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 之 交 臂
文/李志超
我曾经刻骨铭心地爱过一个女孩，后来又和她分道扬镳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对这段往事不再耿耿于怀，蓦然回首，痛苦也成了美好的回忆。
那时我在某山区中学当代课教师，她也在离我不远的一所小学代课。因为我们同时参加高教自学考试，两人就相识了。周末，我们周围的几个学友经常聚在一起，共同探讨自学中遇到的难题。她是我们这群人当中唯一的女性。正值情窦初开的年龄，她那甜甜的脸蛋和含情脉脉的眼睛，使我不觉怦然心动。于是，我满怀信心而又小心翼翼地向她发起爱情攻势。
在我借给她的《外国文学》笔记中，我有意无意地摘录名著中关于爱情的许多名言，譬如“我是一个天生的情种，我为女性写下了千百首情诗”、“爱情毫不顾忌，也不讲理……”等等。我为她真的写了不少情诗，有好几首还拿到县、市级刊物上发表。对这些很稚嫩的作品，朋友们并没有多大兴趣，只有她读得津津有味。从她的眼神中，我读出了崇拜和爱慕。哥儿们也乐意成人之美，尽力为我们牵线搭桥，我们的感情有了突破性的进展。从此，我们经常徜徉在花前月下，谈文学，谈社会，谈理想，谈生活，我们拥有了文学作品中所描写的那种浪漫情怀。
无奈爱情的花期太短，欢笑过后就是冷漠。在后来的接触中，我发现她变得很忧郁。在我的再三催问下，她终于表露心迹：“我从小娇生惯养，吃不了苦。我们两个都是代课教师，要是结合在一起，这一点工资……”我本来就有一种强烈的自卑感，听她这么一说，我的热情一下子降到冰点。现在回想起来，是这种不可救药的自卑感害了我。我当时就是缺少一种穷追不舍的勇气，要是换成现在，我决不会轻易地让爱神从我身边溜走。
后来她父亲给她找了一个比我优秀的男人。婚后，她过得很幸福。现在我也拥有一个美满、温馨的家庭，我已心满意足。作为曾经相处过的知心朋友，我唯一替她感到惋惜的，是她结婚后就停止代课，也不再参加自学考试。凭她的才学和悟性，只要能坚持下去，现在肯定能拿到大专文凭，并且转为公办教师。当然，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因为人各有志，只要日子过得顺心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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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1996年10月20日《泉州晚报》。2003年入选文友杂志社、中国作家杂志社主办“第十六届全国青年散文大赛”“文友星系”丛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