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曲折蜿蜒,又无数次分岔延伸,绵延在熟悉的大山间里。那分岔路的尽头是一家家农庄小院,靠近了你能听到谁家看院的狗吠声,空气里带着丝丝油香味。年已经来到家门口了。
今年我们比往年提前三天回家,中午的班车从银川到固原,司机是一个亲戚,给我们调了下座位,避免了我和老公坐客车每人抱一个孩子的拥挤。到固是下午了,就留宿在了妹妹家。第二日早晨在固又搭乘客车到镇上。然后公公办年货顺带接我们回家。临走的时候,给家里断了水电,门口贴了对联,给屋里挂了福字,给花儿们灌足了水。
近了老家的地界,荒凉是冬天北方大地的特写,那些屹立在寒风中的白杨树,松树依然精神抖擞,那些摇摆在寒风中的枯草依旧不骄不躁。向阳的地方,雪消的毫无影踪,背阴的地方,积雪像嗜睡的孩子一样安详,山坳里的一串串又像极了一群群雪白的绵羊。只有蓝中透着白的天空,灰白色的大地在捍卫着冬天的主权。
正月28.镇上的最后一个集市上,人特别多,冻得面目通红的依然奔跑不停地孩童,裹着大棉袄骑着摩托车办年货的男人,还有不是裹着头巾的乡间妇女,她们一眼看上去和大城市里的人一模一样。冻得格外红的柿子和橘子,一袋袋鲜红的苹果,摆在地上的鞭炮和春联,以及挂起的在风中兴奋摇摆的衣服,各种货摊商贩的叫卖声……那时刻萦绕在耳畔的阵阵乡音……倍感亲切!
近了婆家,油路上的积雪没有消完,远远的河对岸,一户四合院显得格外僻静,周围没有邻居(早些年移民走光了)。大门前的大场里堆满了金灿灿的玉米和紫红色的玉米芯,才能看出这山里还有人住的痕迹,进了门,依旧都是很大的两堆玉米……
放开了在城市里的慵懒,加入迎接年的行动里,婆婆没来得及收拾的,我赶忙帮着收拾。洗洗刷刷……当夜来临的时候,好梦也随之而来了。
(文/等雨来)
【赠言寄语】翻过一座座山,等待你的是久违的乡音,还有老人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