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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老很老的夏天(十三)小时候的记忆+逃学

3066字,非主流,高一年级作者:凝雪好想念浅时间:2018-05-12 17:13
很老很老的夏天(十三)小时候的记忆+逃学

  可能逃过学的孩子才算是没有遗憾的上学史吧。我先声明,我不算好学生。

  在我的记忆里,我小时候的逃学经历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也没少挨打,挨骂。但逃学原因并不是单纯的厌学,而是另有原因。

  小学一二年级都是跟外公住在教工宿舍,那个小学差不多都搬迁走了,只剩下一个班级,一年级跟二年级合起来的班级。搬走的具体是因为什么我不太清楚。但是整个校园只剩下两个老师跟一个班级的学生。

  特别的自由,没有太多的规章制度,跟现在严格的教育不一样。我们没有压垮人山一样多的作业,也没有电子产品的介入。所以我的童年都是相当充足的,不用担心很多。

  院子里有两坛月季花,没事的时候就掰上面的刺下来玩,花开的时候也会一片片把花瓣掰开再抛向空中。阳光也很干净,早晨都是投过树叶层层叠叠的过滤洒下一地斑驳的倒影。

  跟大自然接触多的孩子内心都比较干净淳朴一些,那个时候也没有羡慕过什么人,只知道自己真的挺开心的,有一群可以打闹的玩伴,做错事情也一起挨罚。就算玩伴之间出现绝交之类的字眼,心里也不算难过,只是不在一起玩。

  我至今还记得,二年级一个女生微笑着跟我说,“我不想跟你玩了,我们绝交吧。”的样子是怎样的。年纪小的时候心不敏感,也就那样过去了。如果换做是现在,年轻敏感的心一定会受伤。我跟男生玩的很好,我好像是那群小男生的小头头来着。

  外公特别宠我,我还有一个陪我一起长大的表姐,外公就负责照顾我们两个,跟帮学校处理事情。她比我大一岁,但经常被我欺负,因为她更老实。我记得有次我们两个都有一个橘子,我比较贪吃,我就偷吃了她的橘子。她看着我直跺脚。我知道我做错了,然后买了好些个糖塞到她手里,故作不在意,“算我还你的橘子。”

  她握着手里的糖吃的特别开心,我知道我跟她从来都没有什么隔阂,生气只是一小会的事情,不超过一天又在一起闹。就算是现在,也还是一样。吵架再凶,也不会冷战超过一天。算起来,她陪了我整整十四年了。

  很快就到了上三年级的时候了,要去镇里上学,也就意味着我要离开这个地方,去一个我不熟悉的人的家里生活。从两岁开始我就在外婆家一直到现在,所以跟爷爷奶奶并不亲近。小时候的我也不太喜欢他们。

  上学的第一天,我就被一个男生欺负。他把我的手背抓破了,流血了。当时特别委屈,一下子就哭了出来。我开始讨厌这个地方。这里没有我喜欢的外公,在外公学校里我还可以把我外公拉去学校给我出气,那些欺负我的就不敢把我怎么样了。但是现在外公不在这里,我也不认识新同学,只能忍着。

  直到有一天,我实在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我就简单的收拾了两本书,藏在身后,然后跟在领居家看别人打牌的奶奶支吾了一声,“奶奶,我出去玩了!”

  她没有怀疑我,也没看到我手里拿着的书本,只是嘱咐我要早点回家。我微笑点头说好,可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我才不回来呢,我要离开这个地方去找我外公。

  等到街头的转角处,我就开始撒腿跑了起来,我不想被他们发现然后抓回来挨打。跑了不知道多久,我停下来了,拔路上的野花野草在手里捻着玩,看太阳还在,时间还早,心里安心了些。

  那个时候我才九岁,胆子就特别大,我认得外公在的学校,需要走五里路,我也不怕,一个人悠悠荡荡,边玩边走,就到了。

  当时外公在厨房做饭,我躲在门后面,正在纠结要不要进去,我进去了外公会不会打我,纠结了好几分钟。最后我还是壮着胆子喊了声外公。

  外公扭过头来看到我的那一刻,立马放下手中的菜刀,“你怎么在这?你一个人来的?”我就低下头小声的跟他讲事情的经过,外公也没多说,就让我坐在宿舍里等饭吃。我就打开电视机看动画片。

  过了差不多个把小时,太阳落山了。逃跑的我也没想别的,只觉得逃回外公身边我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想着一切有外公在,心就特别大。

  可我走出房间的时候,刚好看到我爷爷跟我奶奶下车正朝我走过来。我知道做错了事情,心里特别的心虚,我也没敢叫他们。经过外公的解释,爷爷奶奶只是劝我回家,明天还得继续上学。又要回到我讨厌的地方,这是我心里第一念头。我不肯,他们一开始是哄,最后忍不了直接上手开始打我。

  学校还有老师,各各都像看好戏一样看我爷爷教训我。我可能就这样给他们留下了一个不爱读书也不听话特别爱哭的印象。也没有人敢上来阻拦,就连外公也只能担心的站在一边看着我挨打。

  “我就是不回去,我不回去!”我朝他们吼了几句,要我回到讨厌的地方,不可能。最后他们拿我没办法,回镇上去了。身上留下了好多伤,青一块紫一块,还有些被划破的伤口,但这都无所谓,反正不想回去就对了。

  外公叫我爷爷帮我请假几天,他要带我回外婆家。当天晚上十二点,我跟外公打着手电筒走在山路上,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夜晚的凉风吹来,外公手里拿着一根木棍,刚好在半路上碰到一条横躺在路上的竹叶青,我最怕蛇了。不得不说,外公真的是打蛇专业户。解决完之后,外公牵着我,一步一步走剩下的十五里山路。说真的,那个时候我一点都不害怕,我觉得外公可以保护好我。

  回到外婆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她并没有骂我。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在外婆家待着,到后面她又把我送回镇上。

  回到爷爷奶奶家的感觉一点都不好,我有时候打电话给我外婆,一听到外婆的声音就特别委屈,就开始抽噎,嘴里只重复着,“外婆,我……我好想你啊……你来接我……我想回家。”电话那头先是沉默,然后安慰我要好好听话。

  打电话的次数多了,爷爷就很不高兴,说我浪费他电话费。直接把电话线都拔了,放在我够不到的地方。怎么形容当时特别无助的感觉呢,就像是你想要一颗糖,却被人狠狠的踩在地上的感觉。

  第三次逃学,我学聪明了。我没有去找我外公,直接走上那条路。说起来我那个时候运气特好,碰到外婆村里的老乡了。他问我是不是要回家,我说是,也没多问,就直接把我带回去了。

  外婆看到我的那一瞬间,差点没忍住来打我了,“你怎么又逃回来了?还有,你的脸怎么肿了?”

  “我爷爷他打了我!”在第二次逃学的时候,我爷爷气不过,直接甩了我一巴掌。他可是打铁匠啊,这一巴掌打非常疼,整整肿了一个礼拜。我外婆也责怪他下手不知轻重,要是真把我打死了,后果真要自负。

  后面一直在逃学,送回镇上,再逃学中循环。再到后面,我学乖了,也不反抗了。感觉好多东西都被磨灭了。我只是单纯的不想呆在我喜欢的地方。就像是被迫屈服,对很多事情都冷淡了,变得没有那么活泼,也造成我性格有点孤僻。这些东西,一直在我身体里停留。

  后来长大以后,我爷爷问我,“你还记不记得,我小时候打过你。”

  我当然记得,只是不想一直记恨你。当时在吃饭,我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记得。很多事情既然过去了,我就不想一直记着。被仇恨淹没的人,心里都是扭曲的。我学会放过我自己。

  小时候的记忆真的很深刻,如果细说,肯定是说不完的。如果你真的想了解我,我可以单独告诉你。

  (故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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