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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欢喜

评分作者:半盏烽火时间:2020-05-29 19:53

  【上】

  风,不知从何处而来。拂过寒江幽潭,带来了一丝凉意,掠过月色朦胧的红枫林,兜兜转转落到了少年的肩头.
  红枫林,月华如水。
  红色的枫叶在清冷的月辉中傲然起舞。
  少年,怔怔地望着一时痴了。
  他痴了不是为了这般皓洁的月色,而是因为她,那个自己日日思念的人儿。

  月光下,红枫舞。
  她,柳眉如黛,身若纤云,立于月光下似也有了月光一般的清辉。习习的凉风轻轻拂动她的衣襟,月光映衬着如雪的肌肤,红枫围绕着她翩翩起舞,她就好像天上最圣洁的仙子一般,神圣而不可侵犯。但这些都掩盖不了哪双布满忧愁的眸子,楚楚动人哉。
  她,望着明月,似有千言万语。明月,映照着她,似生死相守。
  这世间为何如此多的无言以对,为何有如此多的欲言又止。即便是最亲密的人仿佛与自己也有一道不可跨越的沟壑。
  她是多么希望有一人能够真正的懂她,能够静静的看着她听她说心里话,她是多么希望自己能像书中所说一般与一位良人相伴,焚香弹琴,诗酒共话,从此这世间纷扰都与自己无关。
  但是没有,在她心里这样的时光哪怕是只有数载,数月,哪怕是数日也好。但没有,这样的时光对她来说是一种比命还要奢侈的东西。
  一声叹息,悠长悠长。一滴清泪,凄然划落。
  眸子里布满哀愁,委屈以及对世道的无奈,对命运的无奈。
  那一刻,仿佛永远留在了少年心中,仿佛是永恒一般。
  少年远远地望着她,忽地内心深处涌起一股子从未有过的温柔,仿佛她就是自己一生一世想要保护的人儿,纵然是为她粉身碎骨,万劫不复,少年也绝不迟疑,绝不后悔。

  伫立在月光下良久,她脑子里一片空白。过后却又浮现出爹娘,宗门以及那个说不清感觉的小师弟。
  片刻过后,凄然一笑,她却拔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朝着宗门方向跪下,默念道;“爹娘,女儿不孝,若有来世再报养育之恩……小师弟,若有来世,我……”
  “师姐”少年飞快跑出来一把夺掉匕首。
  “小师弟” 她擦干眼角的泪痕,对于小师弟的突然出现很是惊讶,但惊讶中并着欣喜。
  月光洒在二人身上,四目相对。这一刻,世间万物仿佛都陷入了虚无,仿佛一切都不复存。二人的眼中只有彼此,这一刻不管是月光也好,红枫也好。似乎连同着整个天地都成了配衬。

  “师姐别怕,我带你走。”
  我带你走,这这么一句话却让她心中那些不公,那些委屈都化为虚有。
  这一刻,她感受到了无比的幸福。而他,再也不是她的师弟,而是那个可以生死相依的人。
  她依偎在他肩旁,泪,似破了闸的洪水一般,打湿了他的衣襟。
  二人紧紧相拥,两颗心似乎从此融为了一体,彼此再也不可以分开。
  两人,一月,一长空。
  从此,他们再也不会孤单,从彼此的心跳中感受到即便是死二人也要一起。

  【中】

  “师弟,我们去哪儿”她轻柔道。
  “天地之大,何处去不得。我们找一处无人识得我们的地方定居下来,再也没有人可以让师姐伤心。”
  她笑了,无比幸福的笑了,开心的像个孩子一般天真无邪,此刻那双眸子里再也没有忧伤,只有满满的爱意。
  月色依旧映照着这片大地,红枫依旧舞着。天地间却多了一双神仙都羡慕不来的人儿。

  客栈内,他不时抬头偷偷看一眼面前这位自己日思夜寐的人儿,如笑的傻子一般。
  “师弟,你怎么在那儿?”她似想起来什么问道。
  “我……我怕以后再也见不到师姐了。”他红着脸结巴道。
  她嫣然一笑,灿烂如最美的花儿。
  “那你喜欢师姐吗?”
  “嗯,喜欢,自打小时候就喜欢师姐。”
  面前这个小师弟还是一如既往的害羞,却是不知道他是哪来的勇气对自己说出那番话。
  “师弟。”
  “嗯?”他看着她,那笑容似乎是盛开在自己心中一般,但仅是一眼便又红了脸。
  看着小师弟这般羞涩的模样,她似乎有些无奈了。
  “师弟,你很怕我吗?离我这么远干嘛。”
  “没有啊。”紧张而木头的小师弟往师姐那儿挪了挪。
  “哼,莫不是你方才对我说的都是假的。”她此时却是有些玩味的逗小师弟道。
  “不是的,师姐,我方才是说真的,没有骗你,真的没有。”可怜被调戏的小师弟一下站起身来道,神色十分认真,十分紧张。

  看着面前这位自己生命中的他,似乎与自己想象的不大一样,不过自己心中却是格外的欢喜。

  “师姐,我真没骗你。我发誓,要是骗了师姐我就……”不知为何此时如此木纳的小师弟重复道,生怕师姐生气还举起了手欲发誓。
  “好了好了,师姐和你开玩笑呢,我当然相信你呀。”她连忙抓住他的手打断道。
  “你知道吗?一直以来都有个人对我都很温柔,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会默默的陪在我身边。我爹骂我的时候,他会走出来跪在我爹面前求情,我被罚的时候,他会陪着我一起受罚。”她这次没有叫他作师弟。
  “师姐他是谁呀?”傻傻的小师弟似乎很紧张的试探问道。
  她没有回答他,继续说道:“有一次,我被我爹罚了面壁三天,那个傻瓜居然在我爹门口跪了一晚上,那天晚上还下着雨,我爹非但没有把我放出来,反而把他也关了起来,我们一起被关了五天。”

  “师姐……”
  “还有一次,我淘气跑到树上抓松鼠,但是松鼠怎么会在树上被人抓住呢,然后就有一个傻瓜就往树上爬去抓松鼠,结果那个傻瓜从树上掉了下来,还差点把腿摔断了,最后还被我爹骂一顿。”
  傻愣愣的他双手不知放往何处,时而低头,时而抬头看着她。
  “那天,我爹说要把我嫁给别派的人,我哭着对我爹说不愿意,而那个一向最怕我爹的傻子居然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冲出来和我爹顶嘴,最后我爹一怒之下把他狠狠的打了一掌,那个傻子嘴角流着血还笑着对我说没事。”她抽噎着道。
  他不知何时也有了泪,泪缓缓流下,滴落到她的手上。

  【下】

  “其实,我也特傻,那些时候我并不知道那个傻子居然喜欢我,我只是以为他把我当作姐姐看的。那天我爹打了他一掌,我心里特难受,特别心疼,感觉比自己被打了要难受多了。那时,我似乎是知道了原来自己是喜欢他的。直到今天晚上我才知道,那个傻子原来是喜欢我,从小到大都一直喜欢我……而我却一直都不知道……”
  他的泪早已如落珠一般,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傻子。”她看着面前这个早已比自己高许多的傻子哭着道。
  两个对彼此的感情不再朦胧的傻子紧紧抱在一起,泪一滴一滴流下到了嘴角,却是甜的。

  “师姐,其实我不大知道什么是喜欢,我只知道我不可以让你受到委屈,不可以让你受到伤害,要是有谁要伤害你,就必须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如果说这就是喜欢的话,那么师姐,我喜欢你,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我……”
  傻愣愣的他说出了她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话,这一刻将成为永恒定格在她的记忆之中。
  “师姐,你知道吗?师父说要把你嫁给一个你不愿意的人的时候,我就想着我就是被师夫打死也要帮你。你要是嫁给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我也会很欢喜的,我……我会很欢喜的。”
  ……二人就这样拥抱着,说着从前许多要说却没有能说出口的话语,似乎所有的遗憾都是迟来的惊喜……一切都似命运中的注定。

  烛火微光,将拂晓,天边渐渐泛起一层鱼肚白。
  太阳驱散了黑暗,一切昨天的事物都归于昨天的黑夜,随着阳光的照耀都印在了记忆之中,但对有些人来说只有曾经拥有过,珍惜过那便足矣。
  天无云,西风起,肃杀意。
  “师姐小心……”他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后,自己用身体挡住了一剑。
  “师兄,你当真不念同门之情要杀我们吗?”他将她护在身后警惕的盯着师兄
  血,一点一滴染红了他的衣服,却是染红了她的眼眸,她怒,她气,却又没有办法。心疼面前这个用生命保护自己的他,为什么,为什么爹要如此狠心……
  “小师弟,师妹,对不住了,你们要么跟我回去,要么死!”师兄杀意腾腾道。
  “师姐别哭,有我在,别怕。”他安慰她道
  “既然如此,那你我今日恩断义绝,生死各安天命。”说着他挥刀割下一块衣裳,割袍断义!

  师兄不语,依旧是杀气腾腾地盯着他们,但眼神深处分明流露出几分赞赏。
  师兄握着剑,剑身一震,扶摇而上,整个人冲天而起,直取他来。
  他明知抵挡不住这一记攻势,反而目光炯炯长啸一声,抓紧自己手中的刀向前迎了上去,全然没有半点惧怕之意。
  “崩”,刀剑相碰犹如平地惊雷一般,他握紧手中的刀踉跄后退半跪着挡在她的身前,口中忽地喷出一口鲜血。
  尽管他不是师兄的对手,但仍然挡在她身前。她看着他的背影,并不高大,但却如同一座坚不可摧的山一般保护着自己。
  她哭了,她的眼泪此时再也忍不住了。看着他一次又一次受伤,却一次又一次地义无反顾地挡在自己身前,她的心好痛,那痛楚在心中如一只狂怒的野兽四处冲撞,撞的心中处处伤痕。

  【尾声】

  此时,丝毫不顾情谊的二师兄持着长剑一步一步走来,如同修罗杀神一般不带丝毫情感。
  她再也忍不住了,再也不可能让他受到伤害了,她抱住了他,紧紧的抱着他,哪怕是死她也要尽自己所能保护他,就像他可以为自己付出生命一样。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死也要死在一起!来世做一对双飞客也好。
  “师姐……对不起……是、是、是我没用,是我不能好好保护你……”
  她听了这更是哭的梨花带雨,心中各种情感交集。她恨她爹,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狠心,她恨她自己为何没有好好练功,她恨……

  师兄站在他们面前良久,却没有出手一剑结果了这一对苦命的人儿。
  只是在他们警惕的目光中俯下身来为小师弟疗伤,边感慨说道:“小师弟,师妹,你们莫要怪师傅,要怪就怪我这个没本事的师兄吧。你们走后,就不要回来了,寻个好地方安家立业吧。”
  “师兄你不杀我们?”
  “我杀你们做什么,方才不过是试探你们的感情罢了。”
  “那爹……”
  “自然是师父让我来的,师傅让我把这个给你们,给你做嫁妆的。”说着师兄从怀中去出一对玉佩交给他们。
  “双龙佩”二人皆惊呼道。这双龙佩乃是门中首要的秘宝,没想到爹居然把这个送给自己。

  接着又见师兄从怀中取出一块长命锁出来,交予他们。
  “我这个做师兄的一点小心意,你们别嫌弃”
  “师兄……”。
  “好了,快走吧,走了之后就不要回来了。无需担心宗门,有师父和我们三个师兄在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说完便起身离去,二人看着师兄的影子渐渐远去,心中竟是感慨万千。
  二人对视着,彼此心意一念便懂,这似乎也算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吧
  ……

  【作者的话】似乎感觉有些题不对文,而且结尾部分似乎太草率了,请各位前辈指正
  (文/半盏烽火)

  【赠言寄语】文章结构上有点太散了,但是读起来感情却汇聚一堂,加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