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六岁之前,我的生命中只有爷爷奶奶。父母对我而言是遥不可及的,也是虚幻的。每当看到别人跟着父母上下学,我总是向奶奶哭闹:“我要爸妈!”
时光荏苒,六岁之后,我回家了,享受着父母的宠爱,却没注意到,她因为怕我不习惯,竟也离开故土,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我对母亲的过去了解不深,但对奶奶的光辉历史却倒背如流。
奶奶小时侯曾因救下了党内的一位军官,被军队接去免费学习了一个多月。后因家中变故,回到家中,心甘情愿地过上了乡下土妞的生活。她带着满身的力气与精明的头脑自发建起战争后勤娘子军,每日无偿地忙碌着,为在战场上拼博的士兵门缝衣纳鞋,蒸馍烙饼,同时也协助村长将村子管理得井井有条。
奶奶十四岁嫁给爷爷,从此那个意气风发的催税小村长变成全职太太。爷爷身为家中宠儿,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因此,分家之后,一切的重担都落在了奶奶的肩上,她要监管爷爷,阻止他赌博,还要抚养三个儿子,六个女儿,同时还操劳家中收入来源……不知不觉,青丝变为白发,皱纹也侵蚀了奶奶光滑白的皮肤。
如今的奶奶已经年近九旬,面对两个不争气的儿子,她一面伤心,但也把我的父母看作余生的依靠,把我和弟弟视作心头肉。奶奶爱我,也她总说她爱不起来了。我知道,我和奶奶的感情早认扎根,又怎能轻言放弃?面对奶奶如今射一身疾病,面对她随时昏倒住院的状况,我为我忙于学业疏于侍奉左右无比懊悔。
村中的好几位老人相继去世了,但我仍能想起她们疼爱我的片情只事。记得表姥总爱当着爷爷的面拉着我的手要我叫他亲爷爷;记得那年生病,表奶连夜跑来为我祷告;记得皮肤过敏,老太的关爱,用火烧魂袪病,说是能佑我生健康平安;记得盖房时大大常在房侧监督唯恐工人们缺斤短两……
如今,他们都不在了,只留下爷爷奶奶在家中独看日出日落,摆弄着田园里的瓜果蔬菜。也许,将来的某一天,他们也会随风而去,但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成为天使,在天上默默地看着他们心爱的儿女。
【作者的话】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没什么文采,但确是用一份真情写的件件真事。
(文/炫紫々蔷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