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夏是家长和所有老师眼中的“问题学生”,书写永远都乱七八糟,试卷永远都错误百出,知识记不住,错误也改不掉,父母无法负担,最终把他送到遥远的寄宿学校。在那里,伊夏最终和一位新上任的美术教师相遇,老师带领伊夏走出困境,为伊夏开启了新的生活。
这部电影以学习障碍这样一个少数群体为主题,学习障碍是指智商、家庭环境、受教育质量均没有重大问题的儿童因为中枢神经功能的失常,存在听讲、阅读、计算、书写等方面的障碍,使得他们的学业成绩显著低于同龄人应该达到的水平。这样的儿童因为信息的某些传导路径出现了问题,使得学习过程中存在障碍,然而他们智力、学习环境、家庭环境的正常使得他们拥有可以获得良好学业和成就的潜能。可是,对于群体的不了解、不关心,使得很多前途光明的学习障碍儿童陷入困境,无法达到他们应有的水平。
伊夏就是这样一个群体当中的典型,他智力正常,也有较为完满的家庭,思维灵活,有很多独特的观点并在绘画领域独居天赋。然而,阅读和书写上的障碍,让他无法和其他同学一样良好地跟上学校的教学进度,他没有办法分清“a”和“e”写不出来正确的“7”理解不了这些数字和实际的生活有什么联系。这使得他的学业一塌糊涂,社交和心理也逐渐出现困境,人生一片阴郁。
对于学习障碍儿童,我认为最重要的是关爱,然后是了解。无法跟上班级节奏,无法理解知识的伊夏是痛苦的。而教师和家长却坚信伊夏是在态度方面出现了问题,顽皮偷懒不肯好好学习,教师拒绝继续教授他知识,而伊夏的爸爸妈妈,也不堪其扰,只把他远远地送去学校。在这个过程中,伊夏觉得自己被抛弃了,他变得更加胆怯、寡言少语,决绝回答问题,开始逃课;在爸爸妈妈决定将伊夏送去寄宿学校后,伊夏愈发感觉自己被抛弃,情绪更加低落,甚至不再画画。
我们不能评价教师和家长不负责,他们是具有教学经验的好老师,是对孩子未来负责的好家长,只不过,他们拒绝关心伊夏的真实困境,忽视伊夏真正的问题所在,他们不接受伊夏真正因为书写阅读障碍造成的困境,只觉得是他没有端正的态度——他们没有走出常人的世界来看这群特殊的儿童。而如果把伊夏看作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去探究他的真实情况,其实问题并不是那么难以解决。
像伊夏的美术老师,他看到伊夏的独特处境,开始关注伊夏的学习情况,仔细对比便能看出伊夏的问题存在规律与共性:对于形近字母的混淆、字母书写顺序的颠倒,很明显,伊夏无法对抽象的文字符号赋予实际的意义。那么接下来的一切,就没那么困难:针对性的训练,不断地将形近字进行比较,帮助辨识;集中对书写技能进行训练;帮助伊夏建立字与意义的关系……并让伊夏看到自己的艺术特长,重拾信心。正如教师说的,伊夏是很有想法的孩子,他会成为天才,我们不应该放弃他。
教师和家长有时并不是不关心孩子,但很多时候,他们的关心是错位的,他们偷换了关心的概念,把对孩子个体发展的关心直接与对而儿童学业成就的关心、社会竞争力的关心对等。伊夏的父亲面对美术教师的家访,即使接受教师的观点,还是会问“那他成绩不好以后怎么办?怎么考好的大学,找好的工作?”
校长在面对美术教师的特殊请求,第一反应就是“怎么,学校那么多课都满足不了他一个人?”学校的常规课程确实可以涵盖大部分学生的需求,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构成了所有儿童的全部生活,家庭和学校的关心应该是立足于儿童个人的,只有这样,才能愿意去相信伊夏的特殊性,才会去接受学习障碍这种特殊群体的存在,才愿意去以他需要的方式帮助他。
不光是学习障碍儿童,学习困难儿童、智力落后儿童、听障儿童等等少数群体,都需要特别的关心,积极去了解他们的特殊生活,并给予他们需要的帮助。甚至是每一位“正常”的儿童,在本质上,他们都是不一样的,都有他们的特长和相对弱势,都需要针对他们的关心和“特殊教育”。
所以,最重要的,是关心这个世界上不一样的孩子,了解有哪怕是少数的群体,关心他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问题,而不是抱怨怎么会有这样的孩子。然后,用适合他们的方法去将他们拉回正轨。毕竟每一个孩子都是地球上的星星,他们都有发光的权力。
(文/抒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