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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中的徐志摩

评分作者:倚窗听雨时间:2020-05-15 10:55

  1931年11月19日,89年前的这一天,大诗人徐志摩在山东济南一带飞机失事,溘然长逝,年仅35岁。

  就我而言,喜欢他的散文远超过他的诗歌。我读过他的很多散文,包括《我的祖母之死》、《我所知道的康桥》、《印度洋上的秋思》、《巴黎的鳞爪》、《想飞》、《求医》《自剖》等等。读他的散文,除了会折服于他文字的词藻华美流畅、浓的化不开外,更会被他情感的至情至性和对于大自然的热爱所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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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志摩可能会被现在的许多人所诟病的、被骂成渣男的,无非就是说他抛弃发妻张幼仪与这个在后来很成功的女强人离了婚。

  然而事实上,在那个三妻四妾并不犯法的年代比他更花心、私生活更放纵的男人要多得多。比如郁达夫、徐悲鸿、梅兰芳等,然而却鲜有人指责他们的。但很可能会令那些骂徐志摩的人很失望的是,几乎所有在现实生活中认识徐志摩的那些人,无论是他老家的仆佣,还是大文豪们都很佩服他的人品。这些人里可能还包括你们所喜欢的梁思成、金岳霖、沈从文等好男人们,也是视徐志摩为最难得的朋友。

  更令人不解的是,甚至连张幼仪的哥哥和弟弟们,也对他的品格佩服有嘉。张幼仪的二哥张君劢还帮着徐志摩在功德林这场著名的饭局里说服王庚。张幼仪的弟弟还对后来要写《小脚与西服》的孙女让她在写徐志摩时,一定要笔下留情。而在他去世时,更是有遗言,不要在他的葬礼上奏哀乐,只要朗诵几首志摩的诗歌就可以。这定会令现在的一些骂他的和他非亲非故的、也不了解他的人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其实这不并难理解,好比某天我因为一时冲动杀了某人,然后再被报道在新闻上,一些不认识我的人,肯定也会在网上评论我怎么的凶狠残暴了、怎么的丧尽天良了云云。只有我身边那些认识我、了解我的人才知道其实我是个老实内敛和善真诚的人。在我看来,与其说徐志摩不喜欢张幼仪,更不如说他恨屋及乌,是当时学习了西方新思想的一批知识分子们,要对包办婚姻的反抗和冲破封建旧礼制的一种行动。包括后来娶了许广平的鲁迅也一样,但从严格意义上来讲,鲁迅对于朱安的这种安排是犯了重婚罪的,对朱安造成的这种心灵的伤害更是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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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志摩是个天才级的文人,却又在除文学外的多个方面都有着极高天赋的人。

  有时,造物主就是这么偏爱的。比如在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刚出来没多久,还不被广大理科系的学生们所看好的时,徐志摩便开始研究它,并论定它在将来的物理史上将有里程碑的意义,而且最后还翻译了它,使得梁启超也说只有志摩翻译出来的相对论他是看的懂的。作为徐志摩的老同学,郁达夫又说志摩上课时总喜欢看课外小说,而考试的成绩却总能全班第一。

  对于围棋,梁实秋在他后来的一次回忆里说,有一次志摩经过他住的寓所,看着他家里摆着一副围棋的残局,便要和他对弈。梁实秋说他下棋的思路很快,撒豆成兵一般。但就在棋局输赢基本已定的情况下,志摩借故不下了,用意很明显,只是不想让梁实秋出丑。就此,梁实秋认为徐志摩如果真要是非常喜欢围棋并加以学习的话,定能成为道中高手,只是徐志摩对于围棋也只是普通的爱好而已。而且他对徐志摩的人品是非常敬重的。

  据他所知,徐志摩和陆小曼在北海公园结婚时,梁启超那千古绝唱的贺辞也是事先得到徐志摩的同意的,这是梁启超变相的在保护徐志摩。就好比两个小孩子打架了,做父母的先骂自己的孩子,实则是对自己孩子的一种保护。徐志摩去世后,梁实秋还写了好几篇纪念徐志摩的文章。

  另一个对徐志摩非常崇敬的人当属沈从文。众所周知,沈从文是个出身贫寒,只有小学文凭的寒门子弟。按他自己的话说,如果没有徐志摩的帮助,他要么就是在一个小地方里当一个小协警,要么就是在别人的屋檐下瘪了、腐烂了。甚至在1927年左右,在徐志摩自己为了陆小曼的花销入不敷出、经济已经非常拮据的时候,徐志摩不假思索的就借了一笔钱给沈从文当回老家的费用。后来的他还是在徐志摩帮他推介下在大学里教书。所以当徐志摩出事的消息传来时,他是第一个要搭夜车去赶赴事故现场的。

  后来他在回忆徐志摩时说,志摩虽然是富家子弟,但他一点都没有纨绔子弟的习气、吝啬和势利眼,甚至对贩夫走卒、后厨里的厨子也是一视同仁的。所以很多年以后,在沈从文都已经年迈的时候,他还在怀念徐志摩。

  而沈从文的为人显然是正直的,在文化大革命时期,在他被打成右派时,他依旧做到了实事求是、做到了一个高尚文人应有的品格。然而他最爱的三三--张兆和,在沈从文最危难的时候却没有和他站在一起,反而因此多次和他分居,导致那时的他差点自杀身亡。直到后来他的冤屈得到平反时 ,张兆和在整理他的遗稿时才真正认识到了他丈夫正直的人品。纵观沈从文的爱情,他一直是爱的很卑微的,哪怕他在现代小说史上有着如此高的地位(后来沈从文被诺贝尔文学奖提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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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志摩的悲剧,在我现在看来,似乎是早已注定的。这跟各个时代里的许多浪漫主义和完美主义们的结局是如出一辙的。他是天才,但同时也是任性和感性的。他总是做一些别人不敢先做的事。

  比方他还在读书时,在蒋百里下狱时,他就可以卷起铺盖陪同蒋百里一起坐牢,引得当时别的大学生也纷纷效仿,才促使当局在舆论的压力下,不得不放掉蒋百里。

  又比如在他18岁左右被迫和张幼仪结婚时,在面对还是处女的新娘时,作为新郎的他却一个人偷偷跑到他阿奶的房间里睡,以此表示反抗。

  又比如他爸爸要他在美国流学学经济学,学好回来后好子承父业的,后来他又因为自己的兴趣爱好,学了政治学、文学和哲学。一开始他对美国的烟囱工业革命很是憧憬,可是当他看到资本家们雇佣童工赚取更多的剩余价值时,他看惯了资本家的贪婪。就在他快要拿到政治学和经济学的博士学位时,他只因看了罗素的一些关于自由、和平的思想后,他一点也不在乎什么博士的头衔,直接从美国跑到了英国,后来又跟着狄耿生学习了文学和哲学。可是就在他又快要拿到这些学位时,他为了林徽因又直接跑回了中国。比如在剑桥时,有一次下大雨了,别人都拼命的往屋里跑,他却偏偏往外面的桥上跑,站在雨中等了了好久,只为看彩虹,看到彩虹后他又会像个孩子般的欣喜。当温宁源问他“你怎么就知道会有彩虹时”,他回答说“只是一种诗意的信仰。”

  也是在他去世的那一年--1931年,在“九一八事变”发生后没多久,他们几个有节气的知识分子商量着去前线抗日,徐志摩更是说一个诗人能死在为国家的抗战中是最好的归宿。不幸的是他却死在了赶赴林徽因的一场演讲的途中。在面对硖石首富的家产的继承和对陆小曼的选择时,他没有任何的考虑就选择了陆小曼……从这些等等都可以看出他是个极度感性、任性和真性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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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别人说他的花心什么的,实则不然,他只是痴,对爱情本身的一种痴,并把它想象的过于完美。用他自己的话说,“金钱、名利这些到头来其实都是虚无的,惟有爱才是永恒不死的。”

  听梁实秋好像说过,当时有个女学生因为暗恋他,叫粱传达她的爱慕之情。徐志摩用“使君有妇”之类的话婉拒了。还有当时的一个叫赛珍珠的美国在华女作家(后来还得过诺贝尔文学奖的),也写信向他表白过。而当时徐志摩正处于和陆小曼的恋爱中,我只记得后来他回信大概写了些什么“爱情是最伤人、最费神和耽误时间的一件事,还说自己正处于爱情荆棘的挣扎中,希望康河的水来洗涤他内心的忧伤……”以此婉拒了赛珍珠的表白。

  其实徐志摩的一生就真正爱过了林、陆两个女子,和伤害过了一个封建包办婚姻里的他不爱的张幼仪。

  可能我们现在这些骂他花心的人都比他花心多了,而且你们伤害的也许还是和你自己自由恋爱的人。试问现在这个社会里还会有几个人在面对上亿家产的继承和对一个女人的爱情的选择时,会不假思索的选择爱情的?试问现在的社会里又会有几个富二代可以会为了爱情,不向自己的一方首富的家里乞讨一分钱,而是辛苦的去兼职好几份工作,只为供自己喜欢的人花销?
  (文/倚窗听雨)

  【赠言寄语】最近阅读了《再别康桥》,深有感触“悄悄是离别的笙箫,沉默是今晚的康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