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课，被方甫这么一闹，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余舸还时挺惊奇之前没人和他讲话他怎么活下来的。
“下课了，走了。”
“明明还有两分钟。”
方甫不听，拉起余舸就往教室外面走，方甫头都没回对讲台上的李愫扬扬手，李愫见了点了点头，两个人就顺利地出了教室。
“就这么轻松地出来了？”余舸小跑追上方甫的大步子，仰着头问。
“是啊，你以为？”
“我以为李愫会在后面追着你骂。”
方甫轻轻笑了，牵住余舸的手，塞进自己校服衣兜里，“让你失望了诶，她没这么闲来赶我。”余舸“哦”了一生，挣脱开方甫的手，方甫低头看他，“干什么不牵了？”
余舸低眉，轻描淡写地说:“还在学校，有监控。”
方甫了然:“也是。”
看方甫往校门的方向走，余舸问:“去哪？不回宿舍？”
“去……办点事。不想去？”
“不是。”余舸摇头，“什么事？”方甫没回答，余舸看他不想说，也没追问下去。“现在不是不能出去吗。”
方甫眯着眼笑，“他们不能不代表我不能。”余舸有点不懂，但他确确实实看到了，方甫向保安挥挥手，保安就把大门打开，又顺利地出来了。
余舸:“？？？”
“我爸说他懒得来学校喝茶，也懒得管我一堆破事儿，就……给学校打了钱说别管着我哈哈哈。”方甫看余舸一脸疑惑解释道，这下好了，他想去哪去哪，谁都拦不着。
“卧槽。这爹请给我来一个，实名羡慕了。”余舸无语了。
方甫出了校门，就直接牵着余舸的手，在街上溜达。溜达到商业街，又溜达进了拐角的一家花店。在花店买了一束新鲜的红玫瑰，还让店员精心包装了一番，带着脸上大写着问号的余舸出了花店。
“干嘛，送我的？非常感谢。”余舸伸手就想去拿花，方甫把花别到身后。
“大爷你脸呢。”
“你吃了呗。”
方甫笑着戴上了口罩，又给了余舸一个口罩，让他戴上。余舸说:“神神秘秘干什么玩意。”看他不情愿的样子，方甫动手帮他戴上。
“我发现你戴口罩挺好看。”
他话不对头地回答，余舸直接无视，一声不吭地跟着方甫走。后面方甫叫了辆出租到了城乡结合部下车。方甫腿长人高走得快，余舸步子小有点吃力，小跑几步跳上方甫的后背，方甫像是早料到他会这么做一样，稳稳接住了他。
“大爷你好轻！”方甫托了托余舸，余舸的重量让他有点小吃惊。
余舸敲了一下他的头，说:“屁，你大爷我就一直是这个数。”
“多重？”
“104好像。”
“我靠？太轻了点。”
余舸趴在方甫肩上，手臂环住方甫的脖子，故意一勒紧，方甫呛得咳了几声。“我也不高。怎么，嫌弃是吗。”
“没没没！没有！”方甫连忙摇头，心里暗暗想以后怎么把余舸喂胖点。“营养不良？”
“啊。是吧。”
方甫没说话，余舸也没说什么，静静地趴在他肩头。也不久，方甫穿过一片院子，余舸出声问:“这哪？”
后面的方甫不说余舸也知道他来干什么了。方甫熟门熟路地穿过一片墓碑，在一块伫立在角落的碑前停了下来，把玫瑰花放在碑前，端正地鞠躬。
“方夫人好，我来打搅您清净了。”
余舸了解了，也跟着鞠躬。“岳母大人好。”方甫瞪大了眼睛，对上余舸的兔子眼，无声笑笑。
“我今天回学校了，之前方老头老和我叨念着你在梦里和他讲让我快点回去上课，我就回学校了。今天来得比较急，没有买郁金香，随便买了一束玫瑰。知道你不喜欢玫瑰，这次将就点吧，下回我给你买一大束郁金香过来。”
方甫蹲在碑前，用手扫掉了碑前的枯枝。余舸也懂了为什么他刚才在花店里看来看去一脸愁苦，这会儿他就像和老朋友叙旧一样，脸上连一点伤感都没有，按理说一般见了去世的母亲都挺难过的。哦，忘了，方甫是二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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