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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章

评分作者:顾浅时间:2018-01-18 18:39

  我见过一个女孩子抽烟。

  和随意在公共场合抽着大声喧哗的烟的大叔不同,她抽烟,一定是铺一层细细的纸,安静地点一支玲珑的烟――好像一场约会,连缭绕的烟草气味也是柔柔的。

  她坐在窗台上,望着楼下的梧桐和人群发呆。偶尔,也掸一下手里纤长的烟。烟灰落在白纸上,一沉,灰白相映,仿佛尘埃终于落定。霎时想起张爱玲的话:“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长满了虱子。”

  她回头,那时光里的惊鸿一瞥,美得令人窒息。然而这美,是透着悲伤的,悲伤缠绕烟雾,牵系着难受的气息,竟然莫名心疼。

  有人告诉我,抽烟是因为心里难受,后来不知不觉成了瘾,就戒不掉了。

  戒不掉的,是瘾么?或许只是习惯抽烟时带来的一丝温暖,能够使自己暂时远离。那么她,也是如此罢。

  骄傲的她,任性的她,似乎天生就是快乐的,不该有一丝寂寞。所以正是这样,才选择在这寂静的午后,点一支烟,让自己暂时依靠那个渐渐远离的真正的自己。

  如今那个文静的我也开始变得明媚,有时候觉得“孤独”这个词是很遥远的。可是我害怕每个夜晚,在未知的黑夜里,所有的心事都暴露无遗。悲伤席卷而来,却只能无声地哭泣。

  ――后来我们都变得和她一样,似乎是不可一世的,其实孤独、敏感、又脆弱。

  ――后来慢慢长大慢慢习惯,当悲伤成瘾,就戒不掉了。

  【作者的话】我们都在不知不觉之间走得太远,而曾经的骄傲不是勇敢,是天真。
  (文/顾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