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还是叫我艾裳吧，毕竟大巫圣女早在三年前就死了。”她竖起食指放在唇上，毫不避讳地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接着起身向卖花姑娘靠近，那卖花姑娘见艾裳走近，顺从地双膝跪下，头微微仰起。艾裳将手放在她的天灵盖上，只见一道黑影掠过，卖花姑娘了无踪迹，艾裳脚下赫然出现一道影子，是化影为实。
“三年前诡异的傀儡，蓄谋已久的小心翼翼，苦艾做的糖人，卖花姑娘奇怪的曲子，失而复得的影子...”牧野想道，许多令人费解的事件串成了一条线，背后的操控者显而易见。
“能把化影为实这么简单的基本功做到这种程度，艾裳，我可不认为有什么是你不能办到的。”牧野顿了顿说道，目光盯着艾裳那张平淡的脸，继而又说:“艾裳姑娘，不知今日我可有幸一饱眼福，人皮面具下的你又该是怎样一副天人之姿呢。”
“被你发现了呢。”艾裳嗔道，与宴席上那位小心翼翼的侍女判若二人，这才是真正的艾裳，曾在金陵叱咤风云呼风唤雨的大巫圣女。她在脸上摸索着，牧野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好奇曾经那神一般的女子会是怎样的惊为天人。
人皮面具被缓缓撕下，牧野看清那张脸后再无法淡定，即使他阅人无数，也倒吸一口冷气。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烫伤的烧伤的划伤的灼伤的各种伤痕都聚集在这张脸上，这定是恶魔的杰作。面客狰狞可惧，眉骨没了形状，眼皮肿得像两个小红果子，鼻梁移位，嘴唇硬生生没了一半，唇亡齿寒。
“吓到你了吧？”艾裳低下头似乎在笑，再抬起头又恢复了原来那张平淡普通的脸，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说:“还是原来的样子好些吧。”
“是金陵之乱吗？”牧野久久才回过神，不确定地问道。
“是，也不全是。”艾裳笑着说，那双水灵灵的杏眼里盈满悲伤。
“嗯？”牧野有些不明白，当年的金陵之乱他是听说过的，只是那时他在江南，没有参与。只知乱后的结果是新皇即位，国姓为师，大巫圣女因妖言祸众被处死。
“想听故事？”艾裳说道，见牧野有些犹豫不决，遂笑道:“听了我的故事替我做件你力所能及事，我就告诉一个人的下落，任谁都可以。东海人鱼裳从不撒谎。”
“你要我做什么？”牧野心中警钟响起，冷言问道。
“先听故事。”艾裳说道，打了手势让牧野跟着她。她走在前面挑起珠帘，推开木门继而又穿越屋后艾田。在层层叠叠的艾浪下，她蹲下在屋角不知按了哪里的暗格。石门续续开启，牧野紧跟其后随她入了石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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