还未发觉的痛。
　　
　　朱星谈恋爱了，我在六中的第三个星期，朱星给我发来消息，那个女孩叫孔菲，我祝福他们。
　　
　　在学生的时代的时光里，学生恋爱是不被学校允许的，但似乎在每个学生的心里，都渴望有一个可以无话不说的异性，有一个可以让自己喜欢，可以让自己欢喜的人。后来好多年以后，一个女生和一个她追了许多年的男孩相逢，这时候，男孩已经经历了一段惨痛的感情，再度回忆起那些女孩追她的时光，感慨万千，索性向女孩问道她是否还喜欢着自己。女孩这时的目光里多了一丝成熟，回答道，也许以前的那些日子里她所做的那些并不是喜欢，只是在繁忙的学习和枯燥生活里想要寻求一个依偎罢了。
　　
　　男孩苦笑，点燃了一支烟，在青葱的烟丝的味道里，表情凝重。女孩离开的时候，在背影里，轻轻上扬的手指，触了触眼角……他们心里的感受，除了他们自己，再无人体会。
　　
　　唉！什么时候点恋爱才合适呢，什么时候的时光才最沉稳呢，在最沉稳的时光才应该去恋爱么，这个话题，没被谈及，却在每个人的生命历程中生根发芽。
　　
　　有暮年的人因为在一刹那才明白年轻时候一个女孩说的一句话而思索万千，有的人生出胡渣来才痛悔年轻时候不应该心里全是怎样去将学习提高。时光的列车已驶过青春的轨道，四季的颜色已经变为秋天的枯黄，那些想过而只能在梦里回忆的往事，已悄然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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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终于来了】
　　
　　我和吴风在六中第五周的礼拜天，朱星，书曼，和我，还有吴风聚在一起，当然，还有一个神秘的人物，孔菲。
　　
　　这次聚会是朱星发起和布置的，聚会地点在宣城盛世酒店，菜肴别具一格，我很清楚朱星，这对他来说是一比不小的开支。事先我有叫朱星直接来我家饭店，朱星把这次请客看得十分重要，硬要布置体面，我拗不过他。
　　
　　在这次聚会中，我大概对这个女孩有了了解，善良，朴实，这两个词语应该可以毫无保留的用在她的身上。从言谈举止自然不可以完全看出一个人的好与坏，真或假，从眼睛里，我可以看出，朱星对这个女孩的喜欢是热切的，女孩对朱星的喜欢也可以见出。后来的结账，朱星在信息里和我说，孔菲回去后硬把一半的费用交到了他的手中，还说以后都要这样，不论去哪。有这样的女孩，还有何求呢？
　　
　　与朱星告别后，我和吴风又早早的回到了六中，却在这一天，遇到了我来到六中经历的一次狂大波涛。
　　
　　什么样的场面啊！在一三三寝室外面，一排学生混子站成两排，叼着烟，跺着脚，目无一切的眼神斜视着烟尖红色一头。
　　
　　“有麻烦了。”
　　“不见得吧，我们在这里又没得罪过人。”
　　“这不会只是他们聚会的一中方法吧。”
　　“你见过谁聚会只抽烟不说话的。”
　　“这倒也是，不管它，我们进我们的。”
　　
　　这是我和吴风在凶恶波涛将要袭来时候的对话。我们再次猜测与我们无关，可事实证明我们又一次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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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了一个想法，我从吴风兜里拿出一支烟点着，叼在嘴里，像两旁混子的大佬一样炫酷的走着，就在走到混子中间时！卧草！噼噼砰砰砰！啊！我靠！
　　
　　混子们接二连三从背后拿出藏着的棍子噼噼啪啪的朝我和吴风打来。我们对这次突然的袭击毫无防备，甚至觉得不可思议，靠！混子打人也要先讲理啊！这谁顶得住，完全不讲道义啊！属实，我们从未遇见过这样的状况，在一脸懵逼的状态下被袭击了。
　　
　　我和吴风不甘受气，用我们打斗的本领还击着，经过那么多次打架，我想这几个混混实力我们还能应付过来，就在几次交手中我错了，打我的人越来越多，我的手和脚在众多的木棍击打下缩成一团，我看了一下吴风，他早抱着头缩在地上，你大爷！吴风抱着头和我说，人踏马太多了！跑！
　　
　　靠！我还以为吴风能打，他确实挺能打啊！我只好跟着他跑，终于逃出了宿舍楼，我摸着自己鼻青脸肿的脸，看着吴风好好的脸庞，心里一万个不是滋味。
　　
　　“你傻啊，那么多人，还威风凛凛的和他们打！”
　　
　　“我……”
　　
　　我……我没有其他话说，有时候逃跑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他们不敢追出宿舍楼，在门外亭子就有门卫。
　　
　　门卫看到我的脸，问我发生什么事情，我说我踩楼梯踩空了，滚了下去。门卫问我要不要去医院，我说不用。我没有按实说的原因，一是在人家的地盘，能少一事尽量少一事，二是打报告对于这些学生混子根本没用！
　　
　　到了傍晚，我和吴风不得不归寝，我和吴风从宿舍楼下面捡了两块砖，无论在什么时候，板砖总能让我有一股无所畏惧的勇气。如果非要打一架才能解决所有事情，我不会逃避。
　　
　　到了一三三寝室外，确是出奇的安静，一个人都没有。我没放松警惕，拿着板砖走近寝室，舍友见我一脸愕然，我将砖头扔到床底。吴风吸了一口烟，把烟灰弹到脚踩着的烟头上。查寝的大爷来了，吴风将兜里的烟递上一支送他离去，在六中的这段日子里，吴风用烟交了这个“朋友”。
　　
　　我和吴风很清楚今天被打是代雨安排的，这帮混子和那天在七一五班门口的是一批人。
　　
　　任姚，在我脑子里一直不清楚为什么我和吴风与他有这么大的仇恨，多少仇恨在一次的打斗里还不可以解决么。
　　
　　年轻人的脾气有时候总千奇百怪，不到解气的时候常常把一件事记在心里，找机会报复。怎样才能从源头根本解决这件事，怎样将我们直接的误会化解，我想，我得寻找一个好的化解方法，不然，在我今后的学习中定是一个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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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忍】
　　
　　第二天，我和吴风早起晨读的时候发现，宿舍里一个人都没有，这实在是一件十分古怪的事情。在以往，宿舍里早起的只有吴风和我，去会晨读的也只有我和吴风，今天怎么了，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了。
　　
　　“宿舍门被锁了”吴风说。
　　
　　我拉了拉宿舍的门，宿舍门从外面被锁住，我和吴风拾起板砖，我知道，又将是一场恶战。
　　
　　我等待了许久，然而并没有人来找我和吴风的麻烦，还有几分钟就到六点半了，将是晨跑点到的时候。这群混子真是什么整人的法子都能想出来，我不敢相信我的舍友都是这样的人。不过也不能全怪他们，任何一个普通学生都不敢和学生混子作对，就像我刚入八中被欺负的时候一样，心里也有胆怯。
　　
　　吴风安静的抽烟，在板砖上谈烟灰，一点都不慌张。他在八中就经常被老师批评，已经习惯了，我和他可不一样。我打开宿舍窗户，朝下面看了看，然后咽了咽唾沫，尼玛！这可是三楼！
　　
　　“砰砰砰！”
　　
　　就在我真正感到绝望的时候，门口忽然有人敲门，我近过去一看，原来是我下铺的苏凯。
　　
　　“凌哥，我给你开门，你要答应我不要告诉代雨他们，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去找代雨道个歉吧，其实他也很好说话的。”苏凯和我说道。
　　
　　我本来还想骂他，听他说完收了怒气，和他说我们不会说的。我很欣慰在宿舍里还有一个不怕学生混子的。
　　
　　苏凯给我和吴风开了门，马上就跑去晨跑了，我和吴风自然不会傻到去连累他，过了几分钟才慢悠悠的去晨跑。
　　
　　在晨跑的过程中，后面的几个班级里隐约有学生骂人，估计是惊奇我和吴风没有被锁住。这天下午，我才对学生混子都残忍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同时，也对自己无法改变什么感到无比沮丧。
　　
　　苏凯被人用圆规在肚皮上捅了好多块密密麻麻的圆孔，瘀血堆在肚皮里。他的一只耳朵耷拉着，整个人充满了恐惧。我在医务室见到苏凯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模样。除了自责，愤怒，我没有办法，我恨我自己，我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
　　
　　我给学校打了报告，学校领导说会严肃处理这件事，苏凯担心这样做会遭到报复，我和他说不用怕，有我和吴风，他不会再受到一丝伤害。
　　
　　苏凯的父母来到学校，在领导面前哭诉，自己的孩子在家里多么听话，他们想不到这样单纯不会惹事的自己的孩子竟然会受到校园暴力。这就是大人门和我们所处环境的不同，他们的事情不被我们理解，我们的事情他们有些时候也永远无法明白。
　　
　　苏凯心里知道，我和吴风保护不了他，到底不愿意将代雨他们捅出。我做不了什么，就算我去说是代雨做的，也没人会相信，在这个时候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苏凯想明白，自己指证代雨。
　　
　　学校没有办法找出造事学生，迫于受害人家长压力，赔了些钱，把这件事给压了下去。很多时候学校处理事情的办法都是选择把事情压住，不在乎出多少钱，只要可以把影响降到最低，学校会给予受害者最大利益，说服受害者不要深纠。
　　
　　最近发生的种种事情，证明了在八中最后的那几个月，吴风选择忍让和逃避的做法是错误的。这种办法，不仅无法使打架斗殴和校园暴力衰减，反而会助长那些邪恶分子的作风。
　　
　　或许，有些时候忍让是正确的做法，在处理一些极端的问题上，我们也必须要忍。如果忍不了的时候，你若问我是否还要继续忍，我无法回答你，不论经过多长时间我都无法回答，我只能告诉你，在处理这样的事情中，有的人会一直忍，有的人，还会尝试着忍。
　　（文/翦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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