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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见鹿时(23)宴会

2541字,非主流,初二年级作者:零辰时间:2018-08-11 09:55

  天色已经很亮了,明净的雪光撒落了一地。公寓里并没有开灯,炉灶生了火,微暖如玉的火光打在坐在沙发的两个人身上。鹿时已经沉睡了很久了,就那样半靠在林深怀里,侧脸安静而俊美。缠着绷带的手紧紧地攥着林深大衣的衣角,睡颜沉静安详。林深倒是不觉得困,就着火光低头看着怀里疲倦的人,不算粗粝的指腹一下一下地摩挲着鹿时的侧脸。

  在一间装饰得颇为单调素雅的房间里,鹿时看见了一个长相俊美,淡漠着神情的小男孩,那张面庞让鹿时觉得很是熟悉,却不知他是谁。小男孩总是一脸淡漠地俯下身,给他拉好被子:“笨蛋,怎么又踢被子,容易着凉的。看看,又发烧了吧?”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抱起他,动作温柔地给他喂下了一勺一勺的药。鹿时只感觉那个人身上的薄荷气息好闻得很,薄凉而温柔。接着就是安宁而祥和的琴音,如涓涓清水流淌而下,无名,却是动听。

  可是很快,那股令他安心的气息却不见了。鹿时只感觉极冷,仿佛被置身于一个冷藏室里一般,他冷得难受。他被绑住了,并且蒙上了眼罩,被迫聆听一曲冷沉刺耳的钢琴曲。明明曲子一样,这次的琴音却刺耳得让他难受。曲子的音调拔得很高,像是在刻意刺激他的潜意识或是神智。鹿时只感觉头脑昏沉,疼痛难忍。耳边还有个声音在轻笑着:“鹿小少爷听我这一曲,如何?”鹿时想喊,却喊不出声来。

  不要弹了。真的很难听。可鹿时无法说出这话来,只能在无边的黑暗中忍受着这样的疼痛。他的汗水顺着额前的发丝流到白皙的锁骨上,眼前一片黑暗。在这种折磨下,鹿时甚至想去撞墙,他不知道自己被折磨了多久。

  朦朦胧胧中,他不知怎么躺在了一台冰冷的手术台上。冰冷而刺眼的灯光打在了他的身上,周围的消毒水的气味让他很不舒服。鹿时只觉得脑袋疼痛得紧,耳边不停的回响着那首令他头疼的钢琴曲。鹿时长长的眼睫颤了颤,看着周围一个个穿着白大褂不苟言笑的医生,白皙如玉的手轻轻拽了拽那个小男孩的衣角,嗓音沙哑地说想回家。

  小男孩无措地伸出手,那张似乎永远淡然无波的脸上,在此刻却写满了慌乱和心疼:“别怕,等催眠完我们就可以回去了。”可当手术灯灭了的那一瞬,鹿时只觉漆黑一片。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鹿时一惊,猛地坐起身来,却被身后的一双手抱进怀中。他回头一看,天色大亮,根本没有什么冷藏室,林深的体温温暖得很。鹿时看到林深一张俊美的面容带着诧异,一双深邃的星眸看着他,抬手帮他抹去了他脸上未干的泪珠:“怎么哭了?做噩梦了?”鹿时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就抱住了林深,整个人埋进了他的怀里,嗓音闷闷的:“嗯。”林深一张俊颜上难得出现了愣怔,随后反应过来,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任由他抱着自己。

  林深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唇角微翘,只觉得孩子气得很。过了很久,鹿小少爷才慵懒着神情站了起来,顺带着揉了揉自己凌乱的发丝:“我睡了多久?”林深低头看了一眼左手上泛着凉意的腕表,答非所问:“An的做事风格一向反复无常,宴会又改在了今天。走吧。”鹿时一双桃花眸的眼尾一挑,心道:我问的是这个吗?不是吧?

  不管是不是,宴会都要开始了,总不能不去。

  宴会的场所奢侈得很,欧洲制作的金边虎皮毯铺在地板上,琉璃灯的灯光带着极淡的柔和打在黑色的大理石餐桌上,反射出一层淡淡的光,远处一架黑色的钢琴在灯光下安静地立着,总之随便往哪边看都是钱。An的国际毒贩组织果真不是盖的。林深和鹿时挑了视角最好,但同时也是最偏僻的餐桌坐下了。林深俊美的一张脸上神情淡漠,骨节如玉的手指侧边敲了敲大理石餐桌。

  会场里进来的人不算多,但很快就进来了一个长相甜美的女生,她脚上的黑色高跟叩击着地板,笑容如水般,款款向那架钢琴走去。鹿时现在一看到钢琴就脑仁疼,刚想抬手捂住耳朵,却又记起这是An的地盘,不好这么失礼,只好把刚支起的手又放下了。林深微微凝眉,并没有去看女生,而是看向了大厅最角落里的两个牢笼,那里关着一群瑟瑟发抖的女子,她们身上的服装都已脏得不能再看,脸上都是被鞭打出来的伤痕,眼神空洞至极。

  鹿时随着林深的视线看过去,俊秀的眉头微拧,抿了抿淡色的唇瓣,很快又别过头来,看着走到自己跟前的人。An端着晶莹的酒杯,酒杯里晃出一抹如血的弧度,看向林深的眼睛里,是不露锋芒的老谋深算,手指指向远处坐在钢琴前的女孩:“这是我徒弟,近来想学攒枪子儿,你来带带她,如何?”坐在一旁的鹿时听得眉头皱了皱,但什么话也没说。

  林深这个时候却已站了起来,镇定自若的做出了回答,一双星眸透出的冷厉竟隐隐压了An一头:“在下本事小,不敢当。您有众多人才,不如随便挑几个。”那个女孩却已经走了过来,笑容很是清纯:“师兄,你就别谦虚了,我不会给你丢脸的。”

  林深回眸看了一眼鹿时,却只见他神情慵懒地玩弄着那只酒杯,勾人的桃花眸眼尾半挑,懒懒地靠在那把椅子上,垂在额前的发泛着黑意,林深心下微紧,没有看出鹿时在想什么。林深只在意鹿时的态度,让女孩的神情变得有些尴尬,看着鹿时的眸子里,更多的是阴狠。鹿时放下了酒杯,站起身来,向他们笑笑:“抱歉,失陪。我去方便一下。”林深伸手拽住鹿时被风衣遮了半截的手腕,眸子黑得有些发深:“我陪你去。”鹿时摇摇头,婉言谢绝。

  等真正进了洗手间之后,鹿时挺拔的身形晃了晃,白皙的双手撑着大理石做的洗手台,面容是掩饰不住的疲惫,他将头抵在了镜子上。打开了水龙头,接了水就往脸上拍去,一张俊美的面容沾了一脸的水珠。

  鹿时并不好受。那首钢琴曲的刺激使他被逼得甚至想要做出一些反抗军令的事情来,甚至想要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真是疯了。

  他知道林深是有特殊身份的。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知道了。枪战,手枪的组装,以及太多太多。鹿小少爷受的训练,与其他特种兵都不一样,极少有人能和他的身手相当。但他不想说出来。现在,那琴声让他的脑海中混沌一片,梦境和林深的脸重合在一起,他倍感头疼,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要摔下去。

  鹿时的思绪乱成一团麻,他缓缓捏紧了手,脸上有些茫然,唇色白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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