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家的视线一直落在了杰罗姆的脖子上，他们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杰罗姆默默的忍受着其他人异样的视线，脸上仍旧保持着冷静。
“你……居然……”，保罗指着杰罗姆那洁白的脖子，颤颤巍巍的说，“居然没有喉结……”
杰罗姆慢慢靠近了零，伸出了手，重重的压在了零的肩膀上。
格伦多警官保罗想拦住杰罗姆——可当他看到杰罗姆面无表情、嘴角却浮现出一抹奇特笑容的神情，就仿佛被震慑了一般，身体无法动弹。
零的气势也多多少少被杰罗姆这奇特的微笑给压了不少。其他人看到后，更是不由自主的朝后退了一步。
“很好，系列先生。什么时候注意到的？”，杰罗姆的声音仍然很柔，但却又像一把利刃，轻而易举就可以划伤他人。
“开始我就注意到了。”，零的声音在不知不觉中变小了，但他仍然坚持着说，“你的声音就很让人在意，加上你永远围着围巾，我就觉得你仿佛并藏了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现在只不过是在验证。”
“你的意思是，我是女孩儿？”
“不。”，零拍开了杰罗姆压在自己肩上的手，平静的说，“你本来的确是个男孩，只不过因为一些原因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你的遭遇很让人同情，但你也不能……”
“也不能杀人，还是自己的生母。”，杰罗姆的脸上仍然挂着那诡异的笑容，“你是想这么说的，是不是呢？”
零点了点头。
“难道你想否认这点吗？你的母亲是个虐待狂，你的生殖器官被她给残忍摧毁，于是你怀恨在心，这是动机。而十年前你才八岁，身高就也可以解释的清楚了。”
“很好！”，杰罗姆提高了嗓门，“你这个故事编的太巧妙了！”
“如果你喜欢的话，那我很开心。”
“是的，我很喜欢。和你说的一样，我的确不是男人，连女人也算不上。十年前身高的标准也符合——但是，你忽略了一点……”
零和杰罗姆之间仿佛流动着冷空气，要是有谁站在这里，马上就会被冻僵。
“如果有哪点我说的不到位，你可以指出来。”，零冷冷的说，“但是，不管你怎么辩驳，事实就是事实，它始终都是不变的。”
“说的对，事实就是事实，不变的。”，杰罗姆向两边摊开了手，“十年前，警方可是说过，那片森林可不是案发的第一现场，也就是说有人搬运过芭芭拉的尸体……”
杰罗姆将原先“母亲”的称呼完全舍去，竟开始直呼其名了。
“八岁的我，有这个力气吗？这个也是事实吧？”
“的确，你没有。但是有一个帮助了你移动尸体。”，零呼出一口气，望着窗外的地平线，太阳已经露出了半个身子，“诸位，现在是公布答案的时候了。”
杰罗姆听到后，脸上的笑容忽然僵了，表情慢慢换回了恐惧。
“记得吗？芭芭拉将老爷送的金戒指寄托在另一个男人身上，并且在戒指上刻了字母‘A’和字母‘B’，‘A’指的其实是……”
零的声音戛然而止，大家不停的催促着，焦急已经写在了他们的脸上。
“指的其实是管家阿伦（Aron）·史密斯。”，在声音出来的同时，零的手也指着管家阿伦。零忽然这样说，大家都还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阿伦的面色铁青。
本来面向零的杰罗姆耸了耸肩，然后又面朝着阿伦，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原来，你就是被那个婊子摆弄的小丑。”
零慢慢的靠近了杰罗姆，还是当着阿伦的面，作攻击状……
“你想干什么？！”
阿伦将杰罗姆拉到了自己的身后，自己张开着双臂，保护着杰罗姆。而杰罗姆自己都还没有搞清楚状态。
“你还真是很保护自己的儿子啊。”
杰罗姆忽然愣住了，马上冲到了零的面前，指着零大叫：“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的父亲……我的父亲是……大卫·罗斯顿！才不是这个恶心的老变态！”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们可以去做一个亲子鉴定。一个小时之内就可以出现结果了。”
杰罗姆缓缓的将头扭向了阿伦，几乎是要绝望了。
“和他说……他是在胡说八道！”
阿伦叹了口气，然后轻轻拍了拍杰罗姆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孩子啊……他说的一点也没错，我……就是你的父亲……”
“什么？！”
不止是杰罗姆，万、保罗、苏珊等人，甚至是零都大吃一惊——不过零吃惊的理由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这家伙居然承认的那么快？）
“二十年前，老爷和芭芭拉相爱了，当时我就一直跟着老爷，帮他料理家里的事情。老爷长期不在家，我和芭芭拉朝夕相处，逐渐产生了感情，终于在那造孽的一夜，我们……”
没等阿伦把话讲完，杰罗姆就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衣领：“告诉我，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你的母亲其实非常爱你，只不过……”
“别再说她好话了！死小丑！”，杰罗姆将阿伦摔在了地板上，可以看到衣领被杰罗姆给抓破了，“当时我就该连你一起杀了！”
“上！”
听到杰罗姆的话后，格伦多警官一声令下，警察们一拥而上，将杰罗姆团团围住。杰罗姆没有反抗，听话的伸出了自己的双手，任由他们将手铐戴在自己手上。
地上的阿伦也被两个警察紧紧的抱住了胳膊。
“哦，你们都知道我的母亲水性杨花并且心狠手辣，不是吗？”，杰罗姆的嘴角上扬到了一个诡异的高度，“她也经常对我做一些残忍的事情，还记得有一次她不断的把针插进我的头皮，直到我疼晕了才停手。”
“她经常说‘杰罗姆，你是个坏孩子，快去干活！’，我就想‘好啊，妈妈。去当你的婊子吧，去当一个醉鬼婊子吧！当别当一个会虐待儿子、让儿子不再是儿子的醉鬼婊子啊！’。”
杰罗姆的浑身抽搐了一下。
“不要在虐待完我之后还随意指示我干这干那，而你又若无其事的在隔壁房间……睡一个小丑！”
杰罗姆握紧拳头，用力的砸向了墙壁，鲜血也从他的拳头上涌了出来。他仿佛已经麻木了，再也感觉不到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杰罗姆忽然发出了狂笑，让众人惊呆了。他一直笑到力气耗完了，才停止了这渗人的笑声。
“哦，系列先生？我貌似是个精神病。我相信凭借我的努力，我们很快就会成为一类人。你的世界也会崩塌……”
零没有理会杰罗姆的恐吓，只是慢慢的又走回了人群前，高举着双臂，用格外洪亮的语气说：“先生们和女士们！十年前罪恶的元凶我们已经找到了！但是，我们现在案子的凶手，还没有发现吧？”
“对啊！这么说我都快忘了有这回事了！”，万忽然想起，“难道说凶手就是那两个人？”
“不。”，零说道，“完全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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