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法给出答案与原因,我仍是看不清站在镜子的自己。
我不喜欢承认自己生来孤僻,可事实清楚无疑地将其表露无遗。我从前未曾感觉孤独与无助如火般炙热疼痛,时至今日才仿佛缓缓醒来似的。
我回忆起旧时少年时竟没有一丝撩拨动我的色彩,我在闭眼之间的记忆里寻寻觅觅着可能深刻的某人或某事,却到底发现自己的过去如此惨淡无光。第一次少有的清泪流过眼底,泛起涟漪而冰冷的阳光。
在早先轻狂年少时,我一个人凭一股子任性和自以为是的天才气息横冲直撞,犯的错流的泪默默安放尘灰落满的角落。没有人愿意给我一个困难时帮助和悲伤时的微笑。也许是那时的我过于其貌不扬。人们常说今日是一段“看脸的时代”,没有任何的错误与可以说的疑问,其实从某个日子起早已是容貌美丽的受人喜爱,而我们做的不过是在延续着从前。所以我不会值得任何人去爱去关怀,我没有理由责骂怨恨他们的嫌弃与冷漠,谁不爱一张精致的脸呢,因为我也与他们没有什么不同。
我尽量极少向他人去借取物品,却始终难避免偶尔的糊涂与遗忘。于是保持小心翼翼地去询问关系近些的人。一天美术课开始我发现自己的彩笔落在家里,于是细声细气地温柔询问同桌她是否有多余的,我头不断地不断地渐渐低下去,直到下巴顶住自己的胸口,她轻蔑而不屑地向下瞥了一眼,迅速地似乎不愿再多一眼地扭过头,撂下一句“没有”之后起身离开。我在再询问几个关系稍近的同学后依然一无所获。上课时一位女生也没有彩笔,老师亲自找有多余彩笔同学为她去借来,而我的举手和话语被他们不闻不顾地摈弃。当初我没有丝毫心碎的自卑与伤怀,也许正因如此,以至于在多年后的今天我的心支离破碎,四分五裂。
而我依然向往乌托邦式的美好国度。我的成绩始终稳定在班级的前几名以内,语文一向是我最为喜爱的一门学科。所以我渴望用文字表露与呐喊自己的万千不安的心声起伏。有人看到我稚嫩的文笔时脱口而出一句话,“哎呀。你人长得这个样子,文笔怎么这么清新?”我不知该悲还是该喜,我没有作出反驳她的行为,而是避免抬头的瞬间被她注意到自己,换句话说——是我的自卑感。我从未有过对于自卑的印象,自小鲁莽无礼的我不懂得放下骄傲,拿起谦逊。我在后来被自己的粗鲁性格折磨得欲生欲死,也是拜自己所赐。
我的性格不仅来自于自己的放纵野蛮,同样是人们一步步层层叠叠造就的。我没有受到过来自人们的温暖与美好,又如何学会去给予一些给他们呢?我没有,很抱歉,我也没有能够做到高尚的以德报怨的品质。因为你们不曾爱过我一分一秒,我心中只有中烧着的怒火与无边蔓延开来的悲伤。
后来我也有过几个所谓的朋友,终究是由于道不同不相为谋或是无法改变自己的看法而分散,至少我们真心以待过彼此那么一瞬间,我不怨不恨。我依旧不改孤独本性难移,总是默默一个人在窗口听偶尔袭世的大雨,好让我的纷乱念头一时安静下来。
从前轻狂不羁而倔强的我流的泪水中燃烧着火焰,仿佛在炎夏之下盛放着含露的鲜花;此时某刻听着雨放着欧美慢歌的我,在回忆于雨中时隐时现的片刻擦去忽然的泪,望着倾倒的城市与灰白,眼眸与心境多几分无奈而心酸的放弃。
我不再寻求真假的答案,我想知道,是否有一个为我的需要存在的“摆渡人”。还是,我做着孤独的“天才梦”。
(文/海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