仡侨（第十一章）种洋芋

　　在仡侨甚至是三宝乡的十里八寨里，马铃薯的名字对于淳朴的庄稼人是陌生的，洋芋才是他们最熟悉的。在附近有些水田少的寨子，往往都是选择种植洋芋作为他们几个月的主食，在仡侨这样的大寨子只是把它做为点心或者菜品。虽然洋芋对于庄稼人尤为重要，但种植它可不是一件易事，就连储存都要极为小心，生怕把它冻坏了。

　　用作种子的洋芋不能随便堆在地上，到了冬天容易被冻烂，也不能像红薯那样放在地窖里温存，地窖里温湿的环境会让它早早长芽，然后枯萎不能用作种子。经过几年种地人反复琢磨和试验，才找到了洋芋最佳的自然存放的方法。挖回来的土豆先是放在地上堆着，让表皮的一些水分和泥土自然阴干，泥土掉到地上的时候，才会将它拿到楼上放在楼板上存放。到了秋天和冬天交替的季节之后，拿一些破旧衣服和烂床单铺在那个掏（一种很的木桶的苗语）里，把土豆放入里面，又盖上一层破旧衣服，没有破旧衣服也可以去稻草树拔下一些稻草来代替，然后把掏拖到经常烧火的房间上面的楼板上，防止洋芋冻伤冻坏。

　　在元宵节的前后，爸爸和妈妈就带着我们来到了地里，拿出镰刀在旱地附近砍来一些小柴茅草，堆在爸爸早已挖好的旱地中间烧起了大火。妈妈还在她的那个大背篓里装了几个糍粑，火苗还没熄灭的时候就拿出糍粑在火堆里烤，作为我们的午餐，饿了也免得回家给我们弄饭。烧完后的柴火要一根木棍在里面刨来刨去，确定火苗已经全部熄灭，防止惹下烧山的骂名，毁坏了几座山的好杉木。烧下来的草木灰是用作种洋芋的肥料，要等第二天完全冷却后才能使用。

　　到了第二天，妈妈还在煮饭的时候，爸爸就到楼上打开了掏，摊开破旧衣服之后见洋芋已经长出了嫩芽，但好在并不长，拿去种是没问题的。把掏里的洋芋取出到妈妈的那个大背篓里，背到屯口的地上倒下，找来一块木板和一把烂菜刀，把洋芋切开。切开的洋芋不像切菜那么简单，每一个洋芋都会被切成两到三块，每一块上面都必须查看清楚有芽或是还没发芽的芽眼才能下刀，要是没有就不会长苗出来了。切洋芋的速度很慢，妈妈把饭煮好后爸爸还剩下一些没切完，只好放下刀，吃了饭之后和妈妈一起把剩下的切完，然后到灶里挖一些草木灰撒在洋芋切开的刀口上。

　　土豆切完之后，爸爸用粪桶挑，妈妈用背篓背，带上我们就下地干活了。到了种洋芋的旱地之后把土豆放下，爸爸用锄头在地上开沟，妈妈就拿着一个烂瓷盆装上昨天烧好的草木灰一把一把撒到沟里，我们就跟在妈妈的后面把洋芋刀口朝下放在灰堆上。默契的配合，让我们很快赶上了爸爸，妈妈就只好也跟着爸爸开沟，我们就坐下来休息，等到快把整块地开完的时候妈妈又回来撒灰，我们又拿着洋芋跟上，不一会儿，灰堆和洋芋就铺满了整块地。放完了土豆，我们小孩子的任务就算结束了，剩下的回土工作都是爸爸和妈妈完成的，我坐着无聊也就只好拿着小锄头跟着回土。我年纪小，力气也不大，回土自然是只给洋芋给了一层薄土，土薄了可不行，要是天气回冷又下起，那整块洋芋地里的种子可都得烂掉了，爸爸和妈妈见了我回土的位置都要再回一遍，厚厚的，就像盖了一层被子。

　　【作者的话】喜欢农村的朋友们可以收藏一下仡侨，文字功底虽然很差，但写的东西都是真实的
　　（文/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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