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才过中天的时候
便照亮了小二的窗
接着
扫帚与抹布就要走过
店子里的角角落落
在七八月的艳阳下
总需要一个人去门口谦卑的问上一句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用以换来比艳阳更高傲的白眼 或是
能让人把头低得更矮的碎银
“客官,里边儿请”
柜台上那壶泛着茶渣的水
回过头就看见
一个湿漉漉的笑脸
违和的长着
一对龟裂的唇
一副残躯
听得多了,便觉得听的少了
那些就着花生米的酒话
是灯红酒绿还是月入百万
都不再能激起一丝波澜
黑白的眸子只是在等一句
“客官,您慢走”
歇了,躺上板子床
窗外
月已快中天
【作者的话】开了几年的旅店饭馆。说是老板,更多的时候是小二,既有高兴,也有难受
(文/纵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