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那年年少,雪叶纷飞,裹一大棉袄,脚踩破烂布鞋,就呼啦啦拥着一堆小伙伴跑到雪地里去了。肆意践踏着洁白的雪花,看着能漫到膝盖的那么厚那么厚的雪,一脚下去,便如同玩具一样,被玩坏了,深深地留下一个脚印,很开心。脸冻得红扑扑的,手被拿着的冰冷冷的雪球降到了零度,却依然阻挡不了幼时的天真烂漫,眼里冒着热辣辣的火,嘴角扯开了笑。大家伙堆起了雪人,滚上两个圆圆的大球,再拿手捏个椭圆形的鹅卵石一样的雪头,给戴上自家的棉帽,点两个黑炭当眼睛,插一胡萝卜儿作鼻子,更有可爱的小女孩把自己的围巾给雪人围起来,倒是别有几番韵味。
后来,长大了些许,又逢雪的季节,把雪花捧在手心,想看看,这雪,为什么被叫做花,难道跟花长得一样,还是跟花一样的好看。原来,雪花如此晶莹剔透,六个小小的角上生着几根形状别致,鹿角似的冰柱,远看,洁白的雪花透着阳光,慢慢地轻盈地飘落在大地上,闪闪发光。每一片雪花都不一样,有着各自的风采。每一步踩下去,都小心翼翼的,生怕破坏了这些大自然的小作品。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恰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少年意气风发,也愿做那孤舟蓑笠翁,去独钓寒江雪。天将暮,雪乱舞,三江冬雪倾国土,群山尽带白玉甲,万士操戈向征伐。想学那政治文豪,指点江山,又羡慕艺术大家,谈笑间,万物生长皆落于笔墨,或者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只是不想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而如今,初入社会苟寻生,百般想法尽空尘。那时的年轻气盛,早已经被岁月无情卷闸的灰飞烟灭,被生活磨炼的圆润无痕。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却不复当年勇。今年的雪依旧来了,比往些时候似乎迟了一些,但丝毫不能延缓人们的热情。大家走到街上,望着白茫茫一片,好像许久未见一样,眼神里都迸发着不一样的光采,偶尔弯下腰,拾几片干净的雪花,静静地看着雪在温热的手掌中慢慢消融,思绪早已不知道飞去了哪里。待冰凉的水滴顺着指间滑落,才从恍惚中惊醒,继续向着既定的目的地行去。有那南方来的小姑娘,分外激动,兴高采烈的去那铺了一层洁白婚纱的草地上,写上几个好看的字,或时间,或地点,或心上人的名字,笑嘻嘻,拿出手机拍下来,珍藏起来,好待去朋友圈那些没见过雪的故乡人一番炫耀。
雪啊雪,年年岁岁赴约如初,岁岁年年又有不同的滋味。没变的是你的样子,变了的是观雪人不一样的心思。在冬这个季节,农人没了生计,工作的人还有学生们还得赶早,冷嗖嗖的天气,干燥阴冷,没有一丝的生气,偶尔还有大雾大霾,让人们的心情变得沉闷烦躁。而雪的降临,恰到好处,就像白衣天使,神圣的铺撒向人间的大小角落,净化着世界的灰色,带来了天上的无暇美好。这世间,开始变的靓丽,增添了许多不一样的色彩。今年的雪,来的真好,在这个国泰民安,人人安居乐业的土地上,为寒冬再加几笔光鲜亮丽的轨迹,让人世间变的更加美好。
【作者的话】于二零一七年十二月,第一场雪降临,挥洒向大地,大街小巷的人们都走出热乎乎的家门,来赏雪,虽是寒冬,雪却温暖了人们的心。
(文/北风飘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