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多年前,某个农历的的五月,我们耳熟能详的大诗人白居易曾写下了一篇叫《观刈麦》的诗。我的某位语文老师,在解读它的时候,说这首诗是用来反应封建时代的底层农民的繁忙、勤劳、辛苦和沉重的苛捐杂税的。当时还年少的我,不能完全理解这么沉重的话题,只觉得《观刈麦》里的“刈”字长得好生奇怪,刘不像刘 割不像割的,且似乎也不应该用yi来发音。
也许是那时我的家乡不怎么种植小麦这类农作物,而是大面积种植水稻的原因,所以导致我对我们的另一位耳熟能详的诗人辛弃疾的那句“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更能深有体会。因为我就是从这样日复一日的吃着稻米饭和听了一年又一年的蛙声一片中长大起来的。当然这长大的过程也不光是吃饭和听取蛙声一片,孩提时代我最大的爱好之一便是钓取青蛙一袋。
所以我对《观刈麦》里的麦的记忆却是很缺乏的,记忆中对于收割它时的景象更是少之又少。只记得我们那边的小麦大多是种在山地上或山地边上的。为此,年幼时的我甚至还有点困惑:这么干旱的土地怎么能种植庄稼呢?(现在想来,那可能是当时的我见惯了水稻生长环境的缘故。)
但让我印象很深刻的是,大概在我七八岁的时候,某一天在我们家里收割了成熟的小麦时,我学着别的一个小伙伴,折断了一根麦秆子,再经过我们的小手把它加工成一根小管子,在管状麦秆的另一头的口子边上,我们把它撕成三四小条,形成一个能托住小钢珠之类的东西的形状,然后我们再把从路边摘来的龙葵放在其上,再用我们的嘴巴对着另一头没撕过的口子吹,龙葵便神奇般的腾空飞起,降落时又能神奇般的被我们撕过的那个口子不偏不倚的接住。
如此反复升降,在那个玩具匮乏的年代,也能让我们玩得不亦乐乎。我不知道大家是否也玩过这个游戏?也不知道这个游戏是怎么流传下来的?更不知道一千多年前的孩子们是否也玩过这个游戏,且也对此乐此不疲?
我只知道我们现在的孩子好像再也不用这种自制的玩具玩这样的游戏了,他们的玩具或许早已被“先进”的电子产品所代替了吧。而且此时此刻的五月,我的家乡也早已不复当年“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的景象。因为现在我们那大多已经不再种植水稻了,可能也只能零星的听到几声蛙叫声。城市里可能更是“高楼大厦里说丰年,听取噪音一片。”
儿时夏天里能常见的漫天飞舞的萤火虫似乎也濒临灭绝了,所以在这样一个夜空被污染的不再澄净的时代,唐代杜牧所描写的“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的寂寞无聊之举,对于我们现代人而言反而就成了一种奢侈。而如今,当我也被生活里的各种“费”逼得行尸走肉和喘不过气来时,我终于懂得了《观刈麦》里千年前底层农民的艰辛和苛捐杂税的沉重!
(文/倚窗听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