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今年开始读高中,不在我住的小城读,而是要坐校车半小时,去博根县统一招生的高中读书。
今晚是为家长开的新学年回校之夜。这所高中从外面看它,一点儿也不起眼,都不是楼房,全部一层的教室。
学校的大厅坐着几个高年级的同学,帮助新生的家长指路。我领到一张校园地图,上面标着各教室的分布图。
从一间间教室门口经过,我忍不住张望。每一间的教室都不大,和自己以前在中国读书的高中完全不同,没有坐南朝北的黑板和对着它的一排排课桌。坐在课堂读书,对于中年的我,已是非常遥远的日子,可记忆还在,记得每间教室黑板的上方都贴着一行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那标语想必已过时,不知道现在拿什么来鼓励孩子了。
我的第一目的地是儿子每天早晨第一报道的教室,Home Room 520。到晚了,老师的讲话;新学年新学期的简单介绍,已结束。家长们都已离开,赶往孩子们平时上第一堂课的教室。
我匆匆地和守在520房间的老师打过招呼,签了名,领了儿子平时上课的课程安排表,上面附有他每天的上课的时间和相对应的教室号。今晚,我就按这张纸的指示,一个一个去见儿子的教课老师,听他们介绍所教课的内容,课程的学期安排,和对学生的要求及评分标准。
赶到第一个教室101,交代数的白人女老师已在讲话了。今晚来的家长很多是夫妻一起的,所以位子已坐满,我只好站着听。
代数老师说话干脆利落,她说每天会给学生留作业,但不收判作业,她只检查作业的完成与否,习题的答案每天公布,同学自己核对。上课教的内容会不会是通过阶段考试来考察的,如果偶尔学生考试没考好,同学可以向老师申请重考,但第二次考试会比第一次难很多,最后的成绩是两次的平均分。
老师的简介也就10分钟,结束时间到时,教室里的括音器会提醒大家。
我从代数课教室101出来,接着去教室316,儿子的第二堂课,英语。
跑了几个教室,我忽然明白这里的校舍安排,教室是一排一排往后铺开的。第一排是1字头的教室,往下第二排3字头,再往后的排列是5,7,9字头。每一排的教室之间有宽阔的走廊相连。
儿子上课的教室完全不挨在一起,东南西北地乱分着。我看了一下时间,课程表显示儿子只有4分钟时间赶往下一个教室。这样的教室安排初看很不合理,但我细细一想,悟到了学校的苦心安排。在美国,刚进入青春期的孩子具有叛逆心理,高中生很难管教,所以学校想方设法地让孩子们忙碌起来,减少空暇时间,也就减少了他们打架闹事的机会。
上英语课的老师非常年轻,亚洲人的模样。我看到教学大纲上标着她的姓Kim,金,她大概是韩国人的后裔。金老师重点介绍了高中一年级的阅读内容,特别提出几本要精读的书,都是英语文学的名著。她说二年级起开大学预备课,学得好和有兴趣的同学可以选,他们有机会加深,加广语言的学习。
我折回最前一排的教室,房间122,儿子的物理课。物理课老师本想用多媒体触屏板介绍她的教学大纲,可惜死掉了,她很难堪。物理老师说明天是第一次阶段考试,也不知道儿子记不记得。
上体育课的体育馆,903,好气派。打篮球的球架折叠起来,吊在头顶,光亮耀眼的地板看得见人影。美国很怪,体育课和生理卫生课放在一处算一门。
儿子每天上午的最后一堂课是几何,教室306。没来之前,儿子在家就告诉我他的几何老师是俄国人,说英语有浓重的口音。我看到的是一个老式,可爱,年纪很大的老师,他自己介绍:教书有50年,在这所高中教了15年了。10分钟的时间他给到场的家长讲了一道题。
房间 729,机械引擎设计 (Auto Engine Design)。儿子是通过考试,被学校招到"机械"? 部的,他和别人不同的就是这门专业课。贴着教室的四墙,分阁摆了一圈的计算机,教室显眼的地方还摆放着丰田汽车公司引擎的实体模型。老师介绍说孩子们有一个工作车间,里面存放12辆小汽车,提供给学生研究,实验(号称里面包括两辆宝马)。儿子这一届,他的专业,学校只招收了20个孩子,粗算整个专业总共一百左右,折腾12辆汽车?!上课的老师还说,孩子们熟悉汽车的内容包括把车支起来,换轮胎。底下听讲的家长,有人开玩笑:"嘿,教修车,管不管教开车?!"
每天午饭后, 儿子下午的课是第二外语,教室719,他选了中文,错误决定,这对于他太容易了,教课的是一个来自台湾的老师,教简体字。
最后的课名字特别吓人,Global Study/全球研究?!学啥?其实就是social study/社会学。
（文/君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