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红和郭凯各自回到自己的公寓后,他们的时光回到了滨海大学校文工团活动室,郭凯无意拥抱了晓红之后,他们之间原先的默契完全消失了,再也不是“连手都没握过了”,相反在没别人时总是手拉着手。可是周五,晓红还是急冲冲离去,没让郭凯送。郭凯也没多想,几年来一直是这样。如今默契没了,可他们并没有沉于蜜恋之中,而是更加珍惜时间把书读完,只剩下一学期了。在他们看来似乎这事已定。
杨娟是晓红同宿舍另一个同班女生,可以说是晓红的闺蜜,每天早上总是她们俩一同去教室。下课偶尔也和郭凯聊上些话题,当然是课堂内容和作业之类的。杨娟长的很清秀,又是班上的女学霸,男生也都很愿意靠近她。在这最后一个学期里,杨娟似乎常和郭凯在课间休息时聊上些话题,而郭凯和晓红课间休息时基本不在一起,只是下课一同去食堂或文工团的工作室。
这天晚上,郭凯和晓红和往常一样在工作室里自习,可晓红有点静不下心,她站了起来走到郭凯身边,郭凯身体向后仰了仰,抬头看着晓红,察觉到她有什么心思,便问:
“怎么了?”
“我。。。”
晓红似乎人要瘫痪似的,一下坐到了郭凯的腿上,双手在胸前掰着手指头。
“你怎么了?”
郭凯把她的手接过捧在手心里,有点急了。晓红叹了口气随后回到她的书桌前。
“继续复习吧,已经很晚了。”
晓红没抬头,而郭凯却一直注意着她。过了几分钟,晓红终于开口了,
“我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当然可以,什么问题?” 郭凯立刻接上。
“如果我想买一架钢琴,你会反对么? ”
“就为了这个,这应该不是问题。那天周五晚上,你在这里弹了《致爱丽丝》,我在你背后。那时我想未来一定要有一架属于我们的钢琴。”
“去你的,谁和你是‘我们’啊。”
晓红感到胸前有一股暖流出现,脸上一阵喜悦,而且带点红韵,不过很快又显得有些悲伤。
“怎么了,我说错了吗?有得罪请原谅。” 郭凯一手合在胸前做了个抱歉的动作。晓红放下笔又来到了郭凯前面。郭凯把她拉到身边,晓红顺势坐到郭凯的腿上,一手搁在他的肩上,另一只手刮了下他的鼻子。
“在我身边所有男人中只有我爸和你赞同我买钢琴。”
“啊,你还有很多男人啊?!”
“不是不是,我是说,嗨,你知道吗,我们家姐妹七人,我是最小的,六个姐姐都结婚了。从小除了父母关心我还有姐姐们也都疼爱我,所以我很快乐无忧无虑。可最近有件事实在让我伤脑筋烦透了。”
“和我有关?”
晓红又开始数着手指,
“你知道周五为什么我急冲冲走吗?”
郭凯瞪着无辜的眼睛盼着她继续往下说,晓红终于鼓足了勇气讲述了她的故事。
晓红家在滨江市远郊的镇上,需要坐长途车而且还要换好几辆车。镇上有个男孩陈安顺,比晓红早一年入了滨江医学院。小镇几乎每家每户都认识,当晓红被滨海大学入取后,晓红的父母和陈的父母商量让他们周一早上一同去市里,周五一同回镇上,路远有个伴这样挺好。医学院是五年制,也就是说晓红和陈同时毕业。在这最后半年中两家父母议论起男婚女嫁之事。陈是独子,父母很宝贝,对晓红很满意,陈对晓红早就垂涎三尺,所以陈家马上说好。晓红虽然三年半和他同去同回,可对陈没有任何感觉,没有任何化学反应。当她得知此事后万分痛苦,从小到大一直很快乐的她一下子陷入了从来没有过的酸痛,更让她难过的是父母姐姐们没和她商量就为她做了主。
“我真不知如何是好?” 晓红眼泪里的眼眶里,终于流了下来。
“你可以说还年轻,不想考虑此事。”
“说了,可他们说,可以先定下,结婚可以晚一点。。。 我真要晕死了。我好几个周五都没回去。可他说,他也不回去,还要来学校找我,我真想跳到海里去。”
郭凯听了也很难过,一是因为看着晓红难过,二是因为三年来从友谊到爱情,结果自己成了别人的半路插出的情敌,第三者。本意想安慰晓红,可自己都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遇到这样的事,他也不知如何是好。他这时的感受和晓红不同,某种方面更不好受。就这样一直到离开学校晓红和郭凯只是友谊加悲伤的爱。
杨娟其实早就知道晓红的事,所以她一直暗恋着郭凯,她没有妒忌晓红,因为她聊到晓红和郭凯是成不了的。毕业后各奔东西,晓红和郭凯起初还有书信来往,随着时间外加杨娟一直追着郭凯,书信也就少了直至完全消失。
郭凯研究生毕业后留在了学校里,同年和杨娟结了婚。起初俩人挺幸福的,一年后有了郭凯的小心肝伶伶。在外人看来这小家很完美,可就在郭凯想要继续读博时,杨娟的性格有了180度的变化,经常发火说郭凯学历高了看不起她了,心里惦记着晓红,自己只是替代品等等。折腾了三年终于分手了,女儿随杨娟,这对郭凯又是一个打击。
晓红毕业后去了一家软件公司,可陈没留在滨江市而是去了北京,半年后和一位高干的女儿,也是大学的同学结了婚。晓红的父母和姐姐们得知后很难过,觉得对不起晓红,可晓红却一身轻松,又恢复了往年的快乐活泼,在单身公寓里过着舒坦悠哉的生活。多少男人追她都被拒绝了。十年过去了,她的心中一直的隐约着郭凯。
下集《红叶(4)——终成眷属》
(文/秋天的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