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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偶见·所想

作者:孔雀石时间:2016-07-30 00:43

  时至深秋,气温多几度左右,屋内炉火提温,多日不见之蛾虫复得飞舞,寻光亮而扑之,时而扑向脸颊,时而驻足额头,时而掠过鼻尖,挥手驱之,然其知亡亦无畏,屡驱屡扑,无奈,随之去。是夜,熄灯,屋内漆黑一片,众人皆睡,鼾声四起,独予不能寐,思绪万千,故举手机而略敲几字,字句成段,遂成此文,聊表今日所见所想。

  乙未年,七月三十。清晨推门而出,见大雾压境,顷刻间吞没群山。昨日亦是大雾天气,然可见山底,今日却全不见山峰。予携二车出工,车辆缓缓前行,能见者不过数十米。众人或谈论昨夜弦乐之事,有说有笑,或谈论今时天气,皆叹其变化无穷,隔窗拍之,乐之,赞之……道路曲折有致,连续上坡,行车过一狭窄地段,转而下坡,但见日出山东,天空蔚蓝,底处云雾缥缈,一缕缕随风西去。不过数里,竟两种景象,唯山中独有如此奇妙之景,而喧嚣市井纵然四季亦难得一见。

  吾等寻路前行,大雾再次身后来袭,须臾,恰似踏入仙境,更似步入汪洋,置身其中,山峰沟壑已然不见。众议休憩片刻,待大雾散开后继续前进,遂席地而坐,有烟者,有曲者,有述往事者……吾不烟亦无暇于曲,独好大自然,欣赏这奇幻之景象。四顾群山,北山云雾环绕,仅露山头,美哉!壮哉!

  夫野外者,庚辰月出工,丁亥月回家,每日必朝出晚归,携干粮去而带岩石来是也!

  所到之地皆人烟稀少、地貌奇特、风雨多变,四季交替。戈壁沙漠、冰川雪山、草原湿地无所不到;巉岩峭壁、沟谷河流、灌木丛林无不穿梭。遇熊狼而智退之,冒雨雪而喜迎之;鹰鹤长空掠过,旱獭半坡追逐;近看草丛绵羊,远眺悬崖山羊;先听溪水潺潺,后闻牛马哞嘶。山中所有尽皆得之,所谓耳听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

  夫野外者,有苦有乐,有悲有喜。

  吾尝困于崖顶,得同事救之,深知其囧,故感激涕零,兄弟之情溢于言表;吾尝淋于山间,虑无物遮蔽,满身湿透,及待其转晴,七彩之虹悬挂天空……

  夫野外者,离家别妻。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文/孔雀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