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缓缓从安静街道上漫步而过,微风正好,不疾不徐地好似某个少年时的姑娘抚摸你面庞的手。那时你羞涩于爱情的朦胧与美好,两人脸红耳赤,呼吸声交错在一起时的急促。多年后也许那女孩已成一窈窕女子,你是风流倜傥不再稚嫩的男子,而你们如当初一般的绝配无瑕,却未再有过一次相逢。青梅竹马不代表相爱便是一生,相守太难,面对破碎的时光,还是微笑挥手再见,陷入无言。
夏日阳光被层层浓云遮挡,落下的则是一束束,没有落雨的意思。老人家躺在躺椅上安静地闭上双眼,风摩擦深沉的树叶发出簌簌声。蝉的鸣叫仿佛带着几分催人入眠的倦意,乡镇融入一片恬静与平淡的梦境里面。而我更像是少有的清醒者,身携一把伞,行走着或远眺或伫立看城市之外的美丽。街上除我以外空无一人。我此刻的权利只剩沉默,不敢说出一句话,生怕自己打扰岁月在此的停歇。或许说出任何一句话语也会被这里化作无声。也没有人可以破坏蓝天白云的相映。微不足道,竟有了好处。
貌似十几岁的年华时你也曾在乡下,不过你早就不同他人的追奔玩耍,而是很默默地捧着一本书久坐门槛。一个少年正如当年你的模样地读着林清玄的散文,脸上时而浮现的悲伤与淡淡的欢愉令你动容。你竟怀疑是否过去的光阴重叠如今的此时,而他便是年少的你,他是那么天真烂漫,你却渐渐冰冷。你想去走近和他打个招呼,问问他的名字与年龄,不知道为何的渴望。也许你是太希望自己能够看到过去,能够再看看那个单纯的少年。因为你,回不去了。
你没有问,他也没有抬头。你离他没有很远,也没有很近。可你们却似乎真的不可及。他有点认真的稚嫩感觉令你欣喜,可你的泪水诉说了你的担忧与悲哀。他也许是又一个你。正如从前的你是现在的你。只因他和你过去过分的像,像得让人出神。你没有打扰他,没有回头地走远。或许一种可能是,那是你心境投影出现的画面,而他确实是真实的你,可你们相隔遥远的多年时空,又怎能问候。你,不相信这种情况。所以,无言是你对时间唯一的控诉。
你心的伤痕本应在晴朗午后复原的,如今却更深地撕裂开。你打开伞尽量把伞低下去,低下去,直到遮住自己的脸。你尽量把步伐快起来,快起来,直到走到你的目的地。可你也不知道何处是你的目的地,于是又慢下去,慢下去,直到停止在原地。你就这样等着大雨。
没有一个像你的过路人经过,你站在那里。伸出手雨点落在你手心,阳光同时掉下。你在一刻间握住冰冷与温暖,让它们融化进入你的皮肤与身体。你把它们攥在手里,不肯舍弃其一。你知道苦难与美好对于你同等重要。
你回到城市的繁华后,又戴上熟悉的面具,偶尔无言地望去远方,孤独不治而愈。
(文/海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