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永不凋零的时光（第一章）梦里少年客 4

　　【10、阳光灿烂的日子】
　　
　　炎热炙阳下，这群人都洋散的在荒地上三五成群的找地方坐着，我听到的都是对吴风的各种消遣玩笑，约架的规定时间还差一点。我仔细数了一数，这片荒地上约有足足一百二十多号人。其中多半穿着长征的校服，这些部分应该是放假便利才来凑热闹的。一，五中六中都位于市区，从市区到长征这段遥远的距离能够到来的学校混混多半是正真对吴风有着厌恶之情的，说不定还和吴风有许多仇恨。
　　
　　吴风在宣威这片地区的学校名气都很大，当然，不是什么好的名气，对于学校来说，这个家伙不算什么好家伙，吴风今年高二，对于刚刚踏入八中大门没多久的常受人欺负的作为“弱小者”的我来说，他不仅仅是我的朋友，也是我永远离不开的家人，当然，这里“家人”生存的家庭是学校。在这个家庭里面，我有两个家人，一个是允茜，另一个就是吴风。
　　
　　吴风成绩一般，常常和别人打架，大家的对手都是那些品行恶劣的学校混混。对于学校最能惹事的混混吴风，老师和学校领导多半知道一些状况，有了吴风，一些原本受欺负的同学得到很好的照顾，其中还有教导主任的儿子。所以好多时候在学校打完架被逮，学校记过时吴风都没大过，与吴风动手的那些人反而被记了不同程度的大过，那些被记过的混子都对吴风怀恨在心。
　　
　　吴风的家庭我不太了解，他后来也没和我说，在这里就先不提。在我那时的记忆里吴风有一个妹妹，其他的先作后话。
　　
　　约架的最后时刻到来，就在下午的一点零五分，一个墨镜皮衣的帅小伙站在了长征西南角的荒地上。此时阳光灿烂。
　　
　　我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这一口气是放松的还是开始紧张的，人群中一双双斜挂在不同脸上的眼睛虎视眈眈的瞪着他。
　　
　　我幻想着，幻想着一个梦幻美妙的情节，那些曾经他帮助过的那些瘦小身躯一个个的站里在他身后。一个，两个，成百上千……
　　
　　现实里任然只有吴风一人，他的笑容鬼魅的出现在脸上，嘴角的微微一扬，在这个时候他显得无比高大和圣神，在我的印象里这时的他比后来的好多场景里面的他都要帅气。
　　
　　“好了，我们大家早就看你不爽了。”
　　“对啊，你还记得你欠我的么。”
　　“别和他废话了，直接给他做了！”
　　“你平时不是挺拽的么，今天你再拽一个看看！”
　　
　　这些混混今天尽情的发泄着心里面的怒意，仿佛自己想要弄死吴风的愿望就要达成，喊声越大，他们越有胆量。
　　
　　“你的帮手呢！”一个人的话开始了正式的画风。
　　
　　在混混的眼里，约架是证明对错的唯一方式，只要约架，不论哪一方都可以叫人，能叫多少人都是对方的能力。在这些透着青春桀骜气息的青少年身上，还透着一个人的每个年龄阶段里最阴暗的坏！只有经历过这样一段青春的人才会懂得。
　　
　　“就我一个，你们约的不是我么，你们想拿回我欠你们的，那就来吧，我想你们也永远拿不到了。”吴风把墨镜摘下缓缓说道。
　　
　　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也许怎么也没想到，在这片漫布黄尘的天地里，他并不单单是一个人。
　　
　　“你好像落下来啥！”我扒了扒衣服上的黄尘走过去。
　　
　　此时整个世界都与我无关，仿佛整个世界，都是我和他的！
　　
　　这时候，阳光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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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青春也许会落寞】
　　
　　从一开始来这里，我的心中唯一的一个想法就是和他站在一起，在我受到欺凌的时候，是他站在我身旁。在他有困难的时候，我绝不会选择逃避和退缩。
　　
　　在哪个时候我是恐惧的，每一个青春阶段的青年对于打架来说都是热血沸腾的，但在实力明显悬殊的时候，即便你不断激励自己不要害怕，仍然克制不住身体紧张时溢出的一股寒流。
　　
　　这场打斗是我与吴风记忆里最深刻的一次经历，即便后来因为一些不可逆原因把里面的情景在我脑子里删了几个画面，每当我向吴风询问起的时候，他总笑着不言。而在他夜晚吸烟闲聊时候，常常会或多或少的提及。也上我那些失去的记忆得到一点弥补。
　　
　　画面又回到了一四年九月二十五日那个炎热的下午，我义无反顾的走到吴风面前。
　　
　　我和吴风对视笑着，在我的记忆里这个时候的吴风显得无比帅气，后来他也和我提起，那个时候的我是他见到最帅的时刻。
　　
　　任姚，一中的校园恶霸，在那个属于青春美好的年龄阶段，许多学生的青春因为他的存在蒙上了一层抹不去的阴影。
　　
　　他第一个说话：“瞧你那怂玩意样，今天那些过去的债都一笔一笔的给你算算。”
　　
　　吴风说：“你认为我欠你们的，都来吧，但请今天请不要牵及我兄弟。”
　　
　　那时候因为吴风的这句话，我感到莫名的难受，在原本应当一起承受所有困难的时候，吴风想要把我推开。
　　
　　他真的把我推开了，在他和几个中学的混混骂战结束时，他一把将我推到一旁 ，一个人和混子打斗在一起。
　　
　　在属于我们青春的时光里，我们的每一段争斗纠纷，在学生和家长的眼里是深深痛恨的。而他们并不知道，在属于我们都青春里，有一些东西是不可避免的，它之所以会存在，不是证明我们有多强，而是想要维护一些必须维护的东西。
　　
　　我跟着冲了上去，在那个时候我只记得，我身旁每一处都可以碰到一个人，有人被打到了就哀嚎的叫出来，实力不是悬殊，而是我这一边根本没有什么实力可言，在那场打斗中我们是惨败的。
　　
　　在我跌到地上的时候，我的肩膀挨了好几个重拳，我寻到机会就逮到一个人还手，慢慢的，我越还手挨的打就越重，我便蜷缩起来，用手抱住头保护住肚子。
　　
　　在打斗中到处遍布黄沙，我极力的寻求吴风的身影，我记得我最后看到他和几个人扭打的时刻，他被打到又无数次爬起。
　　
　　天上不知什么时候叠起了一层层的白云片，云朵上方是一条白线窜出的飞机，飞机的上方一片刺眼的艳阳光芒，艳阳的光芒里……猜不到那天藏着些什么。
　　
　　有时候我想，吴风是个大英雄，他打倒了所有人，后来我们回到了学校，在学生们的社会里，每个人都在议论这件不可思议的战争，吴风和凌空赢了所以的混子，自从那一天起，所有的混子后来的行为都变得哑瘪了，就像一个个鼓得很大的气球一下子被放了气，呲！的一声，整个世界都变得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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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我见到了翦柯，我的养父！一个让我爱一生的人，他还是那么俊朗，双眼格外有神。阿母曾经这么说他，像一个不折不扣的梦想家。阿母是我的养母，我通常这么称呼她。我和养父的关系出奇的好，每时每刻我都直呼他的名字，就像我们俩是相交多年的挚友。翦柯年轻时是一个舞蹈教练，主教霹雳舞，现在和阿母开一家小餐馆，瑾姐是他们的女儿，听阿母和翦柯说，我几个月大的时候就扔到了路边，那时候瘦得可怜，胸脯上的骨头都一根根突兀着。
　　
　　阿母和翦柯在我很小的时候就选择告诉我我不是他们所生，这是他们反复商讨过的。然而这并没有让我对他们有一丁点的生疏，反而让他们在我的印象里像英雄般的存在，他们就是我的父母，就是我一生会爱的人。
　　
　　我不会去想寻找我的亲生父母，虽然有的时候心里面会生出一种不知名的酸意，让我在那些时候都有痛苦的感觉。我的亲身父母是谁已经不重要，他们选择离开我，如果还记得我的话应该回来找我。
　　
　　瑾姐从小就带我到不同的地方玩耍，她成长过程中待过的学校，公司，都领着我看来一遍。阿母是我一生中见过最富有善心的人，她对所有人的体贴，对家人的照顾，都让我愈加想要疼爱她。
　　
　　和吴风一起在艳阳下与混混斗争的画面之后的经过，在我的脑子里被删除，我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在我睁眼看到的第一个身影就是阿母！她近乎浑浊的眼泪从眼里流落下来。
　　
　　我挣扎着起身，却发现无法动弹。阿母说瑾姐出去买东西了，翦柯没有责怪我在学校惹事，在一旁问我在八中的乐事。
　　
　　吴风在天台上吸烟。我知道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时，依然为吴风感到骄傲，他战胜了所有人。
　　
　　医生说我是多处软组织挫伤，没太大事情。是啊，学生时代的打架斗殴，只要双方头脑还理智，就不会把对方往死里打。
　　
　　我全身都是痛的，但我依然很开心，因为吴风赢得了他想要赢得的，他的状态并不太糟。
　　
　　在病床上的我眼前时时会出现一些奇怪的画面，烈士陵园耷拉的木门，挂满蛛丝的窗横，青葱的松柏。
　　
　　吴风拉着我跑着，在大坡山的泥路上留着踉跄步伐。
　　
　　我头部被砖块石头砸中，还是不管不顾的跟着吴风跑着……
　　
　　“凌空！凌空。”吴风大叫着我的名字。
　　
　　我眼前那些紧张的画面消失，再次出现在我眼前的是给我削好水果的瑾姐，还有一旁催呼我的吴风。
　　
　　在病床上的日子，我老是不经意就会发呆，然后看到泥泞的道路，青葱的松柏。
　　
　　当我和吴风再次回到八中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假期的结束，我也升到高二。
　　
　　奇怪的是，在学校里行径变得哑瘪的不是那些混混，学生时代的世界也没有全是光明，吴风没有再去惹那些没必要的麻烦。学生们打架斗殴不断，老师们仍然自顾自的完成学业授课。
　　
　　吴风却没有颓丧的脸，在那些混混对他开恶毒的玩笑时依然笑呵呵的，他英雄的形象第一次在我脑海里受挫。直到多年后我才明白，有些事情并不是依靠一个人的能力就可以改变的，有些东西去把它改变，远远没有不改变要好得多。所以，也是许多年后，我的莽撞与激进，在许多事情上都有了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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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恋爱进行时】
　　
　　我那时候每时每刻都幻想着可以和允茜待在一块儿，在允茜还不是我女朋友之前，她身上迷人的香味，迷乱了我好长一段时间。就像朱星说的一样，我患病了！
　　
　　我的想对她说的每一个字，每一段话，都是通过她的闺蜜顾书曼送去的。在那个时候，顾书曼成了除了朱星外我的另一个无话不谈的好友，以至于后来顾书曼亲我的时候，我慌了神。
　　
　　在无数个夜晚，我从玉兰花的树上跳跃下来，出现在顾书曼的跟前，把那一封封经过反复揣摩的信纸交给她。然后回到宿舍，幻想着顾书曼把它们交给允茜时，允茜会是什么样子的表情，看到他们，允茜会是什么样子的心情。
　　
　　在青春阶段的喜爱，多半是美好的，不论是双方共同的喜欢还是对一个人单方面的喜欢，这些美好的心境，都永远的留在了我们的质朴年华中。
　　
　　在允茜接受我之前，我最后一次给她写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嗨，女孩！
　　
　　这样称呼贴切不失优雅吧。我喜欢你，我喜欢你，自然就变成了你选择我，而不是我再感觉你的好与否。
　　
　　那么，我就会把我喜欢你之后会做的事情告诉你。如果，你也喜欢我的话。
　　
　　我喜欢你每个时候的样子，
　　
　　再下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会问你，想要什么样的发型，喜欢什么的模样，然后在以后每次见面的时候，都这样问你，每次都随着你。
　　
　　我不要说直到遇见了你，我想说，我喜欢你，即使没有遇见你也都一样，我喜欢你就像夜空里迟早会发光的星星一样，慢点或快点让眼睛看到而已。
　　
　　我想带你去各个地方，翠丽迷胧的西湖，一片清旷的大理，悠久蒙蒙的丽江……甚至，愿意和你在夜里步行就满足了，听学校夜里的歌声，看晚跑的人群。在静里面，捕捉青春的滋味。
　　
　　在你有皱纹的时候，还像个小孩一样乖，在你的面前，像个小孩般懂事。等到身旁的人都成了中年大叔，我也成了中年大叔，我不会变得油腻，我不会让自己与他们一样的啤酒肚，即使那时候，再也看不出谁帅不帅气。有你，我就始终会是你喜欢的样子。
　　
　　我刚满二十岁，不过我早成年了，在同龄人里，大多是耳听爱情的，大多是把爱情嬉笑玩乐。我不懂爱情，不过，我会把它在你面前刻画得最好，就算耳听爱情，我也让你听最好的。
　　
　　见你的时候，我会满腹文采，和你说民国故事和诗词歌意；我还会变成运动的模样，在每次体育课各种比赛都拿第一；现在的我，有男孩该有的气质，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我想要了解你，了解你的每个最真实的样子。
　　
　　外面的风可凉了，也许一吹，这些想法都会走丢掉，但却是我脑子里一直想要和你说的话，虽然，或许以后我们再没话讲了。
　　
　　我知道生活的难以琢磨，也知道以后会遇见的困难挫折，我已经长大了，我想，我现在想，我不去想什么狗屁生活的规律，我要你快乐，就够了。
　　
　　所以，利落点，我喜欢你。
　　
　　允茜，如果可以的话，你愿意让我做你男朋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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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背后的善念】
　　
　　这个假期是无聊和枯燥的，前面十多天我都是在医院度过的，伤势快好以后，阿母一是不放心我在医院，二是饭店比较忙照顾不周，便把我接回了家里。
　　
　　我受到的都是一些表层的痛苦，没什么大问题，就在饭店里给阿母帮忙。吴风每到傍晚常常来找我，翦柯常常炒个花生米，在后院里和他聊天。
　　
　　和吴风的交谈中他像平时一样总是对他的家事避开不谈，以至于我在以后好久才知道他的家庭环境。
　　
　　在假期我最大的乐趣就是给允茜打电话，和允茜聊天。允茜家离市中心很远，而且在高中阶段，大多数家长和老师都不允许自己的子女谈恋爱，所以我没敢去找她。
　　
　　每到傍晚我就和吴风带一块儿，吴风总是到很晚才回家，他也不愿意告诉别人他家在哪里。
　　
　　我：“你回去就高三了，你有什么感想。”
　　
　　吴风：“我不像你，成绩那么好，我只求可以平稳的把这该死的高中混过去。”
　　
　　我：“上学不就应该好好读书么。”
　　
　　吴风：“那是你们好学生的事情，凌空，你有机会，你得好好学习，上个好的大学，好好成长，你永远不知道以后踏入社会有多麻烦。”
　　
　　我瞪着吴风看，仿佛他已经成长成一个大人，
　　
　　我：“不，我得和你一块儿考个好大学，我们都得努力，我们以后还得待一块儿。”
　　
　　我似乎对吴风有了依赖，我那时天真的说要和他永远待一块，可后来他还是把我抛弃了，当然，这也是后话。
　　
　　吴风：“我有时候真的挺羡慕你的。”
　　
　　吴风的背后一直是个迷，在我的高中生活里，他带给我的，是那时候老师和翦柯他们的好多好多。
　　
　　一天下午，我和吴风给饭馆买菜的时候遇到任姚，他在宣威小城的南菜市场里和他母亲一起卖菜，母亲负责和顾客商讨和找零，任姚负责把菜放进塑料袋称重然后提给顾客。她母亲总大大咧咧的骂他手笨。
　　
　　好熟悉的面孔，上一次和任姚见面的时候是在长征，我似乎身上也挨过他的拳头。我拽着吴风想要走开，吴风把我的手扒开，我以为他想要上去做点什么，他微笑着走上去。
　　
　　“阿姨，这菜多少钱一斤啊。”
　　
　　“啊，四毛呀，好嘞，我走过好几家，就你这的菜最新鲜，给我来两斤。”
　　
　　吴风用种让我意想不到的方式化解着什么。
　　
　　“好嘞小伙子，额，哎！姚！在那里杵什么呢，装菜啊！”任姚的妈妈骂骂咧咧地呵着任姚。
　　
　　任姚慌张的赶紧收拾起来。
　　
　　其实在宣城的学校读书的孩子，许多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家庭，所有在初中拼搏上了高中的寒门学子，内心都并不坏，只是少年时期的叛逆会在每个人青春阶段生根罢了。
　　
　　吴风和任姚打了个招呼，和我离开了，任姚尴尬的回了个招呼。
　　
　　当然，如果你很诧异我在这里记录这一件平淡的事情的话你就错了，因为它将是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的重大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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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吴风的懦弱】
　　
　　回到学校的生活是紧张和枯燥的，每一天都是在学习和不停学习中度过的。高二分班，文理科的抉择成了我们这群稚气未脱的少年们人生面临的一个人生折点，这将是以后人生路的一个决定性时刻。
　　
　　我选择了理科，因为所有理科学科都是我所热爱的，虽然文科也有我喜欢的，但教育体制就是这样。然后是那些在其他章节里出现的人物，允茜选择了文科，她这一年的成绩不太理想，不敢在逻辑性强的理科上继续探索，顾书曼选择了理科，朱星选择了理科。就这样，最后的分班结果是，原班选择同一学科的朱星，顾书曼，我分到了一个班，就是我之前所在的班级，而允茜，离开了与我相处两年的班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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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允茜和我的分开，可以让双方更好的进行最后一年学业的冲刺，只要最后我们都可以有一个好的结果，对她和我来说都是很好的。
　　
　　当然，在学生的社会里，一些不可避免的碰撞也时有发生。
　　
　　一天下午，我和吴风相约去吃饭，在学校食堂的长凳上端着菜坐下，一帮同学走过来，莫名其妙的就把吴风的饭菜给倒了。吴风像个没事人一样，他们走后，吴风向我笑了一下，然后起身再去打饭。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淡定，在我之前的记忆力，学校里没人敢这样捉弄他，就连那些经常惹事的混子头头都对吴风很头疼。
　　
　　这样的事情常有发生，有的时候吴风选择避让，避让不了吴风就笑笑，像风一样让它一笑而过。
　　
　　我不明白为什么，从长征那次约架以后，从我的伤好了以后，我见到的吴风就变了一个样子，变得懦弱，怕事，变得不敢有丝毫的张扬。我以前认识的吴风完全不是这个样子。
　　
　　一天傍晚，下完晚自习，学生们都用一天中难得的一段空闲时间去热水房打热水，我和吴风也和平时一样一起去打水。在路上见到一旁的同学很奇怪的议论着什么。
　　
　　我没有在意，吴风就像平时一样嬉皮笑脸的和我说着那些有趣的事。到了热水房，两个壮硕的学生在门口撑着门，骂骂咧咧的把再里面打水的学生骂了出去，我和吴风感觉事情不对，门外走进来一帮平时就爱惹事的学生，那两个撑门的学生啪的把门一摔，门被重重的关上。
　　
　　“嗨，吴风，找你的。”
　　
　　“还有你这朋友，一起都是欠收拾的玩意。”一个高大的学生指着吴风说。
　　
　　吴风说：“你们想要怎么样。”
　　
　　吴风的的确确得罪过许多人，这些出现在我们面前的人几乎都和吴风有过交集。在那时的叛逆期，每个处在叛逆阶段的学生都会想着法报复曾经得罪过自己的人，所以，这似乎就是他们找上我和吴风的原因，我和吴风走的最近，他们自然不会对我多友好。
　　
　　门口一个熟悉的声音。
　　
　　“凌空，你怎么样了？”
　　
　　这是朱星的声音，我很高兴这时候有朋友在外面，这样一来给了我很大的安全感。
　　
　　“朱星，你快去找教导主任了，赵老师啊！”我大声喊。
　　
　　“找你妈个头！”门外一个人这样喊。
　　
　　然后紧接着噼里啪啦，我和吴风被凑上来的人胖揍。门口听到有水壶碎裂的声音，我被打到在了地上，趴着看到朱星被人踩到了地上。可怜的朱星，在学生时代就这样，你永远料想不到这些还未发育完善的小伙内心有多恶毒 。
　　
　　凌空！咳咳！我帮不了你了，门口朱星被人打着，他手扒拉着门，想要把门拽开。
　　
　　吴风没有还手，他蹲在地上，任凭那些人打着，我感觉骨头快散架了，我的怒火烧遍全身。我没有愤怒随时随刻都会收到这些人的欺凌，我愤怒的是吴风完全没有了那个潇洒狂放的模样，那个桀骜不驯的帅气男孩，他此时就像没气了的皮球一样缩在热水池旁。
　　
　　他们踩着我的头，踩着我的脚，揪着我的头发在凹凸的水泥地上摩擦。我此时的愤怒完全爆发出来，在老师心中我是一个三好学生，在家长眼里我是一个懂事的孩子，我的愤怒已经完全燃烧，我抓住我身边一个人的脚，使劲的拽着，我爬了起来，我摸了身旁的水壶罐，揪着其中一个使劲的朝这帮人砸去，热水壶爆破开来，滚烫的热水在空气中溢散开来，豆大的水珠落在我的脸上，我的脸瞬间火辣辣的疼痛。我的愤怒已经完全燃烧，我抓住我身边一个人的脚，使劲的拽着，我爬了起来，我摸了身旁的水壶罐，揪着其中一个使劲的朝这帮人砸去，热水壶爆破开来，滚烫的热水在空气中溢散开来，豆大的水珠落在我的脸上，衣服和裤子上，我的肌肤已经忘了疼痛，一个接一个的把那些接满热水的壶朝着他们砸去。
　　
　　数不清多少哀嚎，多少惨叫，周围一片混乱。
　　
　　“保安来了！”有人在门外大喊，然后一片四处逃窜的声音。
　　
　　我周围的人在慌张和惨叫中逃了出去，有些没跑远的就在门口被逮个正着，朱星已经倒在地上站立不起。
　　
　　今晚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注定这也夜晚都是不安的。
　　
　　被逮到的学生都被拽到教导处，教导处的灯光通常都是学校最晚点一个点，这里常常弥散着一股苦涩的烟味和浓涩的青茶味。
　　
　　所有打斗的人都被要求脸贴着墙壁挨个站在外面。没过多久就被领到了里面站立，然后依次解释事情的起因，过程。
　　
　　最后留守的老师困的不行，笔记本签满了我们名字就叫我们回去睡觉。
　　
　　教导室里训导的过程中被开水烫伤的学生都时不时发出一声声音调各不同的哀嚎，这是我站立时偷笑的一个乐点。
　　
　　吴风说这事与我无关，本来这件事我和他都没什么关系，在学校领导的眼中，只要是打架斗欧就一定双方都有责任，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这是学生时代我最想吐槽的，也是我深感厌恶的。
　　
　　但没有人知道，或许只有经历过这些时光的人才会懂得，大人和小孩永远没讲得清的理，因为他们本身就不在一个社会圈子里。
　　
　　最终的处分结果是，朱星我和那帮学生中的一部分记过待处，吴风和几个已经惹过许多事的学生大过并留校察看。
　　
　　朱星的过，来的何其冤枉。大人永远不会讲多少道理，学校所受的财产损失，被挤坏的热水房大门，学生的水壶，都叫我们进行了赔偿。
　　
　　吴风的懦弱，我身受的倒霉，朱星的冤枉，都让我无比恼火。
　　
　　在第二天傍晚，允茜给我送来一样东西，在其他班忙着学习的允茜来找我，让我难受的心有了一丝安慰。
　　（文/翦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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