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道长已起身,带着萧飒就要离开。
“等一等。”“站住!”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前者是萧飒,后者萧夫人。道长只疑感地看向萧飒,期间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旁人,实在是狂妄得紧。
“还有一人,我不能丢下,要么两人都走,要么两人留。”萧飒挣脱开他的束缚,站到了阿裳的身边。他不知道阿裳为什么突然能开口说话,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肯定一定会有人来救他,他只知道,他不能丢下她。
直到此时,道长才注意到阿裳,警惕地审视一番,权衡利弊道:“可以。”转而又向萧飒:“这下,可以随贫道离开了吧?”萧飒执了阿裳的手,轻轻点头。掌心温热,包裹着阿裳冰冷的小手。萧飒发现,好像不论冬夏,阿裳的手总是冰一样凉。
“你们要离开,也不问问我这个主人同不同意?”原先被忽视,萧夫人便气得不轻。现在不打招呼就要离开,萧夫人平生还没这么憋屈过。
“我空归做事,从不必如此。”空归终于注意到了大堂之上的萧夫人,目中无人地道。
“不要以为你是皇室之人,我就不能把你怎样。来人,都给我拿下,我倒要看看——”话还未完,原本在十米开外的空归已到了她的面前,萧夫人顿时止了声,感到害怕。
“既然你知我乃皇室之人,今日我把这二人带走,你尽可以去皇城金陵讨个说法!”说罢带着萧飒和阿裳大摇大摆地走出了萧府。
萧府外有一架轻马车,朴素淡雅的米黄色上点缀着几朵枝叶硕大的牡丹,上面还有几滴浑圆的露水,惟妙惟肖,以假乱真。拉车的马不知是何品种,绛紫通红的马身一尘不染,乌黑的鬃毛发着宝石般的色泽。
空归挑开珠帘,三人相继进了马车车厢,车厢内很是豪华宽敞,上等的红檀木桌,精致的雕花坐板,柔软的鹅绒毯。阿裳怯怯地坐在萧飒身旁,萧飒闭着眼假寐,忽然开口:“我凭什么信你?”
“你还有别的选择吗?”空归答道,眉目间是不易察觉的慈爱,但更多的还是愧疚。
萧飒不语,歪头看车帘缝隙外的风景,他一点都不喜欢这种被动的感觉。乌黑的大眼睛里不知在想些什么,空归在车厢的另一侧,半晌开口:“我是你母亲的人,不会害你的。”
萧飒听了这话,低下头轻轻笑出声,那双乌黑的眸里似有天边的星河坠落,似是嘲讽:“母亲呐...”阿裳拽住他的袖角,轻轻摇晃,似是在安慰她。
空归的视线停在了角落里那个瘦弱的女孩身上,冷道:“名字。”
“我?我吗?阿...阿裳。”阿裳抬了头,用空出的手指了指自己,见他点头,便报上了名字。
空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命令:“把手伸过来。”
阿裳犹豫不决地看一眼萧飒,又看一眼空归,萧飒微蹙浓眉,不悦:“你要做什么?”
“我不会伤她的。”空归和颜悦色地对萧飒说,接着又是那个命令的语气:“把手伸过来。”
阿裳只得伸出手,空归的食指和中指轻轻搭上了她的脉搏。空归只是想看看这姑娘资质如何,闭上眼探出神识。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萧飒紧张地看着两人。空归额上满是汗珠,阿裳的脸上是难掩痛苦神色,牙齿紧紧咬着下唇,竟咬破了唇,溢出几滴蓝色的血,是的,萧飒没有看花眼,那血真的是蓝色的。
空归猛地吐了一大口鲜血,阿裳头一歪晕了过去。
“王爷,留此人定贻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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