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遍了万水千山,怨倦了山溪流淌。那时的我懵懂无知,只因你一句温柔情语,便奋不顾身随你而去,我又怎会知道,青春的爱恋不过一场浮华……
懵懂待我(第一章)
父亲当过兵,每日靠国家的微薄津贴过活。母亲受封建思想的桎梏。在生下大姐和二哥后,又在她父亲出差的情况下偷偷产下她。原本期望着是个男孩子,可愿不能急,在国家的高压政策下,父亲反倒丢了工作。于是,她的出生便顺理成章地成为一种错。
从有记忆开始,她总是做着家务看哥哥姐姐玩闹,她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只是渴望母亲说话的语气可以温和点,只是渴望夜晚从山坡上往家赶牛的时候能遇到村里的熟人,墓地那么多,她真的很害怕。只是渴望着自己也可以穿上新衣,于是她便每天从山上挖草药卖掉,一点一点存钱。
还记得那天学后,她又拿着零碎的几毛钱,来到藏钱的地方。看着蓬松的被子,内心忽然升起一丝不安。还记得那天她红着眼等二哥会家。大门外“二哥,我的钱是不是被你拿了呀?”她依稀记得放学后看见他和一群朋友在杂货店吃东西,看见她来便都走开了吗“你的钱?”男孩故作诧异,不紧不慢往家里走,她低头看看脚上那双被泥泞绞得破烂的鞋,被同学嘲笑了无数次的鞋。原本以为……终于,忍无可忍。她将紧捏在手中的泥团向前面狂妄的背影扔去。意料之中的哀嚎。
紧接着,在母亲的咒骂声中和二哥的拳脚下,她饿着肚子被关在大门外!倔强地撇撇嘴,反正被打也不是第一次了。抬头看看天空,泪花在眼眶里打旋,为什么哥哥的妈妈这样好,而自己连一条流浪狗都不如呢?
她踏着月光来到房院后的竹林中,也许可以在枯草堆里过一夜吧,隐隐约约,她似乎听到竹林中传来小声的啜泣声,寻着声响望去,两人的眼泪决堤而下。
同命相连(第二章)
在这悲苦的尘世中,当两颗孤寂的灵魂相遇,彼此相交错的,亦只剩无尽的孤独和悲楚,梦苑知道他比自己悲惨得多,五岁时父亲因酗酒过度而在睡梦中失去了性命,母亲却再也没有出现过。现在和成家的大姐生活在一起。过着非人的日子。
她依稀记得下午母亲和幺娘的对话:“你听说了吗?隔壁那家,罗峰渊两天都饿着肚子下地干活,今天就因为早回家,忍不住先吃了半碗冷稀饭,让他姐姐姐夫知道了,硬是逼着他吐出来”幺娘一边捂着嘴说,一边看着门缝,生怕有什么人路过偷听“接着你猜怎么着?”她故作神秘的问一下。
这时,正在洗碗的梦苑也忍不住竖起耳朵听“他姐夫轮着拳头就往他背上打,直到把他打吐了才肯罢手,他大姐不但不劝住,反倒骂骂咧咧说就算喂狗也不给他吃,这孩子正是可怜啊!”说完,两人又感叹一番,不一会,便笑着出门了。看他靠在一根枯竹上,梦苑揉揉眼睛,走过去坐下。到黄昏,雨打竹叶,点点滴滴。两人相对无言。
“罗峰渊,别伤心了,人从一出生便有自己的宿命,每个人都不可能一帆风顺,每个人也都不可能永远悲苦,我们现在要做的,也是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变强大,这样就可以拜托不想见到的人了。”男孩看看她,泪光闪烁。抛出一个邪邪的笑,“我并没有想要放弃自己只不过想用眼泪洗刷一下痛楚罢了,心还在跳,人怎么能够停止行走呢?”男孩站起来,晚风中,夕阳下留下一个瘦削而又坚强的背影,“王梦苑,你要加油呀!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傻傻的站在原地,任风拂过面颊,任雨肆意飘打,这是一个噩梦,注定痛苦的人生。
夜深,隔壁墙洞里传来小声的呼唤,梦苑转过头去,惊异的发现是大姐,“他们都睡了,快进来吧!”梦苑小心地钻进去,幸好,这世上还有疼自己的人。
(文/无色盲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