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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羊

评分作者:高直时间:2016-03-01 09:30

  小时候,我从七八岁即开始陪伴爷爷为生产队放羊,后来父亲接替生产队安排的放羊任务后,又协助父亲放了几年羊。

  爷爷一生嗜好赌博,文化大革命开始后,我和爷爷每天吃完早饭把羊群赶到深山沟里,然后爷爷在沟底和别人聚众耍赌。我一个人将羊群赶到山坡上,然后慢慢地引向山顶。到了山顶后又瞬间折回头,让羊群一边吃草一边缓慢地引向沟底。这时候,夕阳开始西下,傍晚渐进,爷爷赌博结束后和我一同赶着羊群回村。到羊圈门口把羊群驱入,尔后关闭栅栏才回家吃晚饭。

  我从小喜爱放羊,除了为生产队集体放牧外,自己家里饲养的几只羊,也经常拉出去放养。我记得,每天上山后一边砍柴拔草一边放羊,返回时脊梁上背着柴,手里牵着羊,兴高采烈地走回家中。

  由于经常协助爷爷和父亲放羊,有时自己也单独赶羊出去放牧,因之,我逐渐掌握了较娴熟的放羊技能,后来竟超过了父亲的放羊水平。如若,生产队其他放羊员遇有事、有病或到集市去时,也都请我代其放牧。童年的放羊生活,对我以后从事教育事业和教管学生也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一个羊群中,总会有那么几只不听呼唤的顽劣羊,瞎跑乱窜,狂放不羁,给整个群体造成难以管理的不利影响。为此,我经常在山里或羊圈中,偷偷对个别桀骜不驯之羊进行单独教训,一手牵住羊角或一只后腿,一手用铲杠狠狠抽打。经过几次训打,羊开始逐渐收敛野性慢慢就听话了。

  羊群是一个集体组合,是一种群体生活,每一个体都必须养成群居共生的习惯。一个大的羊群有七八十只或近百只羊组成,小的羊群也有三十或五十多只羊组成。一个羊群如若训练有序、听从召唤,那么放羊人就悠闲自娱,指挥如意,轻松放牧,哼曲吟唱。倘若羊群涣散,胡奔乱窜,不听呼唤,看见庄稼就叼,看见嫩草就跑,那么放羊者整天就喊破嗓跑断腿,气喘嘘嘘,奔波劳累,气恼萦怀,没有了乐趣。

  放羊不是一种简单活计,它既是一门技术也是一门学问,放牧者既要有脾性又要有耐心,既要会训练羊群也要有放羊的技巧,不能一味地训骂打闹,要因势利导。当一群羊训练有序,乖顺听话时,你引导哪儿它就走到哪儿,不再肆意放纵、四处乱窜,吆喝起来随心所欲、得心应手,放牧起来轻松自如,悠然自得,其乐无比。

  当你矗立山顶,拿着牧羊铲,放眼四野时,山峁叠嶂,沟壑纵横,青草茵茵,羊群簇簇,鸟语花香,山明水秀,令人心旷神怡。当你在高山上放歌陕北信天游时,此刻,漫山遍野歌声飘荡,群山峻岭音韵回响,放眼旷野,山峦沟壑,花草飞禽,尽收眼底。人与自然融合,天地相映,日月交辉,是人间的乐趣。

  每天在山沟放羊闲暇,我开始爬山跃沟,漫山遍野奔波不息,不是逮山鸡捉野兔,就是赶狐狸逮蝴蝶。每年春夏,当山鸡孵出幼子后,四处觅食喂养的时候,就悄悄地跟踪它,寻找窝巢捕捉幼崽。一个山鸡窝里至少有七八只小山鸡,多者可有十几只。捉回小山鸡后,自制鸟笼喂养,小鸡活波可爱,哺育兴致盎然。当发现小兔崽后,就立即追捕,如若逮着就带回家中,小的喂养,大的宰杀食用。冬天为了捕杀狐狸,将自制的炸药缝入捕捉的麻雀腹中,晚上出去放在狐狸经常出没的地方,第二天倘若发现炸药不在时,立刻到四周寻找狐狸,一旦找到就扛回家,然后剥皮处理。等到狐皮水分蒸发后,就拿到市场上出售,当时一张狐狸皮其价格还不菲呢。

  小时候,牧羊生活的滴点情境历历在目、记忆犹新。童年快乐无邪、陶然怡情的山野生活,令人追怀不已。时光若能倒流,我愿重回自然,再度童年天真烂漫的快乐生活。
  (文/高直)

  【赠言寄语】忆往昔,峥嵘岁月稠,生产队的事儿,作者今年的年龄……,可是暴露啦,回忆是件美好的事儿,由心而发,年龄是岁月酿的酒,经历是岁月沏泡的茶,都融在你的文章里了,推荐五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