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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夏

9125字,校园青春,初二年级评分作者:薄忆i时间:2019-02-08 11:36

  写在开头:本文百合,注意避雷,谢谢您的阅读与尊重。本文约8千字,5小节,阅读时长预计20分钟+!

  【序】

  窗外的树木虽不是松柏,却也一年到头都是满树青翠,映入眼帘便是沁凉的碧绿。

  呼出一口气迅速结成了白雾,银笙听说过雾凇——那似乎是一种很漂亮的景色,不过身为南方人却从未有机会一见。有点冷了。银笙心里轻轻地说,也许只有在亲眼看到天气所带来的具体现象,才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已经入冬许久,今日就已经跨入尚且料峭的寒春了。

  银笙关上阳台的门,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冰的有些硌人,此刻也似乎有了生命一般跳动着。

  【1】

  如果再给她银笙一个重来的机会,她绝对不会选择来这个地方仰头看着黛蓝色的天空默默无语了。

  说实话,这所谓“阳光山庄”的装潢并不差,中央是以蚕白色瓷砖严丝合缝铺砌而成,没有没入水中的在米黄色的几尺温阳下熠熠生辉,水面粼粼地泛着波纹,许多孩子,也有着朝气蓬勃的少年,在其中戏水——今天是入秋后难得的好天气。

  不过很明显,银笙并没有兴趣加入老老少少的人群之中。她相当不喜欢出门,总觉着在家里窝着才是人生极乐。

  “就像被施了负面buff一样啊……”银笙揉揉眼睛,嘟囔了一句。随手翻了翻前面的烤架——因为很多人都去游泳了,所以照顾烧烤这样的事责无旁贷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听着耳机里播放着的mp3音乐——是去年下载的了,不知道翻来覆去听了有没有足足五十遍,反正即使贵为音乐白痴的她也都能跟着哼唱几句,将一些大大小小的食材都翻了个面后,靠在身后的椅背上,喉咙里发出一声极不耐的低鸣。

  耳机里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蝉的鸣叫声早该停止了——或许是停止了吧,但是隐隐约约还是会认为这是盛夏啊,因为阳光穿过绿叶罅隙照在脸上的感觉刚刚好嘛。银笙想。

  银笙看过很多很多的男女校园故事都发生在盛夏时分,而她似乎不大一样,在这个像极了盛夏的初秋,伴随着似乎没有又似乎真真切切存在着的蝉鸣,睁开了双眸。

  在未见到那道白色身影前,她银笙从来不知道什么叫一见钟情,即使是现在,除了心脏跳动的频率稍稍快了一点,却也并没有什么别的感受。

  白色身影的主人是一个身型极高挑的女孩子,眉目清秀,鼻梁高挺,如果问银笙最喜欢哪一点,恐怕第一反应就是眸子。是了,的确是有极漂亮的一双眼眸,深褐色的瞳色,却因为极深而闪烁着并不低沉的黑色,那黑色额外灵动,目光似乎永远都那么柔和,像是月光青睐所落下的一方静潭,银白色的波纹粼粼,穿着也极简练,因为是休息日所以并未着着校服,而是干净的白衬衫搭了牛仔裤,显得干练利落,却与眸子里的柔和相悖又相合。

  她顾盼了一会儿,终于在自己的这个包厢门前停了下来,仔细对照了一会儿门口用正楷刻着的大写门牌号,才略微低头跨进来,看了看百无聊赖的银笙,礼貌地点点头,微笑了一下。

  银笙也抱以回礼,心脏的悸动似乎待在这个女孩子身边就会永不停歇,嘶吼着告诉自己的主人有多心动。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看到这样极好看的小姐姐,一向对自己取向认知极为透彻的银笙也难免会有所心动。

  不过也只是有所心动罢了,这样的心动也很快会与无数次曾经发生过的结束一样,很快投入潭水中激起的波纹也会慢慢平稳,归于平静。

  快糊了。

  烤肉发出的滋滋声无疑昭示着这个事实,出了半晌神的银笙这才被这样的声音惊醒,伸手去拿桌上的夹子。

  因天气尚未褪温而摸起来也带了温度的不锈钢夹没有如以往一样从指尖最后握在手心里,即使在微微带了凉意的时日里依旧暖的像碳火一般的手碰到了泛凉的指尖,一时间竟有点发懵。

  想握住。

  这是银笙的第一个想法,不过很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银笙,迅速缩回了手,脸上的温度也越发高了起来。

  对方冲银笙微微笑了一下,握住铁夹开始将烤架上的东西撤进盘子里。可银笙却全然没有了对方那种气定神闲的态度,有点慌忙地向后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耳边嗡嗡的。

  心里好乱。

  如果身上带着智能手机的话此刻也不会有这种尴尬吧。银笙腹诽着。上了初中后,出于学校的要求而被迫把智能手机上交,只留下一个老人手机,此刻也因为没有充电被扔在家里。

  要死了。

  闭上眼睛,听着自己慢慢平复下来的心跳和耳边逐渐减小的吵闹声,终于慢慢平静下来。长处一口气,睁眼看到对方白皙修长的手放下了夹子,空气里有些沉闷与燥热——明明不该有这份燥热的吧,大概是烤架下的碳火太旺了。银笙安慰自己一般胡乱想着什么,把注意力从对方身上移开。

  说到底,银笙会来到这个地方的原因非常简单——她的父母的同事请客吃饭,定了这里。坦言说,她原本是不想来的,但百般拒绝无果,还是被灰溜溜地拖着来的。那这么说的话,这个与自己正坐在同一个包间里的小姐姐,应该是自己父母同事的女儿了。

  一阵人声喧闹由远及近,最后终于停在了包间门前,银笙看向门口,是自己的父亲。此刻因为要带小儿子而忙的焦头烂额,跨入包间才意识到除了银笙还有一个人。

  “叔叔。”很有礼貌地半起身问候道。

  “啊……你好,你是那个……楚叔叔的女儿吧?”银笙的父亲反应了片刻,不确定地猜测道。银笙闻言一怔,仔细听起来——如果说不想知道对方的真名,那无疑是骗人的。

  “嗯。”显然对方并没有那么快满足银笙的好奇心,原以为这场对话将不会有任何有利用信息的银笙有些失望地打了哈欠。

  “啊……你是叫楚魂是吧?”银笙爸爸一边忙着哄儿子一边忙乱地询问着。银笙闻言一震,楚魂……这不是自己初一时,学校经常被表白的初三学姐么?据说学习成绩极为突出,但是自从初中毕业就再也没有听说过了。

  “嗯。”楚魂依旧是极为礼貌和煦的微笑,声音也如人一般极为温柔。

  “那个,银笙啊,你要多跟这位姐姐学习,人家成绩特别好……”话都没有机会说完就不得不赶紧冲出房门去追自己的小儿子了,屋内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生气的气氛又慢慢沉淀下去——一阵难言的沉默。

  【2】

  所以为什么连吃完饭还不能回家?银笙此刻的心情悔恨得都能撞墙了,又被簇拥着熙熙攘攘地走进了一家装修富丽堂皇的KTV,仿佛被抽空力气一般一进包间就瘫在沙发上再也不想动。

  一阵一阵的笑声和吵闹声起哄着,似乎要什么人上台唱歌,被起哄者推诿不过,接过别人递上来的吉他,半不情愿地走上了台。

  银笙本是没有兴趣的,直到那轻柔却深情的声音穿过耳机,缭绕着耳畔,最后慢慢耳中。

  猛然坐了起来,白色的耳机被一把抓下,台上,麦克风前聚光灯下,原本在银笙眼里一向迷乱的灯光此刻也被抱着吉他的女孩子镀满了温柔,变得忠实而温和于此刻的主角。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按弦与拨弦,比对吉他同样有所涉猎的银笙强得不知道到了哪里去。听起来便极有暖意的声色唱起情歌来颇温柔,但可以感受到如果压的喑哑,也足矣叩击自己的心脏。

  耳畔的喧闹声渐渐小了下去,听到“砰砰”的心跳声,她确信这声音不是台上人的,是自己的;除此之外,那种温柔却不过分甜腻的嗓音也直往心脏深处钻,心跳的狂响和情歌的声音,交织于一处,形成一种异样的情欲交响。

  而那常见的白色衬衫,此刻搭着楚魂异样认真炽烈的眸子,也像极了夏日里落下的白雪,此刻的楚魂竟不似平日的柔情,平白添了点飒爽与率性。

  时至今日,楚魂不知道已经抱着那把民谣吉他为她唱过多少情歌了,银笙也记不起来那天究竟是什么歌了。但是也是那一首歌,注定后来所有会发生的一切。

  一曲作毕,楚魂不顾所有人的起哄,微笑着递还吉他,微微躬身,走下了演唱台,一面搪塞着别人的鼓励,一面缓步到了角落里,手机屏幕散发的白炽光映在她的脸上。

  银笙只觉得脑海里有根弦“嘣”的断掉了,本也坐的极靠边的银笙只挪动一点儿便坐到楚魂身旁,斟酌许久:“那个……我可以叫你前辈吗……啊别想多别想多,我是xx中学初二年级的,也就比你小两个年级……何况我们还是一个学校的……”

  楚魂看着慌忙地自我解释的银笙,笑容满是温存:“好啊,不过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个那个,前辈,我也学过一点点吉他,但是弹得并不好,就想问问你,可不可以加一个扣扣号……就……没别的啊我就想有什么时间的时候可以让你教教我……”

  楚魂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是一个温暖阳光的笑:“行,我的扣扣号是xxxxxxxxxx。”

  “那个……”银笙大窘,不好意思坦白自己没有手机只有一个平板电脑的事实,楚魂倒很快反应过来:“啊对了,你是xx校的初二生吧?那应该没有手机才是,不如你用我的号加一下你自己就好。”

  银笙看着对方递过来的手机一时间不知道去接还是不接,最后想认识对方的想法很快战胜了自己不堪一击的尊严,伸手接过手机,不小心触到对方的指尖。

  一如之前的一样,总是透着细细的沁人凉意。

  银笙被自己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驱除了这些不该有的亵渎的想法,颤抖地在屏幕上打下自己已经烂熟于心的扣扣号。

  听到有人在唤楚魂,身侧的学姐站了起来,忙不迭应道,不知道对方又说了些什么,楚魂偏过头:“那个,你加好了就把我的手机先拿着,我有点事要去处理一下,我待会回来取。”

  银笙点点头,愣愣地看着楚魂一路小跑穿过人群,被很快又围堵过来的人挡住看不见了身影,才低下头,对屏幕上自己的扣扣点下了发送申请。

  手机开始不住地振动起来——显然是有人在给楚魂发信息,坦白说,银笙没有窥视别人隐私的习惯,于是正打算熄屏的时候,一个扣扣电话吓得她差点没有把手机扔出去。

  来电人的名字看上去是个男生,银笙一时间手足无措,慌忙地顾盼着希望楚魂赶快回来,约莫一分钟后,对方挂断了电话,银笙长出一口气,结果那位男生又是一个电话。

  银笙有些欲哭无泪了,最终还是狠心挂了对方的电话——不知怎的,这是她看到来电是个男生时就下意识有的想法,此刻把这想法付诸实践,长出了一口气。

  楚魂的身影一溜小跑来到了银笙的身前,耀眼得让银笙觉得仿佛下一秒眼前人就会伸出那双灵巧的手说要带自己走。结果对方真的伸出了手,只可惜银笙心里也明白,这是对方在问自己要回手机。

  心中不无遗憾地交回了还在疯狂振动的手机,有些窘迫,又对上楚魂似笑非笑的目光,忙解释:“前辈,我没有看到,是刚刚就一直有人在给你发信息……我没有看也没有回复!您完全可以放心的!”

  “不用紧张。”楚魂嘴上说着,弯腰坐在了银笙身旁,银笙此刻才能真正感受着这人身上也有种灼人的氛围,让人犹豫却又近乎痴迷地想要靠近,“我知道你没有看,不然不会显示未读的。而且就算看了也无所谓。”
  “不过是别人的表白而已。”

  银笙“腾”地弹坐起来:“啊?前辈,会很经常会男孩子跟你表白啊?哦……说来也是……我当年新生的时候也经常在表白墙上看见你……”

  也对,自己长相极平凡,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唯一引以为傲的成绩优异在前辈面前恐怕也不够看,自然体会不到吧。银笙的苦笑被楚魂敏锐地捕捉到了,又悠悠然地开口说:“也还好了,表白墙的大多都是恶作剧,何况我也打算拒绝了。”

  “嗯?前辈有男朋友吗?”银笙状似不经意的一问,实则心中反复辩驳后畏畏缩缩地问道。“现在没有,以前有过。”楚魂笑的纯良无害,随手摸了摸银笙的头。

  那自己显然就不可能了吧……对方喜欢的是男孩子啊……银笙有点失望,注意力也逐渐转移到了光怪陆离的灯光效果上去,出着神。

  约莫半小时左右的时光,父母终于决定带着自己回家了。银笙长出一口气,起身:“那前辈我先走了,有空联系。”

  【3】
  虽说有了联系方式,对于能联系上已经高中的楚魂前辈,银笙心中并不抱多大的希望。结果也有些出乎意料——并非没有机会联系,唯一的缺陷在于,对方只有晚上十点过后才会在线。

  楚魂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对方发来的信息,台灯下铺开的练习题被密密麻麻的黑色字迹填满——今晚窗外没有月亮。

  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分享的链接,仔细看了看,是一个视频剪辑。楚魂原本没有多大心思去花时间看一个视频的,耐不住屏幕另一端的人不住的请求,最后无奈地戳进了链接里。

  百合吗……

  楚魂白皙的手指在视频播放结束的时候点了退出,轻轻划动一下屏幕,回复:“看完了。”

  “前辈前辈,怎么样?我觉得这个bgm好棒啊,剪的也好好,就是有点虐了……”

  楚魂没有自知地笑了笑:“嗯,还好吧。题材是你最近看的番么?”

  “嗯!前辈也看过吗?话说这类型的……前辈会不会反感啊?”

  “没有看过。”点下发送后,楚魂的手指短暂地滞空了一下,片刻犹豫后还是回复,“不过也不反感就是了。”

  “说起来,银笙……”

  “啊?”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楚魂恶作剧地询问了对方——她能明白银笙发视频的用意,不过是试探自己的想法罢了,那自己同样稍微试探一下,应该也没问题吧?

  “啊?等等等等,前辈我跟你说啊,哪……哪个认识你的人会不喜欢你啊是吧……咱们话不能这么说……你这样会搞得我误会的……”银笙喝着水,被这一出呛得个干干脆脆。

  啧,真狼狈。银笙心里想。

  “那个……前辈啊你成绩应该很好吧,为什么没去x中啊?”银笙怕自己不小心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话语,慌忙转移了话题,希望对方不要过分纠结于刚刚的事——同时也有些后悔自己干嘛发一个视频去试探对方。

  明明自己也知道是不可能的啊。

  “嗯……因为x中太远了,我是走读生,来回会很不方便。”楚魂随意地答道,即使看透了对方在转移话题,也并不拆穿。

  成绩很好吗……银笙心下轻轻咀嚼了这几个字一番,那我一定要追上你,甚至超越你。银笙想着,意气风发的少年心性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但就这种极为遥远的追逐感与征服感,在一瞬间,突然在银笙心里互相狠撞了一下,扬起了万千尘土,也因此滋生了些别的什么。滋生的这种东西飞快膨胀,最后溢满了整个心腔,最后充斥进大脑里,狰狞地左冲右撞,占据一隅之地。

  我好像,真的要喜欢上你了。

  【4】

  难得的休息日夜晚,银笙却为了期末的复习而拼了命地做着一张又一张的卷子。搁下笔揉揉太阳穴,感受到脊椎已经疼的难受,才向后仰去,长出一口气,鬼使神差地点进久违的对话框:“前辈。”

  对方回复的很快:“什么事?”

  似乎是这么多天以来的所有的疲惫与委屈一瞬间倾泻而出,银笙难过地蜷缩着身体:“前辈,你说,你成绩那么好,又会弹吉他,书法也好,可是我呢……我只会写一点文……”

  “但是你成绩也很好,也不差勤奋,我相信你。”

  “那前辈,有机会的话,你谱曲,我帮你作词,好不好?”

  “好。”回答的依旧干净利落,简洁明了,却因为一如既往,所以令人心安——一直以来的强大,似乎便能永远地追随下去,追随的旅途上,也能变得不断更强的——那是自己一直所寻找的一切吧:与爱人在一起,并且因此可以不断强大起来。

  “前辈,我想给你写一辈子 ”
  “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

  沉默。

  点下发送键后滞空的手指微微颤抖,心中竟有些后悔这样唐突的语言,眼瞅着对方久久未有回复,心下凉了一半,准备撤回,结果发现超过两分钟无法撤回,只得作罢。看了看时间,很晚了,十二点了,虽然对比着以往复习到凌晨一二点而言算是早的,没来由的疲惫不住肆虐着,最后熄了屏幕,从木制的椅子上起身,走向卫生间,简单洗漱后睡觉。

  沉沉的困意席卷上头,温暖的被窝也宛如一记安眠药一般,似乎一切都在迫使她进入沉睡——只有未得到答复的告白不住地叩击着心脏,使得心跳越来越快,逐渐失了睡意。

  一夜难眠。睡眠状态并不好的情况下,第二天的闹钟一响便猛然从床上坐起,揉揉惺忪的睡眼,银笙开始回想自己昨夜究竟有没有真正睡着。

  舒活了筋骨,手下意识便伸向身旁的平板电脑,却突然僵在了半空——她不知道该不该打开屏幕面对对方的回答,也不知道如果对方拒绝了后从此怎么做朋友。因而滋生出更多不该在深夜做出那样决定的悔意,困惑与深深的悔交杂着,但是另一种隐隐约约地期待更猛烈地冲击着悔恨,胶着的两股力量都在逼迫着银笙给它们一个胜负。

  银笙长呼一口气,犹豫畏缩在此刻也无可奈何地看着自己的主人打开了屏幕。

  “好。”

  这是楚魂的回答,还是那样的简练,干脆。

  【5】

  银笙从没有想过交往后的第一次见面会是以这样的形式与地点。

  是一个不大冷的休息日的清晨——中午隐隐约约的升温总给人带来一种会一直暖和下去的错觉,导致的结果就是只穿了一件短袖t恤的银笙依旧感到了寒意。

  楚魂因为有事需要处理,因此银笙不得已来到她的学校门口等她出来,一阵足矣让人感到些许凉爽的秋风此刻在银笙眼里也并没有那么善意,而是感到细微的寒冷。

  那个人的手,似乎也是一直一直也这样寒冷的吧。银笙不自觉地想到。

  楚魂终于没忍心让银笙再吹寒风,在下一次冷风袭来之前出现在了校门口,几个女孩子跟在她身边,很快被她三言两语遣散离开了,楚魂抬起头,一眼看向了角落里的银笙。

  依旧是暖融融地笑意,慢慢悠悠地来到银笙面前,随意地看了看银笙的穿着,微微皱了下眉。

  “怎么穿这么少。”虽然话语有点质问的意味,可是音色和语气是她始终如一的温柔。“我看今天中午挺暖和的……就穿少了一点……谁知道有这么冷……”银笙小声嘟囔着。

  枯黄的枫叶被晨风吹的在地上翻滚,或许还能听见他们吃痛的悲鸣声,或许是它们才平白给k市本不如何寒冷的秋天平添一分凄凉。

  楚魂手放在银笙肩上,顺势一带带进怀里,虽然指责银笙指责得理直气壮,但是其实说起来,她也不过是穿了件夏季校服,外面披了件外套罢了。

  极高的体温失了初见时的灼人,让人只想往里钻。银笙暖呼呼地在对方胸口上蹭了蹭,就想挣扎开来,只听见对方的声音染上了笑意:“怎么,吃了就想跑啊?”

  “不是……前辈你想啊,我们这样要是被发现了……”银笙停止了挣扎,闷闷地说,有点脸红。

  “嗯,等风停了就放你走。”楚魂抬手摸摸她的头,柔声说着。

  枯叶被吹动的细碎声音停了,楚魂也如她所说的那样,放开了怀里的小东西。坦言说,楚魂一个将近一米七的女孩子,的确比银笙在一米五七疯狂徘徊的人好上不知多少。

  楚魂看着对方不知道想些什么而气鼓鼓的,哑然失笑,向银笙掌心朝上伸出手——极白皙的手,也因为是女孩子所以并不粗糙与宽大。楚魂抬了抬下巴,示意银笙。

  银笙恍惚间想起之前在ktv时候的错觉——原来她真的会伸出手,说要带自己走。没有过多迟疑地把手放了上去,感受到对方微凉的指尖,从来没有改变。

  楚魂将银笙的手包裹在掌心,拉着她向前走。

  路很空旷,迎着朝阳。

  (尾声)
  凌晨的十二点,震耳欲聋的烟花,鞭炮声瞬间炸响,银笙虽然不讨厌,却多多少少还是觉得有些吵。

  关上阳台门的手停住了,再次走上阳台,看着绚烂的烟花在半空中绽开,最后化为烟尘落下。

  是,极繁荣的景象,却掩埋不下极尽的落魄。

  银笙亮起屏幕,趁着零点未过,给楚魂发了消息:
  “前辈,新年快乐。来年我还想跟你在一起。”

  “嗯,新年快乐。”
  “我喜欢你。”

  (完)

  【番外】
  楚魂的父母前脚刚出门,后脚银笙就悄悄地进了楚魂家。

  楚魂似笑非笑地带着银笙进了卧室,随后走出房门说要给她拿点吃的。银笙一眼就注意到墙角的楚魂自己的吉他,拿过来稍微看了看。

  推门进来的楚魂,眼里是如一汪春水的温柔:“啊,那个琴我前两天调了弦,你可能不习惯,我帮你调回来吧。”

  银笙愣愣地抱着琴,看着楚魂半跪着调音,眼神中是盛满了溢出来的认真不苟。

  一抬头,看到银笙傻傻地盯着自己,楚魂笑的很温和,却一抬头,下一刻便吻上了银笙。

  楚魂在这样的事情上显得极富攻击力,就连那柔和的面部轮廓也无法丝毫将强大的气场软化,原本以为自己铁定是攻的银笙此刻也有些动摇。

  银笙发誓幸好她抱着琴,否则今天恐怕就是被压在床上亲的命运了。
  并且她从此以后再也不相信楚魂调琴的鬼话了!

  结语:那么很荣幸这次是由我来执笔写这么一个故事下来,里面有一些部分是我自己的故事,也有一部分是别人的故事。如果不介意很多段往事交融在一起的话,也的确能算是一个百分百的真实故事。
  我来说一说我个人对待楚银的一些看法。
  关于银笙而言,对她来说,她需要的是那种极其强大与遥远的目标,这才是择偶的核心,只要达到了这个条件,那么其它的长相各方面,银笙不会很在意,长得好看顶多能让她更快的沦陷,这也是我没有非常认真去描写楚魂的外貌一原因。但其实现实中楚魂的几位原型小姐姐都非常非常好看声音非常非常好听的,当然我是不可能放照片的。
  关于楚魂,其实楚魂这个人设原先并不是百合的,包括之前也交过男朋友什么的,但是可能是温柔的本性吧,她当时答应的时候只是想着银笙很需要自己,所以才答应的。确切的喜欢上是在后来的一段时间慢慢相处里的。
  关于一些细节,文章里其实真的我埋了很多很多细节,比方说(1)的第七段里,就很显然地说明了这段感情与那些校园言情里的男女感情极为相似,但却有着本质上的不同。还有一些对楚魂这个人氛围的描写也能体现出人物的这些细腻的情感变化。
  那么最后,希望大家阅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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