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外婆是一个勤劳、能干、又慈祥的老人。在家里总是不停的忙这忙那的,还总是说自己不累。把好吃的都给我,还总是说自己不喜欢吃。”
——十多年年前的我的作文
想起外婆,我脑中浮现出那么一副画面,“一颗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柳树矗立在一座低矮的土房前,柳树上用一条绳子和一个木板搭了个秋千。我就坐在这个秋千上,用力的来回摇动,柳絮也随之摇落纷飞。土房的木门前,一个老人带着一双慈祥的眼睛,微笑的眼神看着我,时不时还会提醒我别摔着了。”不知不觉外婆已离开我十一年了,每当回到这里,那微微的留恋与叹息总是会让我想起许多已经远去的情感。外婆的笑容从十一年前她离开的那天起从我眼中消失,却深深的刻在了我的心里。
外婆是一个传统的妇女,没读过书,没有什么文化。年轻的时候通过包办婚姻嫁给了了爷爷,所幸爷爷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对外婆也是非常爱护。外婆一生生养了七个子女,五个舅舅和我母亲还有姨娘。在饥荒年代,人人都吃不饱饭,时常都有人饿死。外公和外婆在那样的年代辛辛苦苦把子女们抚养长大,其中的心酸艰难可想而知。在我记忆的中的外婆,即使年纪大了仍然总是忙里忙外,总是不肯闲下来。辛苦操劳了一辈子,可当舅舅们或者有人给她买一些补品或者吃的,外婆自己却从来不舍得吃,总会拿给我或者是别的人。
我四五岁的时候,因为父母工作忙,我就被送到了外婆家。对于我的到来,外婆显得十分开心。把子女们给她买的东西全拿来给我,我母亲总是为此责备外婆,说这是买给您的,您怎么能给他呢。外婆总说没事,实在不行就先收起来,等没人的时候再给我。外婆没事做的时候就会拿起一个小板凳坐在院子里看着我在柳树上爬过来爬过去,脸上一直会带着笑容。我小时候总在想,为什么外婆看着我会笑。随着时间流逝,年龄增长,当初的疑问也在心中悄然解开,化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在内心不断回响。
随着柳树叶子青了又落,我一天天长大,也到了该去上学的年纪。那天,母亲回来说要带我回去上学。外婆仍像以往一样忙里忙外的给我做饭,收拾东西。那时的我太小,不懂外婆的不舍与难过。只记得母亲带我走出门,外婆站在门口,几滴浑浊的眼泪分明从外婆脸颊上划过。自那以后,我就很少回外婆家。我偶尔回去,外婆总是对我嘘寒问暖,而我总是敷衍了事。可外婆依然会很高兴。
后来,自我离开外婆家时算起时间已过去了三年。那时候,门前的柳树已经过了柳絮纷飞的时节,书上的叶子由嫩绿变为了青绿,依然是那么的郁郁葱葱。可我的外婆,就在那个时节,永远的离开了。我至今想不起来那天的是怎么过去的,那天的我是什么样子的,我也不想想起来。
如今,老柳树依旧翠绿,却也多了许多腐朽掉的枝干。小时候挂上去的秋千早已不见踪影,可院子里的景物依旧还是那样,那座低矮的土房依旧还是那样。可土房门前的板凳上,却少了一个面带微笑的慈祥的老人。恍惚之间,那座土房、那棵柳树也仿佛苍老了许多。
(文/你看不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