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一声惊雷响起,震动苍穹,天地寂静无声。
一道庄严霸气的紫色剑芒划过天际,随后就天空中出现了久久不能散去的蓝紫色的剑影,尊贵而动人心魄,仿佛是任何习武修道之人都梦寐以求的绝世神剑。
三凤谷,正邪两派人马此时都停止了战斗,不管是谁,此刻望着天空中那柄绽放着尊贵之气的神剑,一时间居然痴了,沉醉于那仿佛绽放自灵魂的蓝紫色剑芒。
“天 邪 剑”一位满头银发的老者回忆了许久,浑浊的眼中爆出一阵精光,口中缓缓吐出这三个字。
“什么,这就是传说中的天邪剑……”
“哈哈哈,这等宝物出世我道气宗定势在必得。”
“我若得到这等宝物天下有谁是我敌手……”
一时间,无数人都在惊呼赞叹,大发议论,即便是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正人君子眼里也都起了贪婪之意,看向身边人的神色之中突然有了浓浓的杀意。
这时,半空中突然出现一个身影,急忙扑向天邪神剑,迅猛如同闪电,那人正是武林有名的武当派长老,片刻间只见他离神剑仅有数丈之遥,眼里涌出强烈的喜意。
“虚伪的老牛鼻子,休得猖狂。”一声大吼,一位邪教大人物也急速冲向天邪神剑,速度比武当派的长老更快上几分,抢在老牛鼻子拿到神剑前阻止了他,这二人二话不说立刻战在了一起,一时间刀光剑赢乱闪,飞沙走石狂舞,竟看不清二人的身影。
与此同时,正邪两派,兵对兵,将对将,场面一片混乱,狼籍不堪。
林铭在一处石头后面焦急的看着双方混乱的战团,他的是正道弟子,但却与魔道圣子雪夜却是生死之交的好友。这场战斗中有从小养育他的师门,还有与他生死与共的朋友。
若要他拔剑对准他们任何一方他绝对做不到,要他看到自己最亲密的人相互厮杀,这比杀了他自己还要难受。
而此时恰发生了这样的一幕,他的师兄正和雪夜一众人战在了一起,难舍难分。
他躲在石头后看着他们厮杀,心中却是焦急若焚。为什么这世间要有正邪之分,为什么这世间有些人一出生就注定要成为敌人,为什么正邪不能相处,为什么两帮自己最为重要的人在撕杀自己却一点事情都做不了。
他看见雪夜被师兄打的口吐鲜血节节败退,师兄却欲杀绝。林铭绝不可能看着自己的兄弟死在自己的面前,他用尽全身力气冲了出去,用自己的身体替雪夜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剑。
剑,寒光闪闪,此时林铭的血仿佛是抹去了寒光一般。
那一刻,天地似乎安静了,所有的喧嚣似乎都平息了,林铭笑了。
林铭就是这样的人,他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看见亲人朋友死。
林铭小时候就曾亲眼见到自己的至亲死在自己的面前,而那时他除了软弱地躲起来哭泣外什么都做不了,那时的他是多么绝望,如今再让他做个软弱的人他绝对做不到。
“小师弟!”
“林铭!”
一阵惊呼,又心痛,有懊悔,有哭泣声。
无论是师兄还是雪夜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一个正派弟子居然会如此不顾生死地跑出来替一个魔教之人挡剑。
清冷的月光照在林铭的身上,林铭面色渐变的惨白。
师兄慌了,眼里流露出后悔之色,连握剑的手都颤抖了。雪夜哭了,抱着林铭痛哭,大喊林铭的名字。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剑”
“因为我们是兄弟,我不可能看着你死在我面前。”林铭面色苍白却依旧笑着说道。
“你个傻子,谁要你救我……我……”雪夜看着怀中的林铭,嘴里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
“我带你回去,我带你去找大夫。”雪夜抱起林铭跑出来战场,此时的雪夜也不顾一切了,什么与正邪不相容,什么绝世至宝天邪剑都见鬼去吧,这些哪来林铭重要。
林铭看着自己的兄弟没事,师兄也没事,他笑了,无声的笑着却是这么开心。可能在林铭心里自己最大的幸福就是自己在乎的人幸福吧,而自己能够看着他们便是最大的幸福了。
“雪夜,天上的星星好美啊,你最喜欢星星了……好美……”
林铭眼中的星星慢慢消失了,眼前渐渐一片漆黑,仿佛是到了无尽的黑暗之中一般。
林铭做了一个梦,梦里回到了儿时,那时的他再也不是懦弱了,他冲了出来,用他单薄的身躯替父母挡住了刀剑……但最后的结局却依旧是父母纷纷死去了,为什么,他不住地问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不再懦弱了却依旧救不了父母……他怒吼着,朝着一片黑暗怒吼着,却无人回应他……
终于,他醒了,挣扎着坐起,汗流浃背,喘息不止。
“这是哪儿?”林铭看着细细打量着这个房间,充盈着淡淡的檀木香,镂空的雕花窗透过斑驳的阳光,一个精致的梳妆台,这似乎是一位女子的房间。
“林铭,你醒了!”一声欢喜的呼声道。
林铭望去,一位模样清秀脱俗的女子,柳眉如黛,肤若玉脂,清澈的眸子里透着欣喜,林铭觉得有些眼熟,但却没有见过这么一位女子,不禁露出疑惑的神情。
“请问姑娘你是哪位,我这是在何处啊?”
“额……我……我是雪夜啊,你真不认得我?”重新穿回女装的雪夜无语道。
“嗯……雪夜?”林铭打量着这位姑娘,“似乎与雪夜还真是有七八分像,不过雪夜怎么成了女儿身了”林铭嘀咕着。
“你男扮女装……额……女扮男装?”林铭终于不再痴傻道。
“你才看出来呀。”雪夜一副你好聪明的表情望着他,十分无语。
“雪夜兄弟……嗯……雪夜妹子,我在这儿多久了?”
“你这傻子都昏迷两天了,谁要你替我挡剑啊。”
“啊,这么久了,那我得回去了,不然师父会骂的”
“诶,伤还没好呢,你别乱动,再说了你现在回去还不得被那帮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给严刑逼供,到时候把你折磨的半死不活的我岂不是要去救你。”
“我……我的命是师父给的,是师父把我养大,传我武艺的,我自然要回去。不过,你放心,师父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最多就是骂一顿。”林铭望着雪夜道。
“就算你师父对你不错,但其他人呢,那些卑鄙下流的阴险小人一定会千方百计地找你麻烦。要不然我与你一起回去,怎么样?”
“额,他们有你说的这么不堪吗。再说你是……魔教圣子……圣女,以你的身份去了定然十死无生。”
“我还是放心不下你……”
“放心好了,我不是还答应过你一起去天山寻到最美的雪莲吗,到时候我肯定陪你去。”
“好吧,那你必须再留几天等伤好一点再走。”换回女装后的雪夜退步应答道。
这几日,一向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魔教圣女雪夜对林铭精心照料无微不至,这让林铭心里萌发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虽然二人之前有过命的交情,把酒欢笑如同自家兄弟一般,但那时雪夜尚且还是男儿身,如今却不同了。
三日后。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了黑暗,映照在林铭的略带苍白的脸上。
“雪夜,我走了,你……好生照顾着自己。”林铭看着雪夜不舍的摸样心中不由的多了丝酸楚。
“嗯,那你也要多小心啊,要是他们对你不好,你就来我这儿,我去接你。”说着雪夜递出一块信号筒给林铭。
“不会的,他们对我很好的,我走了啊……”
“不会的吗,你再不回来了吗?”雪夜这句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只是望着林铭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远处,直到晨风吹过抹去了他的气息。
雪夜回到房间,伸手触摸林铭躺过的床,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雪夜呆呆的立在窗前,脑子里却尽是有关林铭的身影。
这三天谁能想到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魔教圣女居然会精心伺候一位岌岌无名的正道小辈。
“还在想那个臭小子啊,要不要爹追上去把他腿打断,然后抓回来,让他永远都留下来。”一向疼爱女儿的魔主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道。
“爹,不准,你要是敢打断他的腿我就把自己的腿也打断。”雪夜对着旁人眼里的大魔头狠狠道。
“哦?啥时候我自己的女儿这么向着外人了,居然还和爹凶。”魔主眉毛一挑笑道,“那要是我去把那臭小子杀了呢。”
“那我也随他一起去死!”
“你居然为了那臭小子连你爹都不要了?”
“哼……”
“唉,女大不中留啊,这还没嫁人就不要他爹了”早就习惯给雪夜揪胡子的魔主叹了口气无奈离去。
……
大殿上,林铭跪在冰冷的石板上,低着头不敢看向高高在座的诸位长老以及自己的师父。
“林铭,你还不速速交代清楚你与魔教是如何勾结的……”
“私通魔教者,实在罪大恶极……”
……
“大胆弟子林铭,居然与魔教圣女有染,依照门规应置于蚁穴受万蚁噬心之苦!”执法堂长老怒呼道。
大殿外不知何时起下起了雨,不时传来几声凄惨的猿鸣,哀转久绝,夹杂着清清冷冷的雨声,分外凄凉。
无数的指责与谩骂如同一把把刀子一般狠狠地插在林铭的心中,自己如何与魔教私通?难道就自己的朋友有错吗?难道魔教之人就不能是好人吗?
林铭心中有无数的话想要说,不是为自己辩解,而是证明他们是错的。
自己无罪!为朋友付出生命无罪!为救好人性命无罪!
但是林铭一抬头看到的却是师父那愤怒的眼神,愤怒中带着失望与心伤。
“孽徒!你还不速速交代清楚……”师父张啸天愤然起身走到林铭的的跟前,
看着从小把自己养大的师父,林铭想说出自己的想法,想告诉他们雪夜是好人,可是张大了口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你说不说,信不信我打死你!”师父像一只愤怒的狮子一般咆哮道。
“啪”的一声沉闷的声响传遍了整个大殿,在场的议论也都停止了,四周一片安静。
林铭猛的喷出一口血倒在地上,身上的伤口一寸寸裂开了,血,慢慢的流出来了。
张啸天狠狠的打了林铭一掌后,站在林铭跟前,一言不发的看着这个倔强的徒弟,此情此景似乎勾起了他脑海中那段尘封的往事。“当年自己的师兄不也是如此吗,同他一样的倔强,宁愿死也不肯说出原因,最后被活活打死,当年的师兄错了吗,还是我们错了……”
其实张啸天哪里知道当年的真相,师兄宁死也不肯说出口,实则是为了宗门数百年以来的名声,为了他尚没有自保之力的师弟。
“ 自己错了吗,魔教就一定是坏人吗,正道就一定是好人吗,魔教之人就都该死吗,与魔教有关者就要被处死吗?”林铭心中竭力地呼喊着,可是却没有人能够回答他。
林铭慢慢的,慢慢的站起身来,鲜血慢慢浸湿了他的衣裳,每移动一下他都会痛苦不已,每移动一下他都竭尽全力,林铭站了起来,艰难的抬起头面对着所有他曾仰视的存在。
“林铭,你可知罪。”一位高高在上的长老发话道。
“罪?我救自己的兄弟是罪?还是与魔教之人有来往就是罪?”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止林铭说出自己想说的了。
“哼,与魔教之人有关者便是罪,身为正道弟子居然救魔道之人,更是罪无可恕。”
“哈哈哈,好一个与魔道有关者就是罪。那什么是魔道?什么是正道?像你们一般道貌岸然,人前伸张正义,人后杀人如麻就是正道?像你们一样整日里勾心斗角,残害同门就是正道? 狗屁的正道,一群卑鄙无耻的阴险小人罢了!”
林铭大笑着,他从未有过如此畅快的说出自己的想法,从未如此堂堂正正说过真话,从未如此意气风发过。
“住口!此子定是被魔教中人蛊惑了心智,已然沦为魔道了。掌门师兄,且让我将此魔就地绝杀”执法长老对着掌门道。
掌门只是静静地看着下方的场景,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你让我住口,我偏要说。你是门派的执法长老,但你却暗地里收取贿赂栽赃嫁祸给忠厚老实的吴长老,让他老人家受了不白之冤。还唆使弟子下山强抢女子上山,口头上是说要传她们大造化,实际上却是行那等畜生不如的事情,更是事后将他们丢到悬崖底下自生自灭。”
“你……你一派胡言,还敢妖言惑众,看我这就将你收了。”执法长老气急败坏立马扑过去。
“我的徒弟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教了!”
张啸天一步护在林铭身前,一掌击退了欲杀林铭的执法长老。
“张啸天,你还护着他,莫非你也勾结了魔道不成。”
“放屁,只不过是揭露你的丑恶嘴脸罢了。徒弟,你师父还没死,你有什么想说的都说出来吧,有你师父在谁敢伤你!”张啸天虎躯一震,一阵难言的霸气喷涌而出。
林铭看着师父的背影,心里一阵暖流涌动。
“不止你执法长老,更有你副掌门,三十年前你为了炼制法宝居然布下鬼神杀阵,生生镇杀数千人性命。最后被我常风师伯发现,师伯为清理门户来还那数千人的冤魂一个公道,谁料你居然勾结他人一起陷害师伯,至师伯在那炼魂台上被生生折磨死,真可谓是丧心病狂,人神共愤。”
在场众人听说这段三十年前的往事时一个个露出震惊与不可置信的眼神,三十年前的天才常风居然是被陷害的!
“小兔崽子,休得血口喷人。”副掌门说着一掌朝林铭劈来。
“滚!”张啸天听到师兄当年是被陷害的消息后,眼里的杀气如同实质一般,扫视着所有人,此时他怒极了,猛的一拳将副掌门打的吐血倒飞回去。
张啸天不愧是正阳门战力极为靠前之人,含怒一击威力竟如此。
“你说可是我师兄……”张啸天紧紧的盯着林铭道。
“师父,徒儿所说句句属实,徒儿此处有师伯的血字遗书为证。”
林铭从怀中取出一块陈旧不堪的破布出来,上面散布着早已暗黑的血字,师父连忙接过去,双手不住颤抖,怒气越来越大。抬起盯着副掌门,眼神里的杀意几乎凝为实质。
“老畜生,我杀了你!”
早已被恨意冲昏头脑的张啸天此时化身为一位杀神一般,朝着副掌门杀去,副掌门自然不敌,节节后退,一旁的执法长老也赶紧加入战团,师父竟丝毫不落下风,越战越勇。
那执法长老与副门主二人此时也是硬着头皮招架,忽地,只见副掌门朝着掌门喊道:“还不出手吗,当年暗害常风的事情你可是也有份儿的……”
这个掌门本来还打算看着他二人被打死灭口,自己这掌门之位坐的也是心安理得,却不曾想也要被拉下水,现在也只好出手了。
掌门果然是比一般人要厉害,一身功夫也是出神入化,加入战团后,战势顷刻间发生了扭转,张啸天被三位正阳门高手联手压制,看那三人架势,招招阴险狠毒,这明摆着想要合力击杀张啸天。
此时在场的其他长老也都是不知是何原因选择袖手旁观。
林铭看着师父被三人围攻,不敌之下竟受了许多伤,此时也是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
“噗”的一声,师父吐血倒飞而出。
“你们这群卑鄙无耻的小人,端的是辱没了我正阳门数百年以来的威名。”张啸天捂着胸口“呸”道。
“哈哈哈,什么卑鄙无耻,自古以来能活下来才是硬道理,你看你那死鬼师兄常风,武艺再高,天赋再好又如何,还不是得乖乖跪在我面前。”掌门一改平日里端庄正气的摸样道。
“你……你也害我师兄……我就是死也要杀了你们……”张啸天又猛地扑进战团,此刻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打法,看的旁人一副心惊胆颤。
“师父,小心!!!”
只见副掌门取出一把锋利匕首朝张啸天刺去,匕首上泛着幽光,明显是带有剧毒。
张啸天躲闪不及,被匕首划破了手臂,伤口瞬间流出黑血,几个呼吸间张啸天脸色变的苍白,嘴唇竟变成了黑色。
“师父”林铭咬牙忍痛将师父护在身后,紧紧地前方三个属实堪称卑鄙的小人。
“张啸天,算起来你那一脉如今就剩下你们师徒二人了吧,正好,今日你们师徒二人一起上路。”执法长老一阵嘲笑道。
“诸位师叔师伯,难道你们要眼睁睁地看着这些败坏门风之人肆意妄为吗?难道你们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滥杀好人吗?”林铭向那些袖手旁观的人投去期望的目光,心想着这偌大的正阳门总不会没有一些正人君子吧。
但林铭失望了,那些平日里对师父百般讨好的师叔师伯们居然选择视若无睹,更有甚者抽出兵器站在了掌门那边,口里念到着“你们二人私通魔教,我等要替正道清理门户……”
那些人冷漠的目光将他心中最后一点希望浇灭了,林铭的彻底心冷了,远比外面的雨要冷!
林铭开始后悔了,若自己不回来,师父也就不会面临着这么大的险境,若是自己不说出那么多,师父也就不会如此性命堪忧,自己为何要回来,为何要说这么多……原来雪夜说的是对的,正道果真都是一群虚伪的小人,卑鄙无耻之徒
张啸天看着此时冷眼旁观的众人,以及那步步逼近的三人,此景像极了三十年前师兄遇害的情景。当年也是这般,师兄一人被人一步一步逼死,以师兄的武功谁可以留下他,但他却为何不走,那时他不明白,现在他明白了。当年师兄若是走了,自己和师父势必要被这些人当作筹码要挟来逼师兄回来,原来当初师兄是如此的身不由己,只能选择背负骂名,一死了之……自己本可以继续做自己的长老,至少没有如今的生死困境,但若真的那样做,岂不是活的太生不如死了吗,宁愿死也要死的有尊严,绝不苟活!
“诸位长老听着,我正阳门张啸天及其弟子林铭勾结魔道,罪大恶极,今日我便要等清理门户”
“张啸天,你活到今日也算是造化了,现在你也该下去见你的死鬼师兄了。受死吧……”说着便是一剑斩来。
就在这时,一柄飞刀“咻”的一声飞过来,直插进副掌门的肩头。
“啊,鬼王飞刀!”掌门看着他肩头的飞刀,面色凝重道。
这鬼王飞刀乃是这新一任魔教魔主的绝技,二十年前魔教出了个绝世奇才,三月内连败魔教所有高手,继任魔主之位,没有谁知道这新魔主是何来历,只是一身武功神鬼莫测,不仅会魔道武功,众多正道武功也是炉火纯青,一手飞刀之术更是出神入化,许多人在他面前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故而江湖上许多人闻风丧胆。
如今这鬼王飞刀居然出现在这里,任谁都冷汗直流,副掌门更是噤若寒蝉,若不是对方不想杀自己,恐怕此时这飞刀就是插在自己的头颅上了把。
大殿外,一道身影仿佛起初极为模糊,但顷刻间便到了大殿之上,仿佛从天际而来一般,
此人正是魔主,一身黑袍,一块鬼头面具,血色披风无风自动,在正道一众高手之中如闲庭赏花一般,其气概当真是举世无双,好不叫人倾佩。
正阳门一众长老如临大敌。
林铭看着这位似乎是雪夜父亲的魔主,嘴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来。
魔主环顾四周,似乎是时隔多年重回故地一般,良久传出一声叹息,其中包含着太多无奈与回忆。
魔主又看向张啸天,鬼头面具下的神情为之一顿,随后目光锁定在了面前这三人身上,谁的都感觉的出这道目光如刀剑一般具有威慑力。
这时掌门向前踏出一小步,极为谨慎道:“魔主降临,不知有何贵干。”
这若是给旁人看到定要笑掉大牙,前边还喊着打杀魔教之人,这魔主一来居然是恭恭敬敬的态度。
“你要杀他们?”这声音之中似乎布满了沧桑与冷峻。
“嗯……他二人乃是触犯了我门规,正与一干长老商议如何处决……”
魔主不理睬掌门,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其他选择袖手旁观之人,也不知他是和谁说道“你们还是要助纣为虐吗?”
“也罢,从今日起,张氏一脉退出正阳门!”只见魔主取出一块代表一脉执掌者身份的的令牌丢在掌门跟前。
“这……你……魔主怎有此物?”掌门惊呼着,心里却念到,常风三十年年前便死了,尸骨无存,不会是常风的……
而此时,张啸天望着这个被黑袍魔主的眼神也是充满着疑惑,这令牌当年原本是两块,自己与师兄一人一块,自师兄遇害后,就只剩自己手中的一块,然后时隔三十年它居然又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这人到底与师兄是什么关系!
三十年前师兄遇害,二十年前魔主继位,这其中有何关联?
“哈哈哈,我怎有此物,我怎有此物……”魔主听之却是一阵轻蔑地笑着,仿佛是见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一般。
“小子,还不快带着你师父跟我走。”魔主对着林铭道。
“魔主,他二人是……你这般……”掌门欲言又未言尽。
“哦……莫不是你等要见识一番我这飞刀的厉害。”
众人无言以对……
“小子,你怎么不走了?”魔主望着林铭扶着张啸天走了不远后便站着不动,便上伸手前去查看一番。
而这时,副掌门紧紧盯着魔主搭在张啸天身上的手,脸上露出阴险的的神色,与掌门等人对视一眼,心怀鬼胎。
“这……你们居然暗中参杂着下了腐尸毒,好歹毒的心肠,好深的算计!”魔主赶紧伸手封住林铭师徒二人的穴道,自己却也一时大意中了毒。
“哈哈哈,没想到威名赫赫的魔主今日就要栽在我的手中了,真是大快人心。”副掌门发出一阵猖狂到令人作呕的笑声。
“哼!不曾想正阳门到了你的手里竟然变得如此不堪。”
“诸位长老弟子,速速随我出手,一齐灭了这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
一干人连忙举着兵器朝林铭这三人扑去,势同恶狼。
“找死,既然如此,我今日索性就做一回魔头。”
魔主一人竟有千军万马一般的气势,在人群中如身影如同鬼魅一般飘忽不定,每至一处便有几人倒下,不出片刻,整个正阳门的人居然死了一大半,而且魔主使得还是正统的正阳门武功,看到这一幕不管是张啸天还是掌门等人都惊愕不已,只觉得这人就是三十年前死在正阳门的天才常风!
但谁曾想昔日正阳门的天才居然被人陷害,大难不死后居然成了魔道魔主。
“师兄……师兄……”张啸天看着魔主,眼角不知何时有了泪。
“你……你是常风?”掌门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
“当年原本想看在正阳门的面子上放你们一回,没想到你居然不知悔改,今日便将你们欺我师弟连着三十年前的帐一起算了吧。”魔主也是常风,他的声音如来自地狱的审判一般,冷漠无情。
魔主不愧是当今正邪两道的第一高手,其天赋之高,武艺之强实在无人可与之比肩。即便是这方才联手可将张啸天打压的死死的三人在魔主面前也是不够看的,不出半盏茶的功夫这三人便遍体鳞伤,只是强撑着罢了。
魔主冷冷的看着这三人道:“今日,正阳门就散了吧,你来世要三人记住,多行不义必自毙!”
冷冷的雨一直在下,血,似乎被雨冲洗的干净了,一切的仇恨似乎也随着这雨被干干净净。
正也好,魔也罢,万事万物,哪来的什么绝对分别,万事万物一念之间罢了。
……
一日后,江湖上传出一个几十年未曾有的大事,传承数百年的正阳门被人灭门了!没有人知道到底因何,也没有人知道到底是谁人出手所为,只是有人认出他们都是死于本门武功的套路上,于是江湖上便起了各种猜测……
十年后,魔主退位,魔教不知何时又出了个天才继任魔主之位,无人知道是何来历,只是偶有小道消息称新魔主似乎是出自于被灭门的正阳门……
【作者的话】写作长篇似乎有些乏力,来写一点短篇,还望各位文友,前辈多多斧正,感激不尽!
(文/半盏烽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