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那天,是开学的前一天。
凌晨,我告别父母,坐上了火车,因为要回学校了。漫长的几个小时过去了,当火车到站时,已经是凌晨三点,比我预想中的慢了好几分钟。望着周围一片黑漆漆的,紧张感瞬间涌起。出了站口,我迅速的坐上了一辆面包车,因为这里离学校还有一段路程,我别无选择。吱~吱~手机震动了,原来是你发的短信,你问我到哪里了,要我到了的时候告诉你……大约过了三十分钟,我在学校门口下了车。
我拿着行李站在原地,掏出手机给你发着短信。突然间我感觉有人靠近,紧张的一抬头,我看见了你。你可知道,那时候的你,全身散发着光芒,像个天使。我们坐在亭子里的石凳上,我拿出了从家里带来的全部零食,供你享受,只是希望你能陪我到天亮,夜晚一个人很害怕。学校的大门五点钟才会打开,在等待的过程中,我问你为什么会出来接我,你说你当时在看小说,刚好睡不着,就出来了(当时我信了,直到后来才知道,你是特地来接我的,而且提前40分钟就在等候了)。唧——校门终于打开了。尽管如此,我还是进不了宿舍,于是把东西暂存在保安室。
接下来,按照你的提议,我们一起去登山(大半夜的去爬山会不会感觉有点神经质呢~呵呵)。这一路上都是黑黑的,连个路灯都没有,依稀只能看到远处有点点灯火。你说那灯火是在山脚下的。此刻,我必须得承认一点,我的胆子特别小,这一路上我都一只手紧紧的抓着你的手臂不肯放。灯火变得越来越亮了,我们也就离山脚越来越近了。当真的到了山脚才知道,原来是一间墙上刻满诗词的、开放式的小屋。你说过这间小屋的名字,但是我不记得了。走了进去,我看见了一张很大的石桌,桌上乱七八糟的摆放了啤酒瓶和一些垃圾,桌旁边还停了辆摩托车。看到这些,我愣住了,紧张感又涌上了心头,站着不动,看着你到处走来走去。我说我们快走吧,好恐怖。你说没什么好恐怖的,就看看。我不得不佩服你,你不仅敢到处乱转,还特别淡定的上了个厕所。
踩着一层层石段,我们开始上山了。我有一点轻微的夜盲,在黑夜里走楼梯,有时候会看不清,很容易踏空。因此,我还是按照之前那样,抓着他的手臂(不要觉得我占他便宜 ),战战兢兢的行走。走了没几步,我听到了一些声音(刷~刷~),瞬间毛骨悚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幸好奇怪的声音只有几秒。可是,你似乎有点幸灾乐祸,唯恐天下不乱,还吓唬我说,你快听听有声音。被你这么一说,我刚刚放松下来的心情没了,瞬间又变得紧张兮兮的。我不满的瞪着你,又想到你看不到,于是不满的嘟囔道,L你这个混蛋。一直往上走,终于来到了一个亭子,这也意味着我们离山顶不远了。这时候的天空由黑色转变为暗蓝色了,周围的风景依稀可辨。可是你却停了下来,指着亭子对面说就是这里了。我望了望他的手指所指的方向,原来那是个小山崖,中间有一排竹栏杆挡住,阻止人们靠近。
我们翻过了栏杆,站在了山崖上。哇!这里真是个看风景的好地方。不仅看得到小桥流水,还看得到万家灯火通明的壮观景色。你指了指那些楼房,告诉我你家就是在其中的一栋楼里,奈何我的脑袋不够用,你阐述了大半天后,我才搞清楚你家在哪。我们并排坐在栏杆上,眺望远处,似乎在享受着这迷人风光……兴许是一夜未眠,此时又正值卯时,难免困意席卷。我问你,你会不会困。你说不会。你问我是不是困了。我轻轻的恩了一声。过了半饷,你说,你把你的肩膀借给我靠……当我把头轻轻靠在你的肩膀的瞬间,睡意全无,心跳的频率骤然加快。我紧紧闭着双眼,以此来掩盖自己的尴尬(我想说,你太瘦了,你肩膀的骨头,咯得我不舒服)。过了好一会儿,心里似乎平静了许多,我才徐徐地挺直腰板,坐姿无比端正……你说你原本是想带我来看日出的,可惜天不如你愿。我并不介意这些,有你在就好。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多了。于是我们就下山了。
天虽然完全亮了,但没有晴空万里,只有乌云密布。在下山的过程中,我摒弃了原先走过的路,选择了一条新的路。走到山脚下,看到有小溪,就顺便洗了个手,那时天气偏暖,溪水凉凉的,正好。又看到有个人在井里打水,井旁放着两个饮水机水桶。你说,饮水机水桶里的水大部分都是在这里打的。这里有一条比较宽的水泥路,有车辆穿梭。路旁有大片大片的田地,几只水牛,两三间房屋。我们沿着水泥路一直走,走着走着,突然间下起了雨,雨滴较大且多,恰巧两人都没带伞,于是我们便躲在了一间屋檐下,等待雨停。我翻了翻随身包包,拿出了一枚硬币,送给你留作纪念……雨,渐渐小了,变成蒙蒙细雨了。我们不再逗留,漫步在雨中,好悠哉。外面下小雨,心里放晴空。绕过幢幢大楼,走过条条小路,经过无数行人,终于到达你家楼下。我没有去你家里,只在楼下徘徊了一会。
接着我们一起去吃早餐。我选了一家小吃店,恰巧在一间超市对面。我们点了一样的早餐,是我爱吃的桂林米粉。从文理科分班后,也就是我们同班开始到现在,我们已经很要好了两年,但我们没有一起吃过饭。这次,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吃饭,也是高中唯一的一次。吃完后,我们走到了十字路口,也就意味着分别。我们各自走各的道路,一个向北,一个向南。踩着斑马线,走到了对面,我矫情的回了头,已看不见你的身影——L,再见。
有句话想对你说——你,是我舍不得,拿来当恋人的人。
【作者的话】这是L在我的回忆里最深刻的一次。越是深刻的东西,描述出来越凌乱。我的文笔就到这了。
(文/锁清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