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方甫蹲在碑前，用手扫掉了碑前的枯枝。余舸也懂了为什么他刚才在花店里看来看去一脸愁苦，这会儿他就像和老朋友叙旧一样，脸上连一点伤感都没有，按理说一般见了去世的母亲都挺难过的。哦，忘了，方甫是二般人。
方甫边笑边讲，语气和平日里调侃余舸一样轻快。
碑上照片中的女人浅浅地笑，长发柔顺地垂在胸前，眉目之间和方甫有几分相似，只不过多了几分温柔和安静，方甫则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感觉是不一样的。方甫把玫瑰花瓣摘下，铺在碑上。
“哥，你这一年还经常来吗？”
余舸轻声问，方甫手上的动作一顿，哑声道:“没。挺久没来看她了。”方甫声音有点沙哑，声音一出来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记忆中的方甫，每当一有心事，生活中堵着哪，便会偷偷上墓园来，一坐就是一天。挺久没来，也就是说着一年他没遇上什么大事，过得应该还算可以。
“哥，你能告诉我你去哪了吗。”
“我以后和你讲好不好，我现在……不是很想说。”
余舸心中一片哗然，默然蹲下来，蹲在方甫旁边。方甫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刚想点火，碑余舸拦下了。
“看着呢。”余舸下巴扬向碑上的照片，方甫看了他一会，把烟收回。
“行吧，不抽就不抽。”
后面谁都没有说话，安安静静守在碑前，蹲了一个钟，脚麻了，方甫才站起来。“回学校。”余舸也站起来，脚软一个踉跄，方甫连忙扶住他。
“这么快？这会儿都午睡了。”
“饿吗，先去吃东西？”
方甫答非所问，和以前一样，余舸习惯了，摇头说不饿，方甫怕他谎报，硬拉着人去了加面馆，面馆还挺偏僻的，在一个还算热闹的小巷子里。余舸其实真的算不上饿，就是这半天跑上跑下有些困了。坐在面馆里，余舸盯着面前一万宽面发呆。方甫和面馆的老婆婆很熟的样子，老婆婆看见方甫进店就忙着来招呼，还特别亲切地问在校的情况。
看见方甫身边的余舸，热情地说:“和甫子一起的呀，哎哟生客，没见甫子带来过……啧啧……挺漂亮一小伙，就是看着瘦，没事儿，咱的面呀管饱！”
余舸不是很喜欢这么热情的自来熟，干笑几声就扯方甫袖子，方甫察觉他的不适，支开老婆婆在余舸身上的目光。
“咳……您老去忙活吧，我们吃完就回学校。”
老婆婆用抹布擦擦手，忙说:“诶好，那你俩慢点吃……哎哟不对，要回学校的，那抓紧点吃哈，忙去了。”
方甫点头，但没吃面，而是拿出手机看着。余舸没怎么有心情去品尝着宽面，动了两口便开始打量这间小面馆。
面馆不算很大，充满了酱汁的香味，墙刷得很白，桌子都靠着墙，墙上贴着几张节约粮食的标语，还有几幅很儿童的儿童画。店主是刚才那位老婆婆和老爷爷，都忙活着在店里端着碗来端着碗去，见着面熟的客人还寒碜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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