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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12字,古色古香,初二年级评分作者:薄忆i时间:2019-02-16 14:27

  写在开头:百合预警,不喜勿入。灵感与部分对话来源于南偿/姝制《弦上长风》

  (1)

  鳞次栉比的高墙宫阙中,清冷稍显惨白的月光照耀着乌红色的宫墙,墙上的青瓦浮动,竟像月光铺开后的湖泊,不时发出被轻微碰撞的声响,在额外寂静地秋夜里,显得甚至不下白日里车水马龙的喧嚣人声。

  ——至少对夜寒而言是如此。

  因为速度快而看不清人影,只留下黑色的残影,微微佝下的身子保持俯冲的速度在围墙上飞驰着,踏着青瓦碎砾,一双魆黑的双眸里是阵阵是阴冷的杀意,明明是黑瞳,却似乎隐约有猩红色。

  脚步慢了下来,听到宫墙下传来的盔甲撞击的金属声,夜寒将身体压的更低,在半空中轻巧地一翻,翻进了一户院子里,潜伏在墙角——此刻已经入夜很深了,大抵院子的主人已经睡熟罢——也不知是哪家的王爷公主,或许哪天任务目标就不得不沦落到这个可怜鬼身上了呢。夜寒心下想着,面色只有岿然不动的冷然。

  外面整齐的步子声逐渐远去,夜寒眸子一凝,在院墙中央一借力,半空中轻踏两下,便翻出院子,身子前倾,迅速地前行着,在石板砌成的路上几乎没有一点步声,安静地宛如一只灵动的黑猫。

  敏捷的步子停在了此刻寂静与昏暗中唯一明亮如昼的屋子前,身形灵敏地向旁一闪,压抑住本就轻微得可以忽略的呼吸声,附耳听着室内的动静。

  男人猥琐的笑声和女人承欢的声音不断发出,夜寒皱着眉头——她对这类声音一直厌恶得紧,此刻只想速战速决将里面郭王李晋的人头取下。

  夜里簌簌的风声是最好的掩藏,不需要过多抑制声响便可以轻易融于风中。灯熄了,男人和女人的声音渐渐小下来,变成女人撒娇的嘤咛声和男人的安抚声,最后归于平静。

  夜寒纵身跃上屋顶,敲开一块瓦,如猎豹的视线直射进去,里面的人显然已经睡熟了。

  不过猎食者往往都会在无数刀尖上舞蹈的凶险过后培养出极为敏锐的直感和经得住考量的耐心,而夜寒作为组织里少有的女刺客,对此甚至强于大部分的男人,成为失败率最低的存在。

  她没有着急地潜下去——这不仅是对捕食者耐心的考验,也是磨灭猎物最后一丝反抗的心。因为一个不注意,很有可能自己就会变成那样的猎物。

  晨光微熹,耀目的阳光欲要蚕食森严的紫禁城,大半夜的静候显然已经颇有成效,郭王彻底放下戒备之心,呼呼大睡着。

  夜寒摸了摸腰间被夜行衣紧缚不发出一点声响的长剑,在黎明的曙光彻底地笼罩紫禁的前一刻,她动了。

  如同一支笔直出弦的黑色箭矢一般,腰间的长剑骤然出鞘,反射出刺目的寒光。那沉睡着的郭王似乎早有预计一般,一个诡异的笑容,夜寒迅速明白此次暗杀已经被事先走漏了风声,没有任何犹豫转身便要从原路离开。

  “还想去哪?”郭王李晋的声音有种压抑已久的坚忍,身旁的女子被他踢到一旁,眼里满是嫌恶。门外窸窣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夜寒没有选择地破门而出,外面却已经聚集了密密麻麻的银甲军。

  夜寒皱着眉头,如果此刻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就有愧于“晨曦的匕首”这一美誉了。她显然没有蠢到强闯敌阵,迅速翻身而起,踏上了青瓦的屋顶,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便直直冲往宫墙要离开皇宫。

  “追。”郭王的面色阴沉不定,声音低沉喑哑。银甲军本就是郭王的军队,此刻也是听说有人想杀自己才废了好大一番口舌让皇帝勉强允许带少许军队入紫禁的。

  持着弓弩的银甲军迅速上箭,近战的步兵们在狭窄的巷道内追的有点狼狈,却也牢牢地跟着夜寒,向朱红的城门涌去。

  夜寒不敢有丝毫停留,感受到破风声直逼自己的后背,略略侧耳听了片刻,几个起落躲闪闪过了密集的箭雨,随即脚还没有机会落地,另一批箭雨便袭来。

  没有任何给她停步的机会,箭矢从侧脸堪堪擦过,夜行衣的帽檐被破开,露出帽檐下一张白的有些苍寒的脸和本应柔软此刻却充斥着森寒和杀意的眸子,侧眸光洁的皮肤被划伤一道细细的血痕,细细密密地疼着。

  夜寒纵身跃起,身体在半空中一转,堪堪避过身后极锐利的一箭——这一箭更准,也更快。夜寒即使不用回头张望,也大概猜出这一箭的主人——“箭行者”陵。

  陵是京中出了名的神箭手,很少有他无法射中的猎物。此刻他站在塔楼的顶端,锐利明亮的双眸微微眯起,仿佛真正的猎手俯视着仓皇逃窜的猎物。弯弓,仔细瞄准着,那郭王急了:“陵,我这次花大价钱请你来,你若不能把她射杀,你怎么回去交代?”

  陵不理睬,双目微微眯起,三点一线,手依然保持着拉弓的动作,眼睁睁看着夜寒跳到城楼顶端,从城楼急转而下落再离开紫禁。

  不等郭王再次急迫地催促,在夜寒脚步微微顿住的一瞬间,破风声“簌”的响起,终于白虹般的箭矢划破最后一道黑暗,天明了,箭却不停,笔直地激射向了夜寒。

  身侧被树干挡住了,避无可避了。即使到了此刻,那双眸子里依然是沉着与森寒,不像困兽的绝望,此刻也有些心惊。“噗”的一声,那支箭破开内甲,直直从背后穿了进去。

  夜寒吃痛,倒吸一口冷气,回眸遥望塔顶持弓的男人,眼眸里满是深邃却沉重黑暗的杀意与仇恨,直直追下,没入丛林中。

  “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郭王冲一众不知所措的银甲军下达了命令,回头叫住准备离开回去复命的陵:“你确定这一箭,射杀了那刺客?”

  陵嘴角微微挑起:“大人放心,这刺客此去不死也重伤,落入丛林中也会失血过多而死的。”

  郭王眸子微微眯起来,闪烁着危险的光,打量了陵片刻,似乎在判断他说的是不是实话。最后摆摆手:“去吧,帮我向那位‘大人’问好。”

  陵欠身抱拳行礼,湛蓝色的盔甲宛如幻影般在屋檐上几个起落,身影闪烁,像是流落人间的陨星,再是看不见了。

  (2)

  从脚部蔓延上来的寒意让人毛骨悚然,本该敏捷灵活的脚步此刻也有些错乱,似乎一个不注意就会摔下树杈,本就因长期不多见光而苍白的脸此刻更面如金纸,汩汩的鲜血浸满了后背的夜行衣,眸子里依旧是特有的坚忍与压抑。

  鲜血浸透衣裳,滴在树杈上的点点鲜红。终于因为落步不稳,“嚓”的一声,树枝断裂开来,夜寒心下暗道不妙,却不可抑制地往下坠去。

  恍惚间,血染透了眼前景象,晕出一片曾经。

  “寒儿,以后你就是我们刹血派的了,这是你的大师兄,主远程射杀,叫陵。”

  “师兄好。”夜寒懵懵懂懂地被师尊带着,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身着皮甲,拿着长弓的少年,叫陵的少年在师尊一次执行任务离世后,给了自己一柄本该是师尊赐予的长剑,她的暗杀技巧也几乎都是陵所教导。

  陵曾告诉她:“暗杀的时候,一定不能缺乏等待猎物彻底失去防备的耐心,在猎物以为安全的时候迅速出手,给它致命一击。”

  也因此成全了自己“晨曦的匕首”这样因为暗杀时间趋于清晨所带来的称号。

  第一次暗杀本该由师尊带领的,可最后是陵亲手带着她完成了一笔巨额的赏金任务,在她险些被京中极富盛名的剑客一剑刺杀时,凌厉的箭提前射穿了对方的胸口。

  任务完成后,拿着一大笔黄金,她问自己这个像哥哥一样的师兄:“师兄,我们这样的人……最后会怎么样?”

  陵的眸子第一次变得阴沉与黑暗:“我们这样的人,做的是拿人性命的生意,既然我们能做,总有一天也会有别人接了任务来猎杀我们。不过结局落得个不得好死罢了。”

  后来?后来陵背叛了这个暗杀组织,投靠了京中的一位“大人”,而组织也因为自己曾与他的师兄妹关系多次排挤她。

  直到她独自一人拿下了暗杀组织派遣足足十个人却无一人生还的悬赏任务,将暗杀对象的人头扔在地上的时候。

  整场的寂静。

  她的师兄,甚至可以算是她的哥哥,为了以后的生活,为了不落得所谓“不得好死”的下场,独自把她丢在了这里。夜寒没有难过,很木然地看着其他的杀手破口大骂,甚至推挤辱骂她。

  那一夜,她杀了组织里十多个排挤她的杀手,从此再也没有人敢说一句她的坏话,生怕一个不对味就被这杀神弄死。

  微光刺痛了常年蛰伏于黑暗的夜行者的眸子,下意识地便想警戒起来,可是背部以及体内不断传到大脑的剧痛让她明白自己还是个伤者。只是那种凉意已经慢慢褪去——许是血止住了吧,也许是自己已经死了也说不定。

  眼皮沉得抬不起来,多年以来的敏锐直觉让她下意识便想去腰间摸剑,手臂此刻重若千钧,也开始反抗大脑迷糊间做出的指示,纹丝不动。

  窸窸窣窣地响动无疑告诉了夜寒她还没有死,神经高度紧绷起来,想象中的攻击并没有落到她身上,反而是被很轻柔地带进了一个怀抱,一直隐隐约约感觉到上半身的束缚感被解放了开来——她这下反应过来,那许是绷带。

  清凉的草药一瞬间让她以为是刀刃抵住了背部,猛然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以一个极为狼狈的姿势趴在床上,墨青色的草药被人极轻柔的缓缓晕开。

  夜寒努力瞥过头,却发现现在这具身体不听指挥的程度远比她想的更严重,索性叹息一声,闭上眼睛装没有苏醒。

  那人将崭新的蹦带缠好,夜寒才稍微恢复了点行动能力,摸摸腰间,佩剑应该是被卸下来了。歪过头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女子的背影。

  “诶!你醒了!”女子紧皱的眉眼放松开来,一方竹窗的阳光为她晕上极温暖的光泽,笑起来的样子煞是好看,一时间夜寒也恍了神。极高的素养却将她拉回现实,警告她不许相信别人,眸子里迅速带上了戒备:“你是谁。”

  声色有些沙哑与冰凉,像是剑锋间摩擦的沙沙声,带着极浓重的血腥味与杀伐的韵律。“我啊?你知道那个……镜庄吗?我之前是哪儿的弟子啊,我们长老让我出来历练,刚好遇见你,看你伤的那么严重,就弄了些草药给你治伤,怎么样,还好吧?”

  镜庄……这名字如雷贯耳,夜寒不可能不知道。当今世上有名的医疗圣手张靖就出自镜庄。简而言之,镜庄就是个教人医术的地方。

  夜寒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在床头看到自己的外套——是那身夜行衣,鲜血已经不见了,许是被这位医生洗净了。姑娘看到那衣服,似乎有点尴尬:“那个……你伤太重了,我只有把你衣服脱了才能方便给你上药……我以为你是男人来着,不过既然都是女人也没有什么好避讳……”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挣扎着狡辩。

  笼统地将夜行衣套在身上,一张木质被打磨平整的桌子上就放置着她的佩剑,夜寒并没有听完她的解释,走到桌前,深黑色的檀木鞘在阳光的微醺下也有些温凉,褪去了冷厉的气息。

  将佩剑佩戴好,恭敬地回头对姑娘行礼:“谢姑娘大恩。那么在此别过。”

  女子皱着眉头唤她:“你的伤还没好,这样贸然行动很容易出事的,不如静养几天……”

  “不必了。”夜寒已经掀开门帘走了出去——由翠绿色珠子串成的一绺绺,互相碰撞在一起,像极了“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清脆,也漾起了涟漪。

  (2)

  枯黄的落叶被踩过的沙沙声,回荡在桦木林里,不时飘落而下的落叶承载着本该明媚的阳光,此刻也显得恬静与温柔。

  “你还要跟我到什么时候。”本该冷冽的话语此刻也被生生染上了柔和,语气却生硬的宛如一块万年寒冰。

  “你的命是我救的,现在是我的,如果你再遇到危险怎么办?”女子漫不经心地走着,语气却异常认真。

  “不可理喻。”夜寒头都没有回,这条路她走过许多次了,这是回到门派的必经之路,虽说还有很远的距离,但她自然不希望女子跟上来,但同时也无法依靠武力伤害自己的恩人。

  “什么人!”两边的树丛中有着树叶碰撞的声响,夜寒左手放在腰间长剑上,杀气席卷开来。

  一阵清凉的风刮过,携着几片落叶慢悠悠地刮下。夜寒也难免疑心只是风声,倒显得自己太草木皆兵了。警戒终于渐渐放下时,一道黑色的残影出现在她身后,“谁!”夜寒迅速反应过来,长剑骤然出鞘,寒光划过空气,连气流都略略浮动了片刻,那人慌乱下只得胡乱挥出一刀,夜寒躲闪不及,手臂被划开一大道口子,狰狞的剑已经架在来人的脖子上,却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

  “你如果再敢动手,这人就死定了。”

  夜寒猛地一回头,那跟着自己的女子已经被劫持了。“真是个麻烦。”夜寒暗骂道。

  “放开她,我也放了他。”夜寒在手中这人的颈后穴位点了两下,扔在地上,方便运动的鞋就这样踩在了那人的头上,眼神示意着对面的刺客。

  那刺客也不啰嗦,长剑迅速从女子的脖子上卸下,三步并两步来到夜寒身边,眼神带着屈辱和怨毒,弯腰,从夜寒似笑非笑的眼神里就想把他的同伴拉走。

  一道凌冽的寒光闪过,手起剑落,到了此刻他都没明白为什么夜寒居然可以丝毫不顾所谓江湖道义,做出这样背信弃义的事。

  门派信条第三条:“无论何时,如果有人想置你于死地,在保证己方人员的安全下,可以不择手段地杀掉敌人。”

  夜寒随手便是一刃取了脚下那人的性命,看了看手上的伤口,此刻不停地溢出鲜血,滴在枯黄的落叶上,有一种绚烂的凄凉。

  如果不快点赶回门派内,恐怕还会生出更多不测,而此刻,夜寒点了几下穴暂时阻止了血液流出,同时也封住了这条手臂的运动能力。

  那女子跑上来,有些担心地看着她的手臂,豁大的口子:“这么大一条口子,你疼不疼啊?”说罢便取出随身携带的草药,从衣服上撕下布条,“谢谢你救了我,我叫暮雪,萧暮雪。”

  夜寒用另一只尚能活动的手臂将她的手拍开:“离我远点。”

  转身就走,留下了萧暮雪怔怔地站在她身后,看着她拖着受伤的手臂,风掀起了落叶,在树林中构成了荡漾的涟漪,坚强的背影在正中,映入心底。她怔了许久,听见了不齐的心律。

  咬咬牙还是跑着跟了上去。

  (3)

  几日的赶路,在萧暮雪持之以恒地骚扰下,夜寒终于无奈地告诉她自己的名字。而夜寒的警戒心也令她震惊,她怎么都想不到,一个人在睡眠的时候怎么能因为一只兔子跑进来都能瞬间清醒过来。

  夜寒就像一具生来就只为屠杀的猎杀机器,不会叫疼,不会害怕流血,也不会怕死。

  可她明明是人啊。萧暮雪皱着眉头,她曾经不知道有多少次看着她在万籁俱寂时皱起眉头地给自己的伤口涂上草药,以及那次救下她后,无数次深夜流下的泪水,濡湿的枕巾。

  她是人,只是从来没有人告诉她这一切。她只是个普通人,从那次在树林里救下她,她就想着要改变她。

  “阿寒,你有没有想过,以后不再当一个杀手?”趁着夜寒对周围环境稍作观察与休憩时,她轻声问她。

  “……”夜寒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眸子灰暗着,没有因为她的这句话而有什么别的情绪,“没有意义的问题。我走了。”步子依旧迅捷,似乎没有因为她有一点点犹豫与迟疑。就这样奔向了迷雾笼罩的深渊。

  萧暮雪无力地垂下头,她已经尽力了,这样的对话,她不知道进行了多少次,夜寒就像一块寒冰,一块怎么也捂不化的寒冰。明明没有多伤心,泪水却在不知觉地落下来。

  原来到了最后,我还是无法改变你吗。

  萧暮雪用尽全力对前面那个渐行渐远地身影喊:“夜寒,你个混蛋,我再也不要跟你好了!”

  似乎是顿了一下的吧,那个人的步子似乎是顿住了,尽管是短短一瞬,可是对以眼力要求极高了大夫而言,也很容易捕捉到。

  可是就这样的一双眼睛,也慢慢模糊了风景,最后退开一步,逃跑一样离开了。

  (4)

  夜寒看着遍地的尸首,第一次脸上出现了惊疑的神色——这是她的门派,而死去的这些人,除了极少数外来者,都是她的师兄弟,死相狰狞,血流成河,宛如一片人间地狱。

  “哈哈哈哈哈哈哈,夜寒是吗,最富盛名的‘晨曦的匕首’?能杀了你这样的大人物,真是不甚荣幸。”

  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极多蒙着面的黑衣男子队列整齐,将去路拦了个严严实实。

  夜寒下意退了一步,杂乱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踏着台阶走下来另一批人,手上提着那些同组织杀手的人首,随手扔在了她面前,咕噜噜滚了几下,没动静了。

  那先前说话的人终于从人群走了出来,夜寒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是…你…”

  那身材修长的男子,就是郭王李晋。

  “是我,原来那天要杀我的人就是你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现在被猎杀的感觉怎么样?”

  夜寒沉着脸,没有声音,虽然面上表情依然镇静,心里却已经凉了大半——今天恐怕无论如何也是杀不出去了。

  “拿下。”李晋的声音带着点自得,吩咐道。包围圈迅速开始收缩,夜寒咬着牙,手上的刀口虽然影响使剑,但是此刻也无暇顾及,伸手解开穴位,寒光闪烁,飞舞着,找准最薄弱的一处,眸子一凝便冲杀出去。

  刀剑的铿锵声,人头落地的撞击声,和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的声音回荡不绝,那是战争专属的交响曲,伴随着杀戮的代价与弹奏。

  看着敌人一群群倒下,却又一群群席卷而上,眼前逐渐被刀光剑影迷了眼睛,似乎渐渐看不大清了,耳边似乎回荡着萧暮雪在赶路时的话:

  “夜寒,你慢点走,我跟不上了。”

  “别再……跟着我了,我只是个不得好死的人啊……”夜寒又斩下一个人头,心里呢喃着。

  一道剑影与她的硬撼在一起,虎口发麻,伤口被震裂开来,手中剑脱了手,撞击在地上,铿锵的声音是死亡的前奏。

  刀光剑影汹涌而上,似乎对剧痛都已经麻木,腹部贯穿的剑,生机随着鲜血迅速流逝。

  剑被拔出的一刹那,整个人骤然失去力量,如流星陨落,坠在地面上。

  恍惚间还在那间木屋里,那个人问她:

  “你疼不疼啊?”

  “疼……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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