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在东面天空瞥见似若透明的上半月珏,那时夕阳刚刚没入。在楼下房间听着音乐,夜色便逐渐弥漫。
当我走出房门,庭院的地面赫然像一卷泛黄的宣纸铺陈开来。原来是廊檐遮住了入室的陇月。
月儿几近中天,靛青色的夜空只有五六颗星星。低头转身,看见了自己矮矮的影子。院中李树的枯梢也映画在地面,瘦削的笔墨偷描了梅枝的几分傲骨嶙峋。
回到楼上的卧室,一尺长的清辉已经悄悄来到房间,一榻、一桌椅、一画,一目了然。窗外人家的屋顶的积雪与月色的白融为一体,积雪如浮云端,秀气而微薄。
今夜灭烛怜光,如同曾经的夜晚。
(文/已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