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的故事1
小小说/谢陈
顾坡小学身处赣南四大古镇顾坡闹市区，听说当天正好是赶集之日。赶集的农民、古镇当地的居民以及外地生意人都集中在露天玗场，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午饭以后，南江师范大学来实习的第五小组同学们相约逛集市。我谢绝了大家邀请，背起了画夹，手提折叠小凳，走在集市上，两眼搜索着理想的取景地。走不多久，我就被眼前一处买红薯、玉米、花生的土特产摊位前停了下来。几个农民，有的站在摊位上，有的在与居民还价，有的坐在台阶上叫卖。
我赶紧选好一个位置，支起凳子开始画速写。眼前的一切是那样的多姿多彩，充溢着浓厚的乡土气息，让人目不暇接。我疯狂地舞动手中的画笔，记录下激动人心的人物各种动态。我的眼睛捕捉着瞬息变幻的画面，突然左前方买红薯的老者引起了我的注意，他在装满红薯两箩筐架起的扁担上坐下，掏出烟袋点火抽起了烟。看着他满脸沧桑的神态和安详淡定的表情，我不禁感慨万端。赶紧在画纸上纵情挥洒，很快一个饱经沧桑的老农民头像跃然纸上。
旁边围观的几个妇女边笑边议论着，指指点点
“画的真像”。说笑声惊动了老农民，他腾地站起来，来到我的跟前，看到的我画得是他，顿时火冒三丈，他一把从画夹上夺走我的画，一边骂骂咧咧的说着方言，一边撕碎手中的画像。他撕完还不死心，气势汹汹的又想过来夺我的画夹，叫嚷着：
“还有没有我的画像？”
我当时吓得魂飞魄散，双手紧捂着画夹，不让他抢走，只见老农刷的抄起了手上的扁担，就想打人。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位姑娘挺身而出，站在老农的前面，胳膊顶着扁担，用方言阻止道：
“老伯，有话好好说，什么事情让你发这么大的火？”
旁边围观的人，似乎跟眼前的姑娘很熟，不约而同地叫起来：
“张老师好！”。
只见张老师点头回应“大家好！”
马上她又和老农聊了几句，老农民见张老师出面，火气马上消退。用我听不懂的方言表达了对我的不满。张老师听完他的申诉以后。转向我并用普通话对我说：
“你是师范大学的学生吧？为了避免发生意外，我建议你还是暂时收起画具，避开这个不安定的环境”。
“好的，谢谢！”。
我听从了她的劝告，马上打道回府，眼睛不安地在人群中搜索了一遍，没有发现有一同来实习的同伴，心里方才安下心来。要是让同学看到下乡实习的头一天。我就给学校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可就糟糕了。
在回校的路上，我琢磨着几个问题：1、那个老农，我并没有招惹他，为什么那么凶！2、关键时刻，站出来阻止老农打人行为的张老师是何许人也？女子姣好的容貌、迷人的身材、时尚的着装、泼辣的性格，不像普通的本地人。
就在这时走在我前面的两位中年女子的谈话，引起了我的关注，只听高个妇女说，：
“刚才如果不是张老师帮忙，那个年轻人可就惨了！”她们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我，
“为什么那个老农那么怕张老师？”矮胖妇女不解地问。
“你不知道吗，张老师的父亲是参加过长征的老红军，曾经当过我们县的副县长。”
高个妇女神秘地说。当听到她们说到这，我心里产生了强烈的震撼！果不其然，今天算是碰到了贵人相助。原来，这位张老师身份不简单，怪不得她的行为表现不俗，举止气质高雅不凡。
老红军可是国家的功臣，我的家乡省城郊区新昌县，就有两位老红军，住我对面的青山湖别墅，每家住宅面积300多平米，十多个房间，还有卫兵警卫。但是他们的后代，有一家的孩子不学无术、骄横霸道、惹是生非。另一家孩子好一些，但性情清高冷漠、与世隔绝、让人避而远之。同样是红军后代，这位张老师能在我危难之中施以援手，看来真是与众不同啊。
当天晚上实习带队的胡老师，宣布语文、数学、物理学科的实习生，留在初中部实习，音体美学科实习生，由王老师带队，明天早晨七点半到小学集中。我们第五组六位不同学科的实习生，统一安排在初中部食宿，镇中心小学就在中学的后面200米处。
第二天一早我和音乐系的李晓明、体育系的郭伟同学来到顾玻镇中心小学。当时正值师生入校上课期间，小学生们脖子上系着红领巾，肩背书包兴高采烈步入校园。本校分管教学的刘校长和教导主任以及各科的指导老师站在校门口，和我们一一握手迎接我们的到来，张老师也在其中，并通知我们到二楼会议室开会，布置相关工作和任务。
当教导主任，宣布我的实习指导老师为张雨欣老师时，我的心中就起了波澜，真是无巧不成书，为什么偏偏是她？而且还是地位显赫的红二代。更没有想到的是，初次在他面前就丑态百出，看来和张老师以后的相处，得处处谨慎小心。想到这我心中五味杂陈，即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有美女相伴一定要好好表现。担心的是：她的专业水平怎样，不会只是一个好看的花瓶吧？以后在她的任性之下，就没有太多的自由啰！
会议结束以后是分学科让实习生与指导老师见面，并分配具体任务。张雨欣老师大方地走过来，热情地与我握手和问候。
“刘鸿老师你好！”
我急促应对着：“张老师，我还是学生呢，你就叫我小刘好啦！望以后多多指点关照”。
张老师又说：“我们到楼上办公室具体谈谈吧”。
“好的！”我跟着张老师身后，来到对面教学楼二楼音体美办公室，见音乐组的两位实习指导老师在场。张老师就说：
“我的住房在隔壁，我们还是到我宿舍去谈吧！”
没等我回答，她就从兜里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我当时有些不好意思，一届男士，初次见面，就进入女老师闺房是否合适？张老师好像看出了我的心事，大声爽快的说：
“没有那么多讲究，学校条件有限，我这里就是卧室兼画室，别嫌弃”。
说着把我让进屋里，估计原来可能是办公室，现在被张老师收拾的干净明亮。墙上悬挂着几幅装帧考究的花鸟画，看落款是张老师的大作。画作为工笔重彩花鸟画，用笔之工整遒劲，施彩之华美艳丽，让人看过以后很难相信，它是出自赣南老区古镇小学普通中专师范毕业的美术老师之手。见我细心赏画，张老师谦虚地说：
“你是科班即将大学毕业的学生，看过以后别见笑，多提宝贵意见”。
我忙摆摆手说：“学习啦，从笔墨中透露出你深厚的功底和修养，如果没猜错的话，你一定有高人指点”。
“你确实好眼力，一位上海下放的老画家多有指点和教诲”。张老师为我泡好了茶，招呼我在椅子上坐下。
“张老师，昨天的事情真是太谢谢你了！“
“哦，不要客气，你们大老远来到这里支援我们教学实属不易，遇到难事，理应出手相助。”
“那个老农民。为什么看我画他就发那么大的火，让我有些不明白。”我不解地问。
“这里的乡民很少见识过人物写生这种场面，只知道老人去世后会请人画瓷板画，你在大庭广众之下画他，他会认为你是咒他，所以气愤不已。”
“原来如此，我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看来以后是应该引以为戒。”我若有所思地说。
“过去了的事就让它过去，不要再去想他。”
说着张老师打开抽屉，拿出几本美术课本及教参，并从课本中抽出一份课程表。
“这是你实习期间的课程表，你负责四年级每周八节课的教学，你可以先回去熟悉一下教材和教参，备好两周的课，争取下个星期开始上课。这里有我过去写的教案，你拿去参考。”
“好的，张老师我想明天开始就听听您的课。”
“可以,明天上午第三节课，我在四（3）班上课，欢迎你来听课。”
周二上午10点，我在张老师的引领下，来到四（3）班教室。想到从今天起将开始我大学毕业教学实习的新里程，一切感觉都是那么的新鲜。张老师请我在教室后面的方凳上坐下，我从包里拿出笔记本。
“上课！”
“起立！”
”同学们好！”
“老师好！”
“请坐！”
“今天美术老师把你们带到赣南农村。”出示挂图，画面上农村水稻收割现场，金黄的稻海一望无边。随之张老师在黑板上板书：
第二课，丰收季节（素描静物）
“九月是南方中稻谷收割的季节，农民要准备哪些农具呢？”
“镰刀！”
“对了，你们的父母、兄长，收获稻谷了吗？”
“正在收割中。”
“嗯，你们年龄小，可以帮助家人做点什么事呢？”
“可以帮助送水送饭。”
“那么送的开水，一般用什么来装的？”
“用陶罐或者用水壶。”
“喝水用什么碗？”
“茶缸，大瓷碗。”“对，今天我们就来看看这种陶罐是不是常用来装茶水的呢？”老师出示陶罐、水壶、饭碗、镰刀等农具，学生看后十分兴奋，一阵议论。
“今天的美术课，我们就来画一画这些静物和农具好吗！”
“好！”我为张老师新颖的课题导入方式叫好，也看到了学生的学习热情被老师调动起来了。接着，老师引导学生观察静物外形，并在黑板上做了绘画步骤示范，整个过程深入浅出、一目了然。
“看懂了绘画步骤吗？”
“看懂了，大家想不想画画试一试？”
“想！”
我注意到不少同学早就跃跃欲试，急不可耐地在图画本上画起来。张老师巡回往返于学生之间指导，并不时停下来拿着学生的作业讲评。我也饶有兴趣的下位，来到学生中间浏览观摩。有的学生看着有新老师在场，很想有一番表现。课堂气氛即平静，又激情满怀。最后老师请几位同学，手拿自己的作业，来到讲台站成一排，向大家展示自己的劳动成果，同学们聚精会神的看着他们的绘画，并在老师的启发下参与点评。整堂课丰富圆满，恰到好处。它妙就妙在，老师将教材中的《静物素描》绘画技巧的传授，融入到农村生活实践中去，让孩子们感到亲切和易接受。
下课后我与张老师回到办公室，我招呼张老师赶紧坐下，为她倒了一杯开水。
“累了吧，快歇歇，喝口水。”
“怎么样，听过我的课后有点想法吧？”
“很好，真的，让我大开眼界，感触良多！”
于是我把心里的感想一五一十的和盘托出。说句心里话，之前我虽没有现场听过中小学美术课，但耳闻过农村中小学普遍不重视美术教学，也因为受条件限制，有的学校没有开足美术课，甚至连专职的美术老师都没有，由学校行政人员兼职上课。由于缺乏管理，教学质量很难保证，老师很少讲课，就是打开书，让学生照着课本临摩。今天听到的这堂课，无疑让我对这所学校的美术教育充满信心！也庆幸自己能结识一位这样好的指导老师，在她那里一定能学到不少本领。
一天张老师突然问我：“小刘，你每天还在画画吗？”
“是啊，一天不画就感觉不自在，眼看马上毕业参加工作，以后想画恐怕也没有时间和条件啦！”
“要不这样，你以后就利用中午休息或者下午课外活动的时间来办公室画写生吧，这些老师都很好相处，我问过他们，都表示愿意为你做模特。”
说干就干，张老师第二天就告诉我：“已经与体育老师张宏图打过招呼，中午吃过午饭就会来我这里，你准备好画具，午饭过后直接过来。”
“太谢谢了！“我为她办事雷厉风行的作风叫好。
“小刘啊，你可以先画一些半小时到一节课的短期作业，因为他们从没有做过模特，怕久了坐不住。”
“好的，你提示的很对，每张写生不超过一节课，如本人需要我的画，我再临摹一张送给他。”
“可以！”就这样，中午我来到张老师卧室，只见一位30多岁左右的男教师在屋里坐着，正与张老师聊天。看我进来，站了起来和我握手。
“你是赵老师吧？请坐！”
“实在不好意思，中午还打扰你午休。”
”没什么，我中午一般不午休。”他说着便坐了下来。我让他坐在靠窗口光线好的位置上，刚开始可能有些紧张，表情严肃和不自然。我就对他说：
“张老师，请你放松心情，把我当您的学生就可以了。”
面前这位赵宏图不愧是体育老师，皮肤黝黑、脸方口阔，眼神放光。内外透露出力量之美。我用木炭笔很快构图起稿，飞笔走线，略施明暗，重点放在五官的刻画和表现上。张老师坐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充满激情的运笔。他一边看，一边与赵老师聊天，以分散他紧张的心态。45分钟一到，我收笔打住，将画作从画板上取了下来。
张老师直夸画得形神兼备、好画！赵老师从座位上起来，看过画后满脸惊叹：“画得好像！功夫了得。”
其实除了模特朴实憨厚形神打动了我，还有一个小心思，就是想通过今天的画作，在美女老师面前博得好感。为了更好地打开局面，我对着原图画了一张送给赵老师。他感激不尽，表示要好好珍藏。消息不胫而走，每天中午的人物头像写生在张老师的精心安排下，有条不紊地进行，愿意做模特的教职员工络绎不绝。
这天下午放学后我这正要与张老师告别，回到中学部实习生宿舍。张老师把我叫到屋里，对我说：
“小刘我知道你很累，白天要上课，中午还要为老师画写生。但到目前为止你还从未给我画过一副画。作为你的指导老师和搭档。能否为我画一幅写生送我，留个纪念。”
“面对美女老师的诚恳请求，我毫不犹豫的答应：
“好吧！”
“那今晚就开始吧！”张老师迫不及待地说。
既然她主动求我给她画像，这说明她对我的画技水平还是信任和肯定的。为充分表现和塑造老师的芳容，我准备给她画一张三小时的素描肖象，下乡实习以来，我还从没有画过一幅较完整充分的素描作品。
晚上，我来到张老师宿舍。一向比较随意的张老师好像经过了一番精心地打扮：上身着一件紫红色的时尚秋装T恤，下身穿一件深蓝色的牛仔裤，脚上蹬一双白色的运动鞋。人显得格外精神和饱满，估计考虑因为要马上画画，屋里换了一盏更亮的白炽灯，把屋里照得更加透亮，
她把我请进房间：“小刘，你可要好好画。我都想好了，你的画像，把它挂到这个位置。”他指了指正面墙上的空闲位置说到。
我将座位挪到灯光右下角，让张老师坐在那里。选择合适的光照和角度，我取了1/3侧面构图，就聚精会神的进行着艺术表现。有过模特经历的都知道：人一旦让自己成为被画的对象，就会显得拘谨难熬。唯一最好的办法就是，找话题同她聊天。因为张老师知道：模特儿的状态好坏，决定了这幅作品的成败，因此她做的模特特别认真。嘴里也没有闲着，不时变换着各种话题，与小刘聊天。通过讨好小刘，让他安心画画，把她的外貌、个人气质和内涵表现出来。
原来说好了肖像一天晚上画完，但我还是觉得画面略显单薄和粗糙，无法拿得出手。因此，我请求张老师，再给一个晚上让我把它画完、画充分。并表示目的只有一个，送给老师的肖像画，必须保证完美无缺。好在自己在大学里面学习期间，画素描头像是我的强项，每天晚上我们的同学轮流做模特，时间画了2年多，当时我被同学冠以“素描大师”、”抓型大王”的雅号。
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的这个优势却成了张老师得寸进尺的口舌，她请求我为她再画一副写生人物油画。怎么办？只有尊命，谁让她是我的指导老师。画油画首先需要一个安静稳定的环境，且对模特的要求很高，不但要求长时间不动，而且要静得下心来，忍受不自由、受拘束等限制。我尽管很愿意为她服务，但又担心任性的她履行不了自己的历史使命。
在张老师家里画写生的过程中，不但让我收获了专业技能的进步和提高，还通过聊天，交流了思想、爱好、家庭及对社会、人生的看法和思考。并偶然中发现，我们都对文学感兴趣。我们特别聊到了当时的知青文学、伤痕文学、聊到了路遥的《平凡的世界》、刘心武的《班主任》等脍炙人口的文学作品；我还向她汇报了下放期间在《南方晚报》副刊发表的散文处女作《红色的种子》。
当然我从她的嘴里也了解了她的父亲在战争年代的传奇故事。建国后多次到学校对学生进行革命的传统教育。听完这些讲述后，对我感触很深。我被老红军关心祖国后代成长付出的心血表示钦佩。当我问她，你为何在中师毕业后不在县城工作？她感慨地说：
“父亲说，革命干部的子女应该带头到基层、到艰苦的地方去，而不要处处只想着要国家优待。就这样我父亲谢绝了县中心小学的好意让我来到了这里。”
为了表达对我为她画像的感谢，他利用业余时间画了一幅工笔重彩花鸟《牡丹双鹤图》送给我.。
我们同行之间的专业交流和技术探讨，引起了一些人的猜忌、嫉妒和不满，尤其是像这种男女之间的关系。可能是鉴于张老师的特殊身份和家庭背景，他们不敢对她妄加评论，而把攻击的矛头指向了我。这天下午，负责实习的胡老师把我找去，神神秘秘的对我说：
“这段时间的晚上你都很晚回宿舍，你是去干什么去了？
“我在小学部张老师家画写生。”
“怎么天天都去？”
“是的，最近天天去，旁边邻居还有其他的老师可以为我作证。”“有人反映，是你死皮赖脸的缠住人家不放，你可要注意影响。张老师不是一般的女青年。再就是我想推醒你，我们来这里是教学实习的，你在这里的实际表现，是要记录档案影响你的毕业分配的。你可不能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
第二天，我对张老师说：“晚上我就不能来你这里画画啦。”为什么，我迟迟回答不上来，见我有难言之隐，就紧追不舍。一定要我把原因告诉他。我只有如实告知.。他听后非常气愤：
“无聊，他们不敢对付我，就拿你做文章，恐吓你，影响毕业分配，我现在就去找胡老师谈谈。”
凭老师个性，她绝对说到做到做到。后来她反馈给我的是情况：“我对胡老师说明，我们只是专业交流，没有干见不得人的事”
胡老师讨好地对她说：“有人向我反映情况时说小刘对你有非分之想，我就反驳，不可能,小刘应该有自知之明。他个头矮，胆子小，讲话还结巴口吃，虽然学习好，人也忠厚老实，但要看找谁，当今女性择偶条件都追求高、大、上，像张老师这样的高干家庭，要求会更高，不可能被小刘俘虏去。”
“你们决不能欺负老实人，没有根据的事不能乱说。是我叫小刘晚上过来画写生的，他当时还表达过为难之处，怕影响不好。我说别人不懂搞艺术人的专业特点。只要我们心中问心无愧，不管别人嘴里怎么说。退一步说，即使是谈恋爱，只要没有对工作和教学造成影响，那又怎么样呢？”
这话也只有张老师敢说。胡老师不停地点头，表示我只是推醒他，不会对小刘做出不利的行为，我听完张老师的叙述，又是一通感激涕零。心中冒出无尽的感慨，如果说实习的头一天集市上的冲突，是她对我人生命的救赎。那么今天她主动的为我挡枪口，这是对我灵魂的一次拯救。
2022年10月6日于上海(作者:谢陈)
拯救的故事2
有时候我常常想，如果像天使一样的你没有出现在我的梦中，没有在我崩溃的时候安慰我，鼓励我，我可能现在就不是我了。
那段岁月是生活的低谷期，金钱缺乏，掏紧腰包过生活，本来我生活的家庭还算是挺好的，不过因为我有两个自私的父母，整个大家庭都被他们搞得一团糟。
那时候我总是怨上天对我不公平，可能是因为我的堂姐她有一个和谐的家庭吧，而我却没有。出于某种嫉妒的心理，我更加讨厌我的父母了。
听别人说，那时候的我整个人都特别的阴抑，看上去有些可怕。
像是臭水沟里的老鼠独自苟活着，这个是我自己加上去的，因为我也觉得那时候我真的差劲极了。
对于那时候的我来说，整个世界都是阴暗的。你的出现就像一束光，勉强照亮了我的世界。后来，我将你留下给我的那束光，变得很亮很亮，如太阳般耀眼。
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夜，因为我在睡梦中梦到了你。
梦里刚开始的场景，就像那时候的我的心态一样漆黑。你踏着光来，万物因为你而复苏。
你有一头白色的长发，白色的眼瞳和白色的眼睫毛，那时你还穿着一条白色的碎花裙。
我一眼望过去，便认定了你是天使，因为只有天使才会有这般纯洁的笑容。
你蹲下来摸了摸我的头，笑了笑：“小孩，你什么在这里呢？快回家吧，家里人都在等着你呢。”
我那时候不解，就说，他们不会在意我的，因为是我毁了他们的幸福。
是啊，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们就不会这么纠结，该结束的早就结束了。
你不以为然，与刚才不同的是，你的眼中有了丝怜悯，还心疼的和我说关于世界美好的事情，我最记得了一句话是：不要嫌弃这个世界好吗？你现在所看到的都是这世界的冰山一角，它的美好被遮盖着，需要自己去理解。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温柔啊？臭水沟里的老鼠人人厌弃，老鼠都讨厌自己了，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人对臭老鼠这么好。
你盯着我看，我的所有想法好像都没有逃过你的注视，暴露在空气当中。
下一刻，你的头抵住了我的头。我整个人都愣住了，勉强记得你说的话：“傻孩子，你怎么能这样说自己呢？其实你也很好呀。答应我，乐观一点，行吗？”
我点了一下头。你银铃般的笑声响起，我抬头看了一下你，只觉得你笑的很开心，很灿烂。
在梦中，陪了我一个下午，一个下午刚过，我就睡来了。我迷茫的揉了揉眼睛，忽然想起梦中的你，那一定不是梦，你也一定是真实存在的，对吧？对，一定是对的！
为了继续梦到你，一向不睡午觉的我，在下午睡了整整三个小时。可是，可是我却没有梦到你啊。
我梦到你的第二晚上，你又出现在我的梦里。我的兴奋可能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我抱住了你，你也安静的让我抱着。在那场梦里，我们两个都很安静，就一起待在一边，在阳光照得到的地方里坐着。
梦醒的时候，你让我好好的活下去，我点了点头。思维再次清醒，我已经在床上躺着。我很不解，你这是不会再出现我的梦里了吗？
往后，你倒是真的没有出现在我的梦里。你一定是去拯救别的小孩，一定是的。
一天，我在浏览关于“梦”这个主题的帖子，突然看到一个帖子上说，你如果做了三个主旨一样的梦，那这个梦就会实现。
我否认了，又或者说是我不敢相信，因为你一定是在世界上的某一个角落里，给一个又一个不相信世界美好的小孩托梦。
在低谷的时候，你拯救了我。让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美好的事物的天使姐姐怎么可能会是我想象出来的呢？你的一颦一笑，旁人不可想象。
我一定要认真地活着，听你的话，去努力的发现美好的东西，然后再去寻找你，让你看到那个阴郁的小孩子不在了，只剩下那个被你拯救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