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溯着一九九六我依然不认识每一棵树的小屋
昨夜的他们在山东我父辈之前的记录
东北适合背井离乡去编一个无字编年史
每一片土地都有以树与河流之命为名的乳名
我们用植株谷物房屋牲畜给他们取了为“林业局”的名姓
于是他们存活并有了我这个不知风为几度的芽苗
每个家族应该都有自己的史书,确信这不是以强胜弱的遗物
可能分上下两卷,秦汉唐宋大概不止赵钱孙李
在我一定必须去追溯的曾祖老了后这本魏姓史书断代也就是说:
我们不是编年的一个元素
活在一个相对特定的集体的我们的通用的公元二零一六年
族谱的厚重应该埋在祠堂,说啊:我家的历史富庶丰饶
我唯一了解的只有地理书理想化却胜似温带大陆的黑龙江
这个我并不思乡,祖辈的家不是我的山东日照五莲
究竟我的身上流着黑土还是带点华北平原,我想去看看
刻着魏氏名姓的一方水土从那座山林缓缓流泻
又在那个房屋烧火砍柴缝补浆洗,落下了太阳,山东同样日落
哪一株冬小麦沃野与洁白羊群草地的东侧吹吹打打
慢慢的几声啼哭,家族里又出现了带把的,他在后来的祠堂里
可能是我的曾祖,曾曾祖,曾曾祖。同样的循环到我父亲之父亲截止
父亲之父亲我没见过,正如祖宗之祖宗也未与我坐谈什么
《中国编年史》不是人口普查档案,我该走了,喝杯茶走喝杯水走喝杯酒走
我有个未被认证的名字,大多数人这么叫我错着错着也就对了
我想去看看,诗和远方的铁轨载着谷物来了载着我来了载着疑问来了
来自那里却不以出生地为答复的籍贯,等我,我会去
我不贪图更为温和的气候以及那轮富庶的皎洁月光,前世的重量压抑了梦
我一米七六却在那本矮小的书籍的阴影之下矮了一截
我叫什么——穆棱林业局,他叫什么——昨夜的故乡明天的麦子今天的山东
追溯的天空从不要求修辞的华丽只耷拉肚皮拥抱我一脚一脚的来
真诚的渴望绝对不在乎蹩脚的放羊杀牛的话语,它知道热爱着热爱
它知道我不满足于百科,它知道我有前世今生,呼唤吧,亲爱的。
回来吧,山岗下从未来过的游子
于是我写诗的眼睛注视的编年通史和精神匮乏的二零一六
独轮车红辣椒补丁装泥瓦屋虚耗了拼凑我的吟游
这个没什么庆贺的围观的越来越好里我写着满是疑问的不是为爱而作的情歌
定情于本来的模样
再见
再见
【作者的话】人生中第一首长诗,有着自己的思考,并有强烈的寻本溯源的愿望,很强烈
(文/陈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