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渡你成佛,却累你成魔。
步生莲,一步错步步错,韶华不负终年事,染指入画,心醉了谁的伤?
情深难割舍,愿君相思好,若月长相时,是相离,是东华易老,是长歌当哭,是留守引月。
岁月老了谁的年华,倚谁的肩,听风吹雨覆了谁的眼冷了谁的衣裳。
————————雕·心————————
“喂,大蠢蛋,你说永远有多远啊?”我扬着双手在某人面前晃来晃去。
染画微微皱眉,一张好看的脸并没有因为这样而逊色。飞快伸手抓住了某只爪子,冷淡道:“我不知道。”
我有些兴趣索然,故意凑过来问:“噢,那你有没有特别在意的人?”
他垂下眸子,蝶翼般修长的睫毛颤抖着,在脸上落下浅浅的阴影。良久,翻书的动作变得迟疑:“没有。”
“啧啧,这种劣拙的谎言为师行走江湖多年早就见多了,”随即,一脸好奇地问“告诉为师,是谁啊?”
染画一服冷漠的表情,眸子里净是疏离,端起一堆书抬脚就准备走。
我瞬间跳下树,抓住染画的衣服,一服讨好的表情:“不说就不说嘛,别生气啊,我错了。”
他脸色微微缓和,但仍是一服千年冰山脸,说到底,他眼里根本没有我个师父吧。
我和染画第一次相见是在酒楼的一次闹事中。
我抱着美酒,乘着醉意,抓住了他并且吐了他一身。当时他居然忍住没有把我丢出去真是个大奇迹。
可惜,他遇上的人是我,我行走江湖多年,耍赖骗术牢记于心,我吐了他一身并且顺走他衣服口袋中的钱袋,还指责他偷东西。
那时,我们便结下了梁子。
后来,我才发现冤家路窄这句话还真是至理名言。
在他被一群人追杀时,我救了他一命。他醒来后把以前的事一笔勾销,还要拜我为师。
关于他拜我为师,最多就是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况且我也不介意,闯下祸后有人帮我收拾烂摊子。
唯一一次我们在一起聊了半夜——
那次,我坐在树上,树下零零乱乱的全是酒,明月皎皎,一个人坐在上面却说不出的孤寂。
我一口一口喝着烈酒,全然不顾衣襟早已打湿,夜深露重,寒风微习,刺骨的冷意,他彼时撑着纸伞站在树下,看着我大哭流涕,沉默不语。
我没有想到他会出来,但我没指望他会安慰我。
他叹了口气,如同浓墨染黑了夜色一片冷然,我并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大概对我的同情。却不想他突然把我从树上拉下来,紧紧地抱住我。
很温暖,他的体香带着丝丝药味,莫名让我安心,甚至那个时候我以为就是一辈子这样也好。
“酒,给我酒。”我轻轻地说。
“慕容月!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这样消极下去一辈子都无法为你父母报仇!”我第一次看到他那么那么生气。
我大吼:“染画!你根本不懂我的感受!你从来都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你会在意别人的生死吗?!你的世界你在乎的一直都是自已!”
说实话,那时吼完我就后悔了,我没有资格对他说那样伤人的话,可是那时我却倔强昂起头,不肯流露出一丝软弱。
他淡淡平静开口:“慕容月既然你那么想喝,我成全你,我陪你。”
那时他喝到吐,但抢过我所有的酒,拼命地喝。我并不知道他对酒精过敏,不能沾一滴酒,但却拼了命陪我喝了半夜。
第二天。
“为什么不能喝酒还要喝?染夜你是不是傻啊,你差点没命了你知不知道啊。”
他伸手握住我,十指相勾的温度,轻柔地像一个吻,“慕容月我希望你能快乐,不要在执意复仇了好吗?”
我摇头,慕容家一族全部被灭我不可能可以坐视不管啊,血海深仇不能不报。
他神色黯然,有无奈,有难过,也有复杂的各种情绪闪过……后来,我才明白,那种神色是什么意思。
————————尾声————————
我执剑指向染画的喉咙,一边是家族的血海深仇,一边是此生我最爱的人。
为什么凶手偏偏是你?
染画苦笑一声,“慕容月你动手吧,我决不还手。”
我们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我含泪剌向他,却在最后一刻反手刺自己。
血染红了衣裳,我对他还是下不了手,我只有这一个选择。
染画不敢相信拥住我,泪一滴一滴凝成珠,划过我的脸颊。
慕容月,我不知道永远有多远,我只知道我最在乎的人是你。
却终究没有告诉你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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