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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视苍穹

评分作者:心海时间:2016-05-25 22:25
凝视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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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的世界,四周一片静寂。白日的喧哗,早被夜色无情地吞嚼了。泼墨似的浓黑,让最明亮的眼晴,都看不到了丁点的色。

  无视了,心倒容易沉静下来。而可怕的静默,更容易让瞌睡袭上眼帘。夜深了,也应该沉入鼾鼾的沉睡之中了吧。

  可数度以来,始终缠绕在心中的那些块垒,在此时此刻,总刺激着我的大脑神经,让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总是无法入眠。一些特别重要的事情,都已到了不得不作出最后抉择的时候。但情与理,欲与智,平生之志的寄望、奋搏,与短暂之思的兑现、苛且,在我的心里狠狠地斗起了架来。这架斗得好凶、好酣。此时此刻,如果我想要强迫自己,定定地去入睡,实在是一点都没用的。

  那好吧,既然内心酣战正浓,双方刀枪剑戟不迭,沙尘中风卷着尘、尘裹着风地塵战正烈,那就让他们无休无止地争吵着吧,那就让他们撕扯啃咬着吧。我只顾躺倒身体于那舒软的床上,只顾大睁着眼晴,在这墨墨赤黑的静室里,呆盯着天花板出神,静观他们成则王儿败则寇。一切的一切,又关了我何事。

  可愈是错综复杂、愈是难断难决的心灵之战,愈是会犬牙交错、旷日持久。愈是会越战越酣、烽火连天。不是吗?他们在我此时的内心里呼喝如雷着,怒马奔腾着,硝烟滚滾着,惊涛拍岸着,好一副生死相搏、不死不休的吓人模样。他们争吵不休,喝骂不止,更甚至袒胸露背起来,更甚至挥拳相向,肉搏互殴起来。非要拼个你死我活,才肯罢休。

  他们在我的内心世界里,如此大打出手,直弄得我的心儿,愈加烦躁不安。烦躁不安到心如坐在针毡上一样时,便干脆将我平躺着的身子,从床上一跃而起,只穿着一身睡衣睡裤,就在这陋夜暗室的方寸之地上,来来回回着躁急地踱起步儿来。但踱过来又踱过去,踱得心里面却更加烦躁难安。脚下的步子,便变得急不可耐了。急不可耐的步子,便由踱变成了跑,变成了奔,变成了狼奔虎突。变成了犹如那些热锅上的蚂蚁、囚笼里的猴子般,在这不大的卧室里团团乱转起来。

  团团乱转了的身体和心儿啊,装不下了正处暗夜的斗室,非要从这局处中奔向更广阔的天地,非要从这斗室之外的广大里,寻找躁急烦闷之外的一方净土。尽管,静寂的夜是那样浓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子夜过后的寂然,让户外的整个世界,好似也死亡了一般。但好歹,身儿逃出室外,心儿倾向广宇,总能让心情宁静一点吧。那就奔向窗口,那就推开窗门,让微显冷冽的夜风扑向我的脸儿,洗涤我这一双、微微有点酸涩和潮润的眼晴。让夜半三更最最清新的空气,透入我的心扉,抚慰我的心儿。

  哗!窗门洞开,清新冷冽的夜风,果然拂了我的脸儿,抹了我的双眼,抚了我的心儿。我那躁急的胸怀,也果然沉静下来了许多。但是,极目远眺,窗外的世界,却用它锅底一般的黑,让我无法领略到窗外、那个原本浩瀚廓寥里的一切。

  夜啊,伸手不见五指的夜,夜啊,难闻半点声响的夜,我究竟要在你的无视与死寂里,寻求到一些什么心灵的答案?我一无所获,我怔忡木楞,我神色沮丧,我心如死灰。

  我凝视苍穹,苍穹不显现一丝亮色; 我搜寻北斗星辰,北斗的星辰,却被铅华凝固; 我满脸凝重,好似我的魂魄,我的生命,都已被喜欢出没在暗黑世界里的无常勾索。我呆若木鸡、魂兮出窍!好难过,好心伤,好绝望。

  暗黑的世界啊,把我生命的存照,从死寂的沉沦里,无声无息地悄悄儿、悄悄儿消蚀着。消蚀得渐见纤尘,渐现毫未,渐成虚无,终至于烟消云散,无影无踪。可是,可是啊,在这暗夜渐逼渐近的消亡过程里,我的生命里,竟还有着那么多未竟的豪情,那么多未竟的壮志,那么多未竟的事业,那么多未竟的心愿……

  暗黑,暗黑嗬,你既如此压迫我的生机,你既如此蹂躏我的寄望,你既如此欺凌我的心志,你既如此侮辱我的品性,你又如此强大,你又如此强横,你还如此霸道和野蛮,我就对你鄙视,我就对你死心。我将不再伫立窗前,我将不再凝视你的苍穹。我将关上我的窗户,封死我的心门。我还要退回我的床前,拥紧我的锦衾。我会彻底褪尽我內心的躁急,摒除胸怀间一切的忧愁和烦恼。静静等待着被你差谴来的、丑模怪象的那个死神的到来。我无怨无悔,更无恐无惧。

  我就不信了,黑夜过后就不是黎明!我就不信了,压迫过后就不会抗争!我就不信了,酣睡过后的人就不会终归醒来!我就不信了,阴霾会始终笼罩浩宇,太阳的金光,终归不会照彻了这个世界!

  【作者的话】此文只记叙我这一二天来的一种心情,文友们或许有其他的读感,但愿別过多望文生义,便好。此文本月25日晨4:47分草就,同日22: 16分修改毕。
  (文/心海)

  【赠言寄语】内心的纠葛倒也看的出来,但叙述太长就觉得繁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