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回家,刚走到住宅楼单元门附近时,没想到旁边灌木丛中,一对圆溜圆溜发着光的眼睛与我四目相对,这眼神仿佛似曾相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它由左侧箭一般从我面前横穿人行道窜入右侧的灌木丛。这时我才醒悟过来,原来是久违了的“老朋友”一一黄鼠狼。
记得小时候家乡的村子很穷,吃粮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靠在生产队赚工分,除此之外,可还得吃盐、点灯(照明)、置衣服。可钱从哪来?那个年代农村唯一的经济来源就是养鸡生蛋,而且政策还得限制每家每户只能喂养几只鸡。黄鼠狼那时候好像跟大家结了缘似的,天天围着我们村子转。村上的人们以为是黄鼠狼在打这些鸡的主意,于是乎,千方百计地要驱赶它们、除掉它们。可我却特别喜欢这种小精灵,它细长柔软的身驱,油光锃亮的皮毛,快速敏捷的动作,让我感到格外好奇,每当碰上总要追着它玩。
不知是谁想出的主意,大伙儿用铁丝制做小笼放进诱饵来捕杀,每当看到被困在笼内拼命挣扎的黄鼠狼时,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怜悯之心,特别是在处死前发出尖利的“咔咔”声,更让人难以承受。不久,村子里这种小动物消失得无影无踪。后来人们感到纳闷和困惑,过去黄鼠狼经常光顾的时候,几乎见不着老鼠,而黄鼠狼消失后,不论是田间地头还是房子里,到处是老鼠肆虐,无论过去与现在家家户户养的鸡都未曾少过。这时,人们似乎明白了什么,但谁都不说出来。其实,“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成语也有失偏颇。
一晃几十年后的今天,我重又见到了这种小精灵,刹那间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我真想给今天见过的黄鼠狼问个好,替人们过去对它们的误解道个歉!
(文/小冲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