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真的有那么好？”安揉了揉眉心，眉间似有无限疲惫。
废话，谁晚上被人打个电话就拔萝卜似的让人起床，谁不累？
厥词抿了唇，不可置否的笑笑“安，我这次叫你来，是想麻烦你一件事，你们医院有多余的床位么？”
安明显被问的一怔，便即一脸神秘“看上我们医院的哪个小护士？我给你算算。”
厥词笑着打了他一拳“正经点，我想换个环境，对我的身体也有好处。”
安叹了口气“我们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你吗，是为了躲她吧？”
厥词毫不介意自己的借口被瞬间看穿，只是笑了笑，“谢谢”
安问“最近病情好些了么，你也应该注意身体了，总是那样对什么都毫不介意……”
厥词喝了口咖啡，“我啊，就这样吧，能怎么办呢，反正倘若哪一天真不在了，也没有人牵挂，一生都潇洒惯了……”
他垂下眼晴，密密的光泽打在侧脸上，有不易察觉的，一瞬间的落寞感，安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
“医院的事我会处理好的，你多保重，何必在一棵树上呢，天下好姑娘那么多，比她好的大街上都是，你啊，太过较真。”
厥词温和地缓缓道“弱水三千，吾只取一瓢饮。”
安没说什么，耸耸肩“保重，厥词，你爸的事你也该放下了，毕竟那不是你的错，上一辈的恩怨不必扯到你身上。”
厥词玩味地勾起一丝笑“我懂。”
……
厥词看着手中厚重的咖啡杯，瓷器的光滑感，上面可笑的画着一个小男孩。
这是南枝送的，一人一个，凑起来正好是一对，他曾笑说“你真幼稚。”
明明装作很嫌弃的样子却还是小心珍藏了好久，在偶尔没有安眠药的夜里难以入眠时，常常打开灯去端详它。
杯子，一辈子。
他笑出声来，这种过时的小把戏他一眼便看穿，只是什么也不说。
……
我打了个电话把阿休约出来，在小商店门口等他，晚上的风很大，孤独的人总是很晚回家啊。
店中的灯亮如白昼，疲惫的人们穿行在这个小镇，来来去去，最后留下的都是念旧的人。
我进去要了一瓶二锅头，豪气地丢了一百块“别找了。”
我便在外面撸起袖子，咕噜咕噜地喝了好多，我打了个酒嗝，旁边的人带着探究或漠不关心的神情。
阿休乘最后一辆末班车，他走的好匆忙，好像在找谁？
接到我的电话后，从这个小镇的城南找到城北，从每一个酒吧每一家商店每一个我可能去的地方，他走得好快好快，不知道不小心撞了多少人，被多少人骂了一句“神经病啊。”
他看见我，大概怔了几秒，疯了一般冲了过来，抱住我，那么紧那么紧，生怕我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我咧嘴，扬了扬手中的酒“啊哈哈哈哈一起喝吖，管够！”
我以为他会劈头盖脸的训我一顿，在那只是淡淡的说，抱歉我来晚了。
我明显一怔，便后吼了一声“哭个屁，去去去，我又没怎么样啊，真的是我是要长命百岁啊哈哈哈。”
不知道是耍酒疯还是，我吼了他一声，他牵着我的手，一直没有松开，他出汗了，手心汗津津的，却让我莫名的安心。
他眼神清明，他一下将我拦腰抱起“乖，我们回家。”
我刚想挣扎，转念一想便乖乖把头缩在他的颈窝内，带着哭腔，用力捏着他的衣服“我好喜欢他啊，真的好喜欢啊……”
我呼吸渐渐平缓下来，呢喃着“喜欢啊……”
他伸手帮我拂了拂盖在脸上的几缕发丝，眼神温柔。
“我也，很喜欢你。”他笑了笑。
我迷糊的问“你说什么？”
他干笑一声，转而摇头“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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