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端着药碗来来去去的日子实在满足不了我这颗长久空虚的心,又不能像青莲姐那样弄两句是个正常人都读不懂的火星语来排遣寂寞。其实那样会让我更寂寞……所以我放弃了和蚂蚁小姐捉迷藏的计划,毅然决定向我婆婆学做衣服,以实际行动表明我作为一个闲妻凉母的潜力和实力。
距离上一次我企图逃出府应该有一段时间了,想起当时华铮在找到我之后眼中浓浓的失望之情就,那厮用语言和眼神否定了我的智商……他说:“翩翩啊,怎么每次逃走都要在茅厕迷路呢,上一次我不是告诉过你要认真小心的吗?”我很愤怒很忧桑,谁家让你家恭房修的跟皇宫似的!呜呜,对不起,智商,主人又让你丢脸了。
“义父,你陪我去见见亲爱的母亲大人呗”在无数次逃走未遂之后我和华铮建立起了深厚的革命情谊和父女之情。所以他那点小身板已经彻底为我所用了。
“翩翩,母亲大人叫错了吧。”彼时他正靠在床头,拨弄着我们家喜汇,那只见色忘友的小母猫。
我知道他说什么,但他却没抓到我话中的重点。我一个名义上的妻子喊着我名义上老公的事实上的妈,奶奶?而且还是干的,怎么看怎么诡异。但我不能和病人傻子计较,更不能歧视他们。
“义父,你帮我一次呗!”
“翩翩啊,你气死我就够了,放过你干奶奶吧!”病人那点轻视的小眼神什么的最让人受不了了。
“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向母亲学习一些东西。”哐!我竟然听到来自子云的下巴掉落的声音,很好很好,去外面扎马步!她默默离开了。
“还有呢?”
“我很想学做衣服。”www.duwenz.coM
“然后呢?”
“我做给你穿!”看吧,我忠心吧!
“这样啊……”他摩挲着下巴,一副正儿八紧的为难样儿。
“我三天就做好!”怎么样,现在够决心了吧!哼哼,怕你不同意!
“既然翩翩这么孝顺义父,义父暂且随你走一遭。” 我那婆婆的小院本来跟皇帝寝宫似的,但配上她那副全世界都是我敌人的表情就只是慎刑司了。也许是华铮的面子起了作用,也许是我在婆婆心中已经到了自生自灭的地步,她竟然没说任何不利和谐的话就同意了。
“铮儿,你确定要我教她?且不说刺绣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就是……算了算了,明日来上课吧。”然后她就拉着华铮问长问短,丝毫不受我的影响。木翩翩,你存在感弱爆了,我如此总结。
回去的时候我总算有些真无奈了。我问坐在轮椅上的某人:“义父,婆婆是不是不喜欢我啊?”平常绝对会挑三拣四半天然后再拒绝,可今天……太不寻常了,难道外面除了我知道的情形,又有变动或者已成定局?我只想问一句:皇上你到底什么时候驾崩?太子都等的着急了,皇后还要当太后呢,你老婆儿子的需要不管了吗?
夕阳下,我推着轮椅,轮椅上或许坐着我良人,走的缓慢而有节奏,就像天荒地老……很久很久之后他才睁开眼回答我的问题,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
他说:“三天前皇后暴病殁了,这几日正在行国丧。没事的话不要出门。”他没回答我,却给了我最想要的答案,皇后去世了,那么预示着皇上要……华安,你到底跟皇室有什么纠葛,非要死几个人才乐意,其中还有我这个外来人员?还有,关系我生死的木翩翩的父亲能否安然无恙?皇后,是我婆婆的嫡亲妹妹。
事实证明在刺绣这一领域我的确不是什么潜力股,别人最差的也就是把自己的手指戳上个十个八个洞,我到好,直接往衣服上戳,弄得跟石棉网似的。偏偏我婆婆爱做严师,不但不鼓励我安慰我,还一个劲儿打我气我,所以那一件衣服我绣了十个月。十月以后就已经是第二年三月了,皇帝还没死,这中间我的衣服却死了一次又一次。
那日暮春时节,我本准备把衣服拿给华铮顺便推着他出去踏青的,原因在于和我婆婆十个月的相处让我变得无比压抑。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商子期的声音,据说他是我义父的好友,但我从未见华铮对他友好过,基本上是能骂就骂,不能骂创造机会骂,怎么难听怎么骂。要不是他身体不怎么好,我义父会替天行道撕了他的。但这位仁兄虚怀若谷,刀枪不入,百毒不侵,外加胸中有沟沟,根本不在意这些。依旧风里来雨里去,心里健康,外形活泼了这么多年,只叫我拍案叫绝,内心的敬佩之情此起彼伏。可此刻,他们在好好的说话,而且有关于我。于是我离开的脚步停下了,不得不说,我很好奇。
“你不要把她留在府里了,木雍已经归顺太子。或者说她已经是一颗弃子了”我知道问题的严重性,我当然知道,这是我一直以来都关心的问题!比我们家喜汇找男朋友都重要好不好!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已经想到了华铮思索的样子了,说不上好看,但很认真。
“就在前天,寄墨山庄传来的消息,绝对可靠。”
“既然这样那就依你吧,动作别太大。”似乎做了很大的决定,连话语都显得飘忽。他大概不知道我今天会拿衣服给他看吧,我说的时间是明天。
不得不说姐着急了,这刀都架在脖子上了能不着急吗?我一直知道华府娶我都是为了要牵制我父亲,偏偏他不按剧本演出,要中途换角,就直接成全了我的另一个角色——炮灰。本来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只是不知道这样快。一双追名逐利的脚加上一颗贪图权势的心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女儿拖得住的,简而言之嫁过来的木翩翩就是在慢性自杀。难怪她会逃婚啊啊啊!
所以我害怕了,于是我哭了,然后里面的两个人出来看我哭了,最后我哭的停不下来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直哭一直哭,哭的晕倒。我知道,这叫抑郁症
(文/栢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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