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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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死在路上

评分作者:元山时间:2019-06-01 08:59

 (题记:三十年祭)

 初夏的殿堂
 六月的日历才撕三张
 遭遇镰刀索命的日子
 麦子们被逼交出了锋芒
 铁老虎(脱粒机)更爱把颜色碾碎了欣赏
 于是,无数的头颅落地
 柔软的抵抗保护不了皮肤的黄
 暴雨高举雷电铮亮的鞭子
 将晒场静坐的一群籽粒赶进泥塘
 接着又泼了一身的脏

 我是一颗瘪子,踉踉跄跄
 被风刮到角落侥幸逃出魔掌
 向前,前功尽弃
 向后,后患无穷
 时间一次次拷问我的彷徨

 秋后算账
 我如同知了交出全部的激情
 不再呐喊,不知所向
 只身在地里刨着薄如蝉翼的希望
 默默用汗水和泥巴垒了一堵墙
 不让世人看见我的痛
 我也不想看见世人鄙夷的目光
 将一把一把的时光种进土壤
 等待他年的一声惊雷
 我能破土而出,长成陌生的模样

 对于暗无天日的我来说
 踪影全无,何必还在乎真相
 只顾在角落里作茧自缚
 蜕变,或能长出翅膀
 抑或死亡,无非就是把牙关咬紧
 不被听见内心发出的碎裂声响
 曾经看到的经过的,闭口不讲

 冬眠一样,疗伤
 在黑暗与光明之间
 猝不及防
 上帝为我打开一扇狭窄的铁窗
 空气,空手而来
 黑,并不惊慌
 只让我听到风声,却看不到光亮

 眼不见,心却想
 抓住一根救命的麦草
 投进奄奄一息的灶膛
 凝望
 熬成白烟钻出密集的窗栅
 憋足了勇气要去上访
 许是错把自己投生在风尘中
 一次次遭受无形的涤荡
 有冤无处声张
 气,死在寻找阳光的路上

 【作者的话】背景:《跳进黄河》第二章(节选):后来想要吃点什么,正好早上王二娘送来了一根菜瓜,冲洗了一下外皮就啃了起来。还没有长熟,瓜瓤很苦,可我不觉得难吃,总比眼下的困难好吃多了。我需要这种苦涩的滋味刺激神经,尽管只有一会儿功夫,但可以暂时忘记身在绝境,好让自己放松一下过度紧张的神经。 上帝为我打开的是一扇铁窗,让我看到希望,却窄得爬不出去,挤得我伤痕累累。
 (文/元山)

 【赠言寄语】我看到的都是希望,在路上不要彷徨,相信自己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