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笑陪君三万场,不诉离伤。
北城别,回眸三生琥珀色;南城诀,转身一世琉璃白。
苍茫大地一剑尽挽破,何处繁华笙歌落。斜倚云端千壶掩寂寞,纵使他人空笑我。
红尘万丈负了也罢,地老天荒不过一瞬,如今只剩我一人看这繁华天下。
南城诀,北城别。后会无期。
—————————雕·心————————
是夜,烽火连连。照亮了整个地面,无数士兵彻夜难眠,出来活动。
深蓝夜幕中明月皎洁,抬头相望,不知远在千里的故乡亲人是否平安?
冰冷的城墙如巨人般矗立,月光如轻纱,一切尽显朦胧不真切。
仿佛现在的宁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无涯,你又喝酒,你答应我的不算数吗?”
“月儿,我……我担心我会输,心有些乱。”无涯神色冷峻,眉头紧锁,目光有些疏离遥远。
“无妨,胜败乃军家常事,何况你不一定会输。”我夺了他的酒杯放置一旁,为他披上御寒的外衣。
“月儿,遇见你真好。”他轻轻一笑,拥我入怀,眸间尽显温柔缠绵之色。
我只是胡乱“恩”了一声,这天过去,又会是一场恶战,又会出现白骨森森,尸遍荒野血流成河的悲剧场面。
却突然有士兵有报:“将军,敌方夜袭我们阵营,我方死伤惨重,请将军速速撤退!”
“我是一方将军,又怎么能临阵脱逃?就算牺牲也不能做逃兵!”
“众将听令!从东南方突袭过去到街亭汇合!逃兵者,格杀无论!”
“是!”一时军心震慑,士气大舞!
“杀啊!”
“冲啊!”
他的怀抱很暖,结实的胸膛足以给人安全感,我心神微漾,忍不住把脑袋往他怀里拱了拱,像只寻求庇护的小猫般,是难得的温顺模样。
在这一刻,我突然什么也不愿意想了,四周厮杀的声音和鲜血的腥味都不能打扰到我,时光恍若被拉得漫长,几乎静上,而我被他保护在不可侵犯的领域中央,向更广阔的天地飞奔而去。
那一柄普通的佩剑被他使得风生水起,他一路挥剑,片刻未曾停歇,所有妄图阻挡的敌军都被他逐一解决,身后伤者的呻吟声清晰可闻,他头也不回,抱着我的力道也没有丝毫放松。
突而,他拉住马儿。
无涯轻轻跃下马背:“月儿,除非黄土白骨,守你百岁无忧。”
“后会无期。”他抬剑刺向马儿。
马儿因为痛楚而狂奔起来。
从此萧郎是路人,就此别过。
“无涯!你干什么?!”我极度震惊,却无法跳下马儿,他眉目渐渐模糊,身影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荒野。
几天后。
我抬起眸子,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座破旧不堪但很整洁的木屋,刚想起身伤口如被撒盐般疼痛难忍。
我这是怎么了?那天最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位中年妇女端来一盆热水走过来,“姑娘,你醒了啊,现在你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大娘,我这是怎么了?”
“噢,大夫说了,你不碍事的只要过了几天,伤口就会全愈,唉,那次我们在河边捡到你,你浑身是血可吓坏我们了。”
我如五雷轰顶,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艰难地问:“大娘,你知道君无涯吗?”
“君无涯?知道知道,就是那个常胜将军啊,真是可惜,上次中了敌军埋伏全军覆没,无一人生还,街上都发了通告。”
我的最后一丝希望被打破……为什么上天要如此残忍?
————————尾声————————
我抬手抚摸新起的坟。
漫天飞雪如鹅毛纷纷扰扰,何必用如此残忍的方式告诉我物是人非呢。
我绕过坟墓,穿上本待他凯旋归来的红稼衣,用剑自刎在墓边。
下一世,我还等你娶我,可好?
我知道,那匹马是最后一根救命稻早,只能救一个人。
我也知道,那个被救的人永远是我啊。不管重新来过,他的选择依然是我。
除非黄士白骨,守你百岁无忧。
深爱至此,怎不叫人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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