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永不凋零的时光（第三章）走作长相忆 1

　　【1、新的起点】
　　
　　我的“读书会”在六中展开，然而这里的“读书会”是以一种区于组织的无形的存在。“读书会”利用课余的时间和志同道合的朋友畅聊诗词文化，但在这一年，我开展的诗词会却是在重重阻碍中艰难的往前迈步的。
　　
　　高三这年，几乎所有的老师都让学生拼命的复习，在他们眼中，高三学子目前所能做的只有争分夺秒的学习，除学习以外的事情都是瞎谈！唯一一个支持我的老师便是任齐，他说人间遍种自由花！
　　
　　我维持读书会的唯一法宝就是学习，在这一年，我梦想着自己的读书会在生根出来可以花开结果，读书会没有领导，没有上级，只有组织者，组织大家的活动。我找到校长去畅谈了，那天好像我被骂得狗血淋头，好像我是微笑着走出校长办公室的，好像我是内心里冰凉着踏出好多步的。
　　
　　翦柯和我说过，即使你想要做的事情不被人理解，也要用最大力气去尝试，因为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会有人不赞同。
　　
　　我放弃了办读书会！对的，我放弃了。
　　
　　在高中最重要的就是学习，在我后来升到大学，我由衷的为大学里各种各样可以使学生们全面发展的特色社团感到欢喜。那时我的思想，还被一种较小圈子的思维模式紧固，但我找到了其他的办法。
　　
　　我和许缓艺说了我脑子里有关读书会的所有想法，她说我的想法在目前看来的确是不切实际的。我说我一定要试一试，我一定要试一试！
　　
　　在天台上，黑色将月亮围了个密不透风，仿佛它露不出一丝光明，仿佛所有的光亮都会消失殆尽。
　　
　　我低声说：“月亮总会出来的，不会永远都是黑暗，不会永远什么都看不到。”
　　
　　许缓艺说：“你看着我！你看着我，看到了什么？”
　　
　　我转过头看着她，虽然夜里没有月亮，虽然到处都是黑暗，但她的身上每个地方都无比清楚的显露在我面前，我看向脚底下的树，树下面的砖……我看向天上的更深一层的云 ，它们都清楚的出现在我眼前，在这黑夜里，我仿佛看到的是另一层景象！
　　
　　许缓艺说：“再深的黑夜里，我们都是可以看到东西的，再深的黑夜里都是有光的，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哇。”
　　
　　我挺高兴，在这个时刻许缓艺选择陪伴我，她和我一样在前方的道路上向往着光明。
　　
　　“马上新生就开学了！”许缓艺向我说。
　　
　　对！我们已经来到学校好久了，过两天就是高一新生开学的日子。
　　
　　许缓艺说：“我们可以从新生入手，和他们一起交流和学习诗词。”
　　
　　对啊！我一开始想要的就是让学生可以在枯燥的学习中拥有更多的东西，在叛逆的青春里可以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新生们刚刚到了渐渐长为成人的过程，如果可以在他们当中宣传，我想一定可以有不错的收获！
　　
　　黑夜没有给我带来迷茫，在学校的上空一轮明月悄然显现。
　　
　　我和许缓艺聊了许久，在我的脑子里读书会这个想法的浓烈程度在这一时刻甚至超过了当时我对于高考的期待。
　　
　　我在这一天兴奋得好晚才睡着，我和许缓艺，将有一个美好的尝试！
　　
　　第二天吴风早早的起来，在我醒来的时候他斜站在我床位对面，吸着一支烟，看了一眼我刚刚睁开的眼，和我说到，中午食堂，提前把饭吃了，有事情。
　　
　　吴风说：“八三六班李飞遇到点事，高二几个班的混混要搞他，我们得帮他一把。”
　　
　　我说：“好。”
　　
　　我没有问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只要是他决定的事情，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和他站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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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话语】
　　
　　为什么我向往的高中生活总要在打打斗斗中度过，我尝试着做过好学生，可是总有一些人，一些事，一些我不想去面对的东西让我承受。
　　
　　我挺高兴在新的环境可以有任齐这样的老师，有吴风和许缓艺这样的朋友。在我的青春里面，他们给我带来太多太多，在我的青春画面中添加了许多份美好的色彩。
　　
　　这天中午，我和吴风吃过饭，就在六中唯一的城苑食堂坐着，等待着风暴的来临。过了一会儿，一个壮硕的胖小伙来到我们面前坐着，他总用一种莫名的眼神看我和吴风，我和吴风不想理会他，静静的等待着我们要处理的事情发生。他先和我们搭上话。
　　
　　“我认识你们俩，那天和八三九班约架你俩帮过我们。”他说。
　　
　　我想起来了，就是那天在操场上两个班约架的事情。
　　
　　“李飞呢？”吴风问他。
　　“李哥去买水了，我先来帮他打饭。”他说。
　　
　　这家伙像有说不完的话，向我和吴风问这问那，进过了解，我知道了他叫余虎，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学生混子中的打手，实力应该不错。
　　
　　不一会儿，食堂里几个手拿木棍明显不是来打饭的学生四散着寻找着什么。
　　
　　“应该就是他们了！”吴风说。
　　
　　吴风说完话时李飞刚刚拿起瓶子喝着水踏入城苑，那几个拿着木棍的家伙也看到了。
　　
　　“快走！”
　　
　　吴风起身，我连忙跟着他一起跑过去。李飞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险，还笑着和余虎打着招呼。一刹那，李飞的头上就挨了一棒！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被六七个手拿棍子的学生混混围住。我和吴风抽起旁边地上的扫帚就越了上去，余虎反应过来也跑过来参战。
　　
　　我的手臂不知被谁轮了一棍，火辣辣的疼痛溢散开来。我两只手一手揪着一个学生混子用脚揣着。那几个学生混子没想到李飞身边会有人，都慌了起来。余虎也是个狠角色，一个人对抗两个学生混子还打得不分上下。李飞这边有余虎，还有我和吴风，人数本身就没落后多少，何况我们都是打架的厉害角色，在这场战斗中无疑不会惨败。
　　
　　食堂里有人打架，学生们一片慌乱，对面的混子看讨不到多少便宜，在这场斗争中率先逃跑，他们狼狈的逃出食堂，我们之后也从食堂溜走，马上就会有保安来了。
　　
　　我们四人气喘吁吁的溜到操场，李飞向我和吴风一遍又一遍的道谢。余虎在这次打架种对我和吴风更是钦佩不已，一个劲的喊我和吴风凌哥和吴哥。
　　
　　学生混子就是这样，只要你有实力，他们就会把你当作大人物对待，李飞惹过的人挺多，他没有办法对付，便直言想跟着我和吴风混。吴风说他想做学校的老大，问李飞相不相信。李飞虽然表面嬉笑着应付，但我看得出他心里的怀疑，只有余虎这个家伙表现得十分兴奋，大声说道要和吴哥一起干！
　　
　　我不知道李飞在这里说的话是否真心，但我知道，有打架的事情找他他一定会帮忙，这是学生混子所谓的“义气”。
　　
　　吴风离他的梦又近了一步，而我的梦……对，我要做自己的事去了。
　　
　　回到在教室我才发现，我的左手手臂已经肿了起来，我忍着疼痛去医务室找药擦，许缓艺看到我的手问我是不是又打架了，我点了点头。
　　
　　我和她说了我和吴风今天中午的事，她心疼的要帮我擦药，我说自己来就行。我一直以为许缓艺这种混子女生的内心都很刚强，在她这时候看我的眼神中却充满了一份柔弱。
　　
　　“允茜……允茜她……”她低声说道。
　　
　　“允茜她怎么了？”我说。
　　
　　我居然第一时刻的反应是这样大声的问她。我没想到，我以为我已经忘了陈允茜，我以为我的脑子里已经认为与她不想干了。
　　
　　我的青春似乎是喜欢上允茜就开始了，我怎么能忘掉她呢？她带给我的是世间最冷的冰凉，我好期待自己有失忆的症状，渴求自己某一刻就可以不再想起她。我不再想起手臂的疼痛，因为我的心已经泛起一阵撕裂的剧痛。
　　
　　“允茜没事，她说她想见你一面。”许缓艺说道。
　　
　　许缓艺和我说话都时候，我难以猜测她内心的感受，她语气十分平静，就像和一个陌生人说话一样。仿佛生气一般，不屑和不在意间又透着一种渴望我回复的期待。
　　
　　我忘记了我当时和许缓艺说了些什么，唯一记得的是她在我说完话以后后夺过我手中的药品给我擦了药。
　　
　　我想不出我和允茜再碰面会聊些什么，我想不出我见到允茜会这样，她又会是什么模样……
　　
　　“每晚盼你来，假意扮作梦里又重逢，可是你像一阵无情的北风，吹得心里的热情早冰封，无言带走我青春、欢笑、天真、娇俏，不再带着笑，无边的星空闪闪，似是带泪伴我眠，如今的春天?秋天冬天不会有限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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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明珠石塔】
　　
　　微黄的落叶滑落，沙沙风声在耳中演奏谁与谁人相识的歌曲，城市高楼的斜壁挂着一条水，道路两旁的垃圾桶被扔塞得满满的。原本娇艳的花儿颓败，在这个百花凋零的季节谁来谁去，每段过往时光里的人物，来又如风，离又如风。
　　
　　我很少时候穿皮衣，吴风说显得太成熟，我比较喜欢它，成熟可以让我变得勇敢。
　　
　　我把从神火捞来的机车停在宛水小道，我记得有一次在这里下起了大雨，我和允茜在旁边宛水公园的石洞里呆了一个下午，直到石洞里都灌了水，索性冒雨跳上湖里的小船，在湖中央体验雨水带给我们的滋味。那时候是我无比快乐的时光，一点都不惧风雨。那时候我还和她说：细雨难知花可笑，人影疏疏身渐透。情言淡淡未曾约， 合唇深望天离白。
　　
　　今天我穿上了我最喜欢的皮衣，上一次穿它是去长征中学的时候，它是我的战袍。
　　
　　和以往每一次会面一样，我总是第一个到达约定的地点，允茜每一次都打扮的很漂亮，即使是很简单的装束，在我心里依然认为她是最漂亮的。这一次，她姗姗来迟了。
　　
　　“凌空。”她叫我。
　　
　　是不是我的声音不够好听，就不能打动你呢，是不是别人的爱情，我就不能歌颂，是不是歌颂完你们，也会有人和我相拥，是不是过期的牛奶，就不能喝。 人总这样，在失去以后就会踊跃起种种莫名的想法，然而所想到的，却仍然是你最珍贵的人。
　　
　　“我迟到了，我来找你，你……”她说。
　　
　　有时我仔细想过，在八中我曾多么的喜欢过一个人 ，要是她永远只将我当做生活里的一个陌生小丑，我会不会在以后某一天里开始埋怨她，去试想她或许真的没我想象的那样好。我不能料想将来的任何一件事，不能想象以后我遇到的太多残忍。
　　
　　“你如果需要，什么时候都可以找我。”我说。
　　
　　我能对她说什么呢，我又能对她说什么呢。
　　
　　她把头靠在我的肩膀，半年过去了，还是同样的香味，就像我们现在是刚刚相识，就像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新知书城，在宛水公园，明珠石塔，好多地方都有过我和她的记忆。
　　
　　她把头埋在我的肩上，在我看她头发的时候，她抬起头，闭着眼睛，她的脸就朝向我。
　　
　　我深沉地朝着她吻去，我焦急地朝着她吻去，我无奈地朝着她吻去，我渴望地朝着她吻去……
　　
　　“你来了。”她说。
　　
　　我看向她，她穿着牛仔外套，散着染烫的短发，皮鞋在她脚腕的白色肤色衬托中透着黑色光亮。
　　
　　“来了。”我回道。
　　“我们去次明珠塔吧。”她说。
　　“好”我说。
　　
　　我们就这样一句一顿的交谈着，那些在我脑子里幻想过的画面始终没有出现。那些曾经有过都时光早就悄然已逝。
　　
　　明珠石塔是在小城西宁山水间的取景处，整个塔身都是用石头搭建的，荒废了好多年，里面只有半截楼梯，另一截是用钢筋插在石壁上供脚踩的。明珠石塔下面有危险标志，有障碍物圈起，很少有人来到这里，但它却是我出现在记忆里的珍贵场景。
　　
　　在塔顶，我和允茜刻在石壁上的名字还清晰可见，我拿起石块在我们一起写的共同的名字上划着，这个时候我们已经不需要它了。
　　
　　明珠石塔顶部有一层十分严固，可以用来躲雨，从明珠塔的下面看不到上面，但在顶端可以看道这个城市西南山水间的所有地方，可以看到我家“小城故事”。
　　
　　她说：“那时候他放假骑车来找我，我拒绝过很多次，有一次他说只要可以带我兜一次风，就不再来骚扰我，然后我就上了他的车了。”
　　
　　我听着她说话，用手划着石壁。
　　
　　她说：“后来。后来我就跟着他了，我们在一起了，凌空，有时候人真的很可笑。你明明有着最宝贵的东西，却在一些时候被依附在另一个人身上。那时候我想了好久，开始不理你，不和你说话，想在冷淡中让你明白一切，可我越冷淡你，你就表现得越急切。后来我看到你发生了变化，我不敢这么下去，我不想你和我一样，变成一个坏学生，何况你是那么好那么好的一个学生。”
　　
　　我不知道青春给我开了个什么样子的玩笑，她和我说这一些，让我的心里那些疙瘩不再让我不安，那些我所不了解的时光，可以在我的心里面绽放开来。
　　
　　她说：“后来我最后一次找你，和你提了分手，我费了好多勇气才说出那些话，我必须那样子说，那样对我们两人都是公平的。”
　　
　　我眼睛湿润，在她和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居然越来越忘不了她，在我看她的每一眼里，我都认为她没有离开过我。
　　
　　我愤怒道：“公平？这对我们是公平的！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公平的，我把心给你的时候你选择了离开我，你还说这是公平的！”
　　
　　天空似乎打开了尘封已久的清新，在这天空下面我痛哭却没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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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沦陷】
　　
　　我用力的滑动着我和她的名字，石块已经被我磨掉一个角，而翦凌空和陈允茜共沐风雨的字眼雕刻太深，再怎么划去都磨灭不掉。我愤怒地用力将石块朝着石壁一扔！砰砰砰！砰！
　　
　　石块弹到石壁的另一面，砰！地顺着石壁滑落，滚落下去，我顺着石块弹起的地方看到了另一面的石壁，上面写着许楚与陈允茜永远在一起……
　　
　　哈哈，上天真会和我开玩笑，她将我带到这个有我与她共同回忆的地方。哪曾想到，这里又多了一个人的记忆，而多出的那份记忆，是允茜和别人的！人生有的时候，总是很讽刺。动情的时候，花开时却总在那时的彼岸。结束的时候，花从哪个方向落下都不让你知道。
　　
　　我埋着头，撕着头发，在明珠石塔里，有了另一个人的记忆：
　　
　　“你好，我叫许楚，我们见过了，你应该和我认识认识。”许楚说道。
　　
　　陈允茜说：“我不想认识你。”
　　
　　许楚把机车横在八中门口，叼着烟，把一口烟吞在肺里，说到：“允茜，我已经等你许多次了，每一次你都这样回绝我，我可不是什么坏人，你想好了，你要是不答应和我认识，我就每次你放假都等你，你要是不答应我可以翻到你学校里面去找你。”
　　
　　陈允茜生气着说：“我有男朋友了，我根本不想和你认识，你到底要怎样！”
　　
　　面前这个女孩越是生气许楚越感到兴奋，他知道，她生气他就已成功了一半。
　　
　　许楚说：“好，你只要答应我让我带你去吹一次风，我就保证永远不再来骚扰你。”
　　
　　陈允茜知道，如果不答应，面前这个男人就会一直不停的来骚扰她，在此之前，他已经好多次这样将车放到学校门口来等她了。
　　
　　陈允茜想了想说：“好，不过你不能把我带远，我要赶着回家。”
　　
　　许楚高兴坏了，好几个月面前这个女孩都对他不打不理，这一次，他要把握住这次机会，什么保证永远不来骚扰的话，他才不放在心里。
　　
　　陈允茜上了许楚的机车，在没有风的白天，许楚开着车嗖！地疾驰着，让魔术一样生出的风吹在陈允茜的脸庞。
　　
　　陈允茜在前置镜中仔细的端量着面前这个男人，他披着长发，乌黑的眼睛里透着一股莫名的温柔，他骑车的动作让人有种想要亲近的感觉，她知道，这个男人有种男性的魅力吸引着她。
　　
　　“你要带我去哪？”陈允茜说道。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要玩什么花样，她想快点摆脱他，因为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她跟随他来的目的仅仅是想让他以后不再来骚扰自己，她还要读书，她不敢想象这个男人一直骚扰她的情景。
　　
　　明珠石塔，她被他带到了这个被限制活动禁锢着的地方，在这里，她有和她喜欢的那个人的回忆。
　　
　　她没想到许楚会带他来这，或许所有石塔真的是一个带喜欢的人来感受的好地方。
　　
　　他跳下机车，做出一个请的动作，她跟着他上了石塔，她在半段楼梯爬过一次，所以，她对石塔悬空的另一段钢筋楼梯没感到害怕。
　　
　　或许当时许楚和允茜就像此时我和允茜一样的动作坐在明珠石塔塔顶。许楚和她说着自己认为很有意思的事情，他的家庭，他辍学以后在社会的经历，他以前的感情经历，他所有经历过的，他都想和面前这个女孩说，因为她看起来是如此的漂亮和令人着迷。
　　
　　陈允茜由首先的安静无助，到渐渐被身旁这个男人的话语所吸引，她感受到了自己在学校不一样的东西。在那个被学习束缚的时光里，任何有意思的东西都能让人提起兴趣。
　　
　　“然后呢。”她说。
　　
　　他知道，她开始感兴趣了，他继续讲着，讲着他所经历的一切。从踏入社会的艰辛苦事，到他赛车时的潇洒过程，从被人按在地上欺负，到他带人砍倒敌人一片的辉煌。
　　
　　他吸着烟，说着苦字的韵味，他递给允茜一支烟，允茜拒绝，他说烟能让人忘记所有烦恼，忘记忧愁。她看着这个男人平静的眼睛，她信了，她第一次对陌生人有一种相信的感觉，她想起了自己的家庭，想起了自己整日整夜刻苦努力依然成绩平平的酸痛，想起老师们对她恋爱的批评，她接过了许楚的烟，放在嘴里，那丝苦涩的味道越来越甜……
　　
　　他将手放在她的一只手上，她挣扎，他反而拽的越来越紧，她不知道怎么办，她用另一只手把烟拿掉的一刻，他的唇紧紧的贴合上来。她睁着眼睛，眼睛就对着这个男人的眼睛，她挣扎着，可她感受到这个男人的力量出奇的大，她挣扎不脱了，她闭上了眼。
　　
　　明珠石塔的蛛丝被他的鞋底蹬落，他把她按在了地上，他抓着她的手指，解开她的上衣，摸着她的臀部，她嘴巴里的苦涩被这个男人滋润，她感受到了男人的味道。她虽然极力想要抵制，却不能作为。
　　
　　他的唇多么有味道，她不得不享受这种成熟气息的感觉，她感觉自己不再是一个学生，就像她听他说那些话一样，感觉自己成长了，她的胸在发烫，不！她的每一个地方都有了滚烫的温度。
　　
　　她的身体被这个男人征服了，当他烈焰般地进入她的身体时，她感觉到了撕裂的疼痛，她尖叫着，尖叫和呻吟发散着疼痛。过了一会儿，这种撕裂感觉转化为她不想承认的美好。她沦陷了，因为她以无法再面对她所喜爱的人，她从此就跟着他了，成为了他一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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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进入雨里】
　　
　　随着石块的掉落，我的心已经死了，在我那时候的认知里面，我那时的心是为允茜活着的，当然你可以认为我的想法很无知，那时候我还是一个喜欢上一个人就无法忘掉的少年。
　　
　　世界上有许多无法预料的事情，有许多想不通的事情，也许下一秒，你所幻想的东西就会成真，也许下一个瞬间，你手握住的都会消失不见。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就像这会下起了雨一样。
　　
　　西南山水间的雨说下就下，在明珠石塔里，听到的全是雨水对石壁的敲击声，也许在外面，它还敲击着树叶，敲击着小河，敲击着汽车……
　　
　　“又下雨了。”我说。
　　“啊……”
　　
　　允茜眼睛里有东西看着我，不，应该是允茜看我的眼睛里有东西，我看着说不出那东西是什么，只有难过。
　　
　　每次下雨的时候，都没有什么愉快的事情发生，从八中到六中的两年时光里，我越来越讨厌雨了。我和允茜静静地坐在石塔顶层遮拦处等着雨停，我祈求雨一直下，虽然雨声令我讨厌，在这时候我却想可以很久的听着它，我祈求时间过得慢一些，和允茜呆在这的时间过得慢一些。我不知道允茜是不是同样的想法，我伸手进雨里，摸着石壁顺滑下的雨水冲洗着的字，在雨水的冲洗里，我和允茜的名字是那样的清晰……
　　
　　明珠石塔在多年风雨的洗礼中依然坚挺，在石塔上，西南山水间的景物就像一幅画，雨路上的油锅冒着青烟，买油条的人们在轻声交谈，今天的西红柿是如此的鲜，今天的樱桃是那么的甜。记录着这个时代属于小城的景象。或许多年后它会还是这个画框，画框依然漂亮，只是画框的木料已经变得陈旧，只是里面的画已经换成了另外一幅。
　　
　　雨停后。
　　
　　“我送你回去吧。”
　　“好……”
　　
　　我怕雨又会下起，叫允茜等着我，我往家的地方走着，从西南山水间小城故事里抽了把伞，离开时翦柯给了我两个还热的馒头，我给允茜，她没要。我一只手拿着伞，一只手拿着馒头，我送允茜走在去八中到路上。我无声地吞咽着馒头，馒头很淡，一点味道都没有，我撑起了伞在我们俩的头上。
　　
　　“没雨嘞。”她说。
　　
　　“天没下雨了”她接着说。
　　
　　我就撑着伞，一只手拿着馒头吞吃着。在雨天里，怎么也感受不到馒头的温度，毫无味道的馒头慢慢的有了苦涩，雨伞在我们的头上，我本厌恶的那些雨水，也没来找到我。后来，五年后，在小城的一家失恋博物馆里有处地方，有这样一首诗歌记录下了这个场景：
　　
　　《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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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小心踏得你泪光点点，
　　沉默是我的选择，
　　我像极了一头，
　　憨而蠢的黑熊。
　　从此再无勇气触碰你，
　　泪光点点，
　　换作了我。
　　我认真地盼着你繁花朵朵，
　　沉默是我的选择，
　　不痴不醉，
　　我拔光了
　　一身，
　　紧缚我的黑毛。
　　此时大步流星寻着你，
　　繁花朵朵，
　　浸湿了我……
　　
　　已经到了八中的大门，我抬头看了宣威市第八中学的大字，这一所将我退学，有我爱情记忆的学校。
　　
　　“我走了。”她说。
　　“嗯。”我说。
　　
　　她消失在了雨路上，我看着眼前的学校，这时候我就像一个被家抛弃的学生，这个有我珍贵青春记忆的地方已经离我远去，虽然它近在眼前，我却已经没有了进去的理由。
　　
　　几经哽咽，我快速转头，潇洒地踏过门口的流水，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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