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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的沉思

评分作者:黎生长时间:2016-08-20 02:51

  窗前月光洒落,我独自倚靠在床头。看着窗外模糊的夜色,渐渐有些醉了。阵阵清风徐来,给闷热的世界,带来了些许凉意。也许是许久没有下笔的缘故吧!想写点什么吧,又不知从何说起。纠结着,思绪不经飘回久远的记忆里!那是一段关于青春的独白!

  时光倒退到2008年,依稀记得那年汶川地震了。我独自一个人在浙江一个海边的小渔村,在一家破败的小面馆吃拉面。那时还是个花季少年,初出社会,天不怕地不怕的,虽然身上没什么钱,但单纯快乐。看着面馆的小电视播放着一遍又一遍的部队赶赴灾区的报道!我的心底油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我的眼睛湿润了。看着那些橄榄绿,我的军营梦又冒出来了!他们说每个男孩子从小就有一个军装梦,我也不例外!那天晚上,我在路边的公用电话亭打了个电话回家。还没说上两句话我就哇哇大哭,我不知道那是心酸还是委屈。这是懂事以来第一次失声痛哭!爸妈焦急万分的以为我出啥事了,我说,我想去当兵。那年家里托关系,还是没能找到门路,我的军旅梦戛然而止。其实那时很痛恨这个人情社会的,到处充斥着肮脏,无耻!

  光阴荏苒,转眼间到了09年的夏天,我漫步在深圳的街头,少了几许青涩惆怅。无意间看到一句征兵标语,一人当兵全家光荣。有时候一句不起眼的话都能在心底激起涟漪。对!我要参军,我很肯定的告诉自己。那一年,我第一次坐上绿色的军车。军列到达英雄城南昌,我们在火车站的地下室里吃了人生有史以来最难吃的外卖,在那看着带兵的排长和人理论。一群人叽叽喳喳的,耳边想起不和谐的声音!一群新兵蛋子!是啊!新兵蛋子,多么刺耳的称呼!同学在南昌读书,跑来送我们几个,忙里偷闲的匆匆寒暄了几句,一个拥抱。一切都显得那么渺小了!再多的言语都苍白了。随着一声汽笛长鸣…火车晃悠悠的驶出了我深爱的故乡。车上的广播想起悠悠的军歌。播音员甜美的声音响起:今天本次列车迎来了一群最可爱的人……

  天空阴沉的,经过十多个小时的奔波。我们终于到了六朝古都,美丽的金陵!天公不作美,突然下起了雨。苏南平原的冬天有点冷,寒风凛冽。我们坐在军车上,包的严严实实的,看不到外面一丝光景。忐忑的经过一个多小时来到了南京城外的不知名的地。后来才知道那是一个多么出名的地方。靠着炮兵学院,一个人才济济的地方。部队真是个大熔炉,去糟帕,存精华。到了营区,风景很迷人,漂亮。(士兵突击,我是特种兵1,2,3部,火凤凰…等等好多军旅电视剧都在这里取景拍摄)

  很快就点名分到各个连队,到连队差点被吓到了。全连几十号人冒雨在那敲锣打鼓列队欢迎。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行李被谁接走了,放下被子,新兵班长介绍了几个新战友。带着我们去洗漱,然后去食堂吃早餐。那是一个终身难忘的早晨,从来没有人给我打好热水,挤好牙膏,叫你洗漱。也从来没有人给你盛好稀饭,面条。问你要不要来点辣椒酱。那个早晨全部都遇到了。我的新兵班长是个很好的人,湖南湘潭人,一米七五的个,八块腹肌。昭示着他无比努力的军旅生涯。

  时间转眼之间就过去了几天,陆陆续续的各路大神都来了。我们开始了紧张的新兵连生活,每天五点半偷偷爬起来去洗漱,等着六点的起床号一响就冲到楼下。点完名,连队开始出操了,跑个三公里回来,练军姿,走队列。六点45分,回到宿舍,开始叠被子,打扫卫生。班级的卫生区老大一片,真不知道是怎么打扫的这么干净的!后来才知道,原来是中午都不休息去捡落叶除草。窗子用报纸擦了一遍又一遍,地板跪在地上用抹布擦的锃亮,有时候都会自嘲一翻。估计我这脸还没有地板干净。班长的要求近乎苛刻到了极点。床底,桌子底下,那些看不到,摸不着的角落里用他那白手套去摸有没有灰。当时我就受不了啦,我说班长,这又看不到的地方弄那么干净干嘛!一句话,没有理由的让我在操场深刻的反思了两个钟。我终于明白了,在这里没有为什么…没有我不会…没有干不了…也没有饭不好吃我吃不下。只有,是!我知道了!立即去做。

  紧张无趣的日子继续着…某天深夜,急促的哨声响起…迷迷糊糊的被人推醒。“紧急集合啦”。慌乱的穿起裤子!打好背包,衣服来不及扣扣子,鞋子也是鞋带散乱的系着。十分狼狈的冲到操场!一场来不及提前准备的问候以我们被骂,抱着被子围着营区跑几圈而狼狈收场。自此以后每天晚上都提心吊胆的睡着,没有了往日的安宁!早上偷起洗漱也以某战友陪值班员义务为我等守夜而偃旗息鼓。

  丰富多彩,紧张而又充实的日子总是过得那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农历新年…我们一起堆雪人,贴春联,包着千奇百怪的饺子。有说有笑的过着!那一天,终于得到允许,排了个把小时队,终于打上电话。耳边想起母亲熟悉亲切的问候。“在那好吗?训练苦不苦,要好好听班长的话!”。第一次眼含泪水的违心的说,生活挺好的,不苦。班长对我挺好的!那一夜,古城南京寒风刺骨,大地银装素裹。离家的孩子彻夜未眠。我想起了,临行前妈妈的嘱托,想起我朝夕相处的弟弟。想起那美丽的人儿…一切美好都在风中摇曳。

  初春的金陵,依旧寒风凛冽。一切都显得那么肃穆,远处的哨兵挺拔的站在那棵不知名的大树旁。庄严肃穆的授衔仪式在大礼堂进行着!“我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人,我宣誓:服从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服从命令……”激昂慷慨的声音回荡在春风里!八一军旗下的人们欢呼着,雀跃着。是啊!我终于是一个兵了。那个我追寻了十几年的梦终于实现了。我就是这个时代最可爱的人。

  军车飞驰着,远处一排排的白桦树随风起舞!空气中飘散着泥土芬芳……经过五个小时颠簸,终于进了山区。我们一群新兵,缠着老班长问东问西,一阵阵欢声笑语传来!渐渐的,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了,车也抖的厉害了!到处都是树,荒芜人烟的。车内的气氛陡然变得沉闷了,晃晃悠悠的军车终于驶入一个小镇。不!确切的说,那不是一个镇,几排低矮的旧房子,路边稀稀落落的几个行人匆忙的走过。终于到了我后来深爱的地方,我们连队奉命换防安徽一个小山村的老营房。那是几排低矮的瓦房,上个世纪60年代建的老营房。路是泥泞的。破败的操场里两个有点老旧的木篮球架矗立着!围墙边几棵垂柳有气无力的矗立着,院落里狗歇斯底里的狂吠着。真是很特别的欢迎仪式!大雨中匆忙的下了车,在雨中认识了我的老班长。到了宿舍,全身没有一处干的,就像个落汤鸡傻傻的认识了新的战友!

  生活继续着它的传奇,每天重复着单调的日子。吃饭,训练,站岗放哨。生活似乎看不到未来和希望!没有电视,没有电话,也没有乒乓球台,只有那坑坑洼洼的篮球场!每个星期最开心的莫过于星期六的下午,背着黄书包,带上洗漱用品。全连徒步走到十多里外的小镇上去,三五成群的去老乡家澡堂里洗上个热水澡。连队一般都会给两个钟时间,可以去小超市买点吃的用的,去剪个全宇宙最帅的平头。只有这个时候才觉得,我还活着,还没脱离世界。单调无聊的日子重复着。菜地里我们种的玉米,南瓜堆在炊事班的小库房里像做小山。没事的时候嘴馋,会偷偷买个门口老头的鸡蛋饼,躲在角落里狼吞虎咽。每天的萝卜白菜让人看着都瞬间饱了!每天我们老班长会弄新报纸回来,偶尔还会带回几本书回来。老班长只有初中文化,不识的啥字!听他自己说,小学才读完。我每天有空就只能对着报纸书,打发时间了。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爱上了阅读!老营房的故事继续着……

  皖东大地的冬天,干涩,阴冷!一群疯子…哦!是一群可爱的人跳进浑浊的小水坑里洗着澡,对面几头老黄牛在喝着水。人与动物和谐的画面太美!简直不忍直视!一年一度的演习就这样在山沟沟里拉开了帷幕。在山里住着,运气好还能整几个鸟蛋,抓个野鸡。再不济也能吃个烤红薯。一年中最有意思的日子终于来临!挖掩体,整阵地!还得在阵地整些花花草草,石头木块。拼出标语。每天喊着口号,唱着《好姑娘等着我》,天不亮就出去了。坦克呼啸而过,满山的灰尘呛的人无法呼吸,看不清路。一群“土”从迷雾中走来。又是一道别致的风景!头顶的战机盘旋着。我们的小黄鹰也在低空飞行着,捕捉着一切可疑的东西。目标381高地…东经**北纬**准备发射。随着一串串火蛇喷出,电台里传出目标被摧毁的声音。有趣的演习时光就在水深火热中演绎着!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转眼一年的换防任务就结束了。我们英雄的连队回到了南京,又开始了日复一日单调的生活!烈日炎炎,苏北的海边,一群肌肉泡在海水里。我们终于见到久违的大海了,海训开始了。看着那些北方来的旱鸭子,真心觉得,特别有意思!烧烤,美食……可惜没有美酒当歌!我们愉快的日子就这样在欢身笑语中结速了!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军营电台又想起了那首熟悉的《十八岁》,离别的总是伤感的!似乎老天也也感动了,蒙蒙细雨飘散着……我踏上通往故乡的列车!我的军旅生涯就这样结速了。

  窗外的月光似乎更皎洁了,不知名的虫鸟欢快的啼叫着…我的战友们,你在家长还好吗?我的老班长,你结婚了吗?嫂子长的是啥模样……

  清风徐来,加油!明天的阳光会更灿烂的!

  【作者的话】还行的话就推荐一下呗!一个老兵的别样军旅,送给那些热爱生活,热爱军旅的人们。那些即将踏入军营的人们…加油!
  (文/黎生长)

  【赠言寄语】文章朴华如实,写出了军旅的生活。孩童时代也曾有如你一般的一个梦,可也只能放在心间……现在终于明白了想成为一名军人是多么不容易,与我们想象的截然不同。即使再苦再累,也会坚持,为了心中的梦。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