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还是没有醒过来。
车上的乘客从当初的担心开始变得有些焦躁不安。车内一时间喧哗起来。
距离女孩上车已经有十分钟了，在这期间女孩一直是闭着眼睛。兴许是睡着了，兴许又不是。有乘客叫了她，轻拍了她，但女孩依旧没有反应。
不知是谁出了声“这个女孩不会死了吧。”
嘈杂的公交车内变得安静下来，一会又再度升温。人们互相推攘着“你去看看”“我不去，你为什么不去”“哎呀我不方便……”“你看……”……明明推攘着彼此，却没有再往女孩方向上前一步，相反似乎越退越远。
又不知是谁先“嘘”了一声，谁先回了座位，乘客们都默契的闭上了嘴，回到了位子。小女孩后座的乘客靠紧了自己的椅背，坐她旁边的乘客换了一个位子，前座的乘客带着耳机没参与这场闹剧。
谁也不再去提，谁也不再去看那个小姑娘。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不存在那般。
车外的叫卖声，汽车的轰鸣声显得有些刺耳。外面阳光很好，却未照进一丝。
车继续行驶着，有一个男人站起身来朝女孩的方向走去。一个女人迅速的拉住了他的手臂“你干什么？”——应该是他妻子。男人的脚步顿了一下，手臂有些僵硬。但数秒后他依旧迈出了步伐。
就像往平静的池面投掷一块石子而激起波澜，人们再度喧哗起来。空气似乎随着男人的起身变得快活起来，阳光随着车的行驶洒进几缕。
“天呐他要做什么”“谁知道不过挺好的不是吗”周遭的乘客都以惊异的目光看着那个男人，但却没有任何一个乘客去劝阻，因为这是件好事，不是吗。
在男人走向女孩的途中，人们的窃窃私语越来越响，但依旧有些人如女孩那般睡了过去，漠不关己。
还未走到跟前，女孩醒了过来。乘客们立刻一窝蜂涌上前去，在她后座的乘客贴在小女孩的椅背上，前座的乘客转过身来，稍远的乘客甚至成群结队地走了过来。那个男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挤到了最后。
“小姑娘你没事吧”“对啊对啊你有没有坐过站啊”“睡这么久是不是很累啊”……面对乘客们一言一语关切的问候，小女孩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微笑着给了大家一个简短的解释随后又再次闭眼睡去。
众人看着再次睡着的小女孩，相识一笑，默契般的——“嘘”。
车子继续行驶，驶入一片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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