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卧室一片狼藉,全是药品的包装袋,五味杂陈涌上心头,泪水在眼圈内打转。多年来母亲已开始经常性服药,还自已注射胰岛素。岁月呀你怎么这么残忍,凭什么这么快剥夺了母亲的年轻,摧垮了她娇健的身躯。
母亲的身体属于高大微胖行,年轻的时候,农田家务,不亚于同村的每一位淑女;有种永不服输倔强得性格,靠着一双勤劳的双手养活了我家五个孩子。我姐弟三人,还有年龄与我相仿的叔叔姑姑。特别是对叔叔姑姑的抚养,让全村人肃然起敬。
爷爷奶奶早世,撇下一双儿女和大把的债务,留给了爸妈。爸妈也曾伤心过,绝望过,还是更理智的面对现实。直到后来的母亲拿小叔当儿子养,从造房子,到娶妻生子,都是母亲为他操办的,在母亲身上找到了长嫂如母的感觉。这也是母亲让人肃然起敬的缘由。
曾经艰苦的生活岁月,导致母亲生完孩子,没几天就下地干活,落下了浑身关节痛,胳膊肿的像牛的梭子,筋管粗的像豆角;父亲为了让母亲早点康复,四处求医问药,曾记得母亲喝了几瓶什么药酒,病情从此有所好转,然后继续为这个家操劳。
只记得那时候,农村很落后,重男轻女的思想很严重,母亲前面生了几个丫头,为了生儿子没少遭罪,爸爸不喜欢女孩,粗糙的脾气动不动暴跳如雷,时常打骂我们,母亲极力袒护,俩人经常唇枪舌战,隔三差五的干一仗;直到后来有了弟弟日子才算有所平静。偏偏那时候母亲好像又得了眼疾,很厉害,我正读小学即将毕业,每次放学回家,看到母亲都闭着眼睛躺在病榻上,我的心跟刀子剜的一样疼,惶惶不知所措,时常偷偷的哭泣。不知是羡慕同村的大叔大妈身体的健康,还是埋怨命运对自己的不公,别人的父母都是那样的健康,我的母亲却是一病不起;现在回味才明白,人比人则死,货比货则扔。身体也是如此,有的人,七老八十,身体还挺硬朗,有的人三四十岁,就命赴黄泉。
时间如此急匆,过往仿佛就在昨天,父母还没过上几天的舒心的日子,霜已染白头,且体弱多病。
现在,父母在乡村跟弟弟一起生活,六十多岁,不算高龄,生活能够自理,可是每当我想一想人生如此短暂,一晃就是几十载,父母已是夕阳余晖,我就胆战心惊,生怕有一天父母突然离世,自己该怎么办?总希望自己多点陪伴,少留遗憾,可是,父母有一丝能力就不愿成为儿女的牵绊。母亲有时候还时常为别人做零工,赚取零花钱,明知道现在吃穿不愁,可她就是闲不下来。这就是我母亲的性格,一生没什么文化,为了家,为了儿女,只知道默默奉献,或许直到有一天实在干不动了,才肯罢休!
哦,母亲,不愿消停,你老请继续,但是,要注意劳逸结合,不要逞强,好汉不提当年勇,这是我对你衷心的嘱咐,因为我知道,你最害怕的就是,人老啦什么都做不了,或许没能力做事那才是你老人生最大的痛苦,只要你还可以力所能及,就说明你的身体没大样,让我们这些做儿女的为年迈的父母有个健康的身体还能劳作,还能自理,祈福,祈寿吧!
(文/人生如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