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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墨之令(番外)莲忆1

4481字,非主流,高一年级作者:墨翎希LGL时间:2018-06-09 10:17
初墨之令(番外)莲忆1

  莲忆
  Eternal
  你可知刹那便是永恒
  文/墨翎希

  楔子

  迟迟子规未啼
  幽幽梵音入寺
  见经莲,长盛不萎
  披袈裟,净如明水
  茫茫玉林屋若现,恍入九天涧
  ——
  子规终啼,斯人已逝
  故梦沉坻,梵音不似
  如楼兰骤失,再不复见
  ——
  念永恒中华,转瞬莲心
  七叶之歌,无心于兰
  辞去孤鹤不悔
  已逝莲心不归
  三千繁华落尽
  只余焦土遍地

  ——————————

  (一)规音如画

  1937.4 南京

  微闪的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倾洒而下,树叶在风的作用下沙沙作响,微光下的深林如画泼墨,显得格外安静美好。

  “咚——咚——咚”悠长而寂寥的钟声自林中传出,受惊的鸟群飞离树捎,寻找新的栖息所。

  往深处,一座寺院若隐若现,走近,只见上面挂着“规音寺”一牌匾,字体苍劲有力,展出无限的禅意。

  “1,2,3,4……”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可爱少女正蹲在地上数着途径的蚂蚁,似是十五六岁的模样,一身素白长裙,眉目如画,若笑似莲开绽放。

  “咚——”闻声,少女猛然抬头,慌忙站起身“遭了!”她立即拍拍自己的裙摆,一路奔至一屋门前,又突然停下,抬起头,阳光有些刺眼,她只好伸出手遮住部分光,隐约可见屋上“大雄宝殿”四个大字,一股神圣之感油然而生,她立刻露出一种肃穆之色,轻抚胸口,吐出一口浊气,便提起裙子,跨过门槛,悄悄溜到在最角落的位置上,故作无事地跪下,与师兄弟们一同念起了经文。

  她悄悄睁眼,见师傅在最前方,虔诚地低语,似乎并未意识到她的迟到,她松了一口气,正欲闭眼,却听师傅迟幽大师的声音突然响起,“阿莲,为何又迟了。”他的声音悠长而苍老,迟莲一惊,知道今天又逃不过罚了,她微叹一口气,露出失望之色。

  虽未听到她的回答,迟幽大师也不恼,如往常一般,“等会儿便去后山领罚。”“弟子领命。”迟莲也只好认命答道。

  修持结束,迟莲极不情愿地磨蹭到后山院中,扫地僧人见是她,不禁笑道:“阿莲,又来领罚了?”迟莲摸摸头,尴尬地回笑点头,僧人一笑,无奈摇头。

  所谓罚,便是从后山院的古井中打十木桶水送至大斋堂。迟莲深吸一口气,晚春的天气已有些略微的燥热,她挽起袖子,露出纤细如玉的手臂,握住桶柄,用力一提,便提着桶颤颤巍巍,摇摇晃晃地走向大斋堂,一路上的僧人似乎都已司空见惯,若无其事地向她打着招呼,迟莲也只得尴尬笑笑。最初的时候还会有师兄师弟们对她施以援手,可次数一多,迟幽大师就严厉地制止了这类行为。最后,她只得一人完成惩罚。

  规音寺中钟声依旧,迟莲终于提完了最后一桶水,她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衣服早已被汗水浸湿。

  她扬起嘴角,双颊通红,豆大的汗珠划过精致的脸庞,却毫不在意,迈着轻松的步子朝禅房走去。

  她,迟莲,是个孤儿,从小便在规音寺长大,据师兄们说,师傅把她从林中捡回来的那一天,莲花池中的莲花开了满塘,花香四溢,遍山芬芳,所以便给她取名为“莲”。

  佛说:一念心清静,莲花处处开。

  (二)阿房一炬

  韦陀菩萨面向大雄宝殿,降魔伏鬼,保护佛法,手中的韦陀杵拄在地上,似顶天立地。

  迟莲探出脑袋,朝着里面正在朝拜的一个少年和尚招招手,少年身披白色袈裟,眉清目秀,眼底清澈光明,温润如玉。“师兄~”迟莲轻轻开口,迟鹤闻声一愣,转过身来,见向他招手的迟莲,扬起笑容,朝她走去。

  迟莲也露出灿烂的微笑,立即拉着少年便去往了藏经阁,迟鹤无奈,只得由着她去。

  “妃嫔媵嫱,王子皇孙,辞楼下殿,辇来于秦,朝歌夜弦,为秦宫人。明星荧荧,开妆镜也;绿云扰扰,梳晓鬟也;渭流涨腻,弃脂水也;烟斜雾横,焚椒兰也。雷霆乍惊,宫车过也;辘辘远听,杳不知其所之也。一肌一容,尽态极妍,缦立远视,而望幸焉;有不得见者,三十六年。”迟莲看着手中的书轻念出声,“戍卒叫,函谷举;楚人一炬,可怜焦土。”

  她看向身旁的迟鹤,脸上满是疑惑,她问道“为何项籍要一把火燃尽阿房宫?”迟鹤也不解,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会有战争呢?”迟莲又问,但迟鹤也说不上来,战争明明那么残忍,为什么统治者总是对它乐此不疲呢?

  (三)离寺

  1937.7.7日本发动著名“七七事变”,挑起全面侵华战争,嚣张扬言“三个月内灭亡中国”。

  1937.8 南京

  规音寺中梵音不改,钟声依旧,仿佛一片世外桃源,遗世独立,丝毫未被当今社会的波云诡谲所影响。

  最近来山里朝拜的人逐渐多了起来,从大家严峻愁怨的表情中,迟莲虽未听师傅提起,但也隐隐意识到现下事态的严重。

  迟莲攀上围墙,看着朝拜后的人互相搀扶着下山,她的心里忽然有些难受,浮现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她愣愣地看着无尽的山林,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突然灵光乍现,她,可以翻出去,下山呐!想到此处,迟莲不禁为自己的聪明才智点赞,她警惕地望望四周,见无人,心下立即打定了主意,围墙并不高,跳下去也无妨。

  她小心翼翼地翻过围墙,稳稳地落在地上,“耶!”她露出胜利的微笑,朝身后望了望,不禁有些心虚,但下山的好奇心终究还是大过了小小的心虚,乘着无人发现,转身便朝山下跑去。

  (四)初见

  “快!分头找找,她受了伤,跑不远!这次千万别让她又逃了!”闻声,迟莲一惊,透过浓密的叶林,隐隐约约见十几个黑衣人站在林中,看不清脸,见有人似乎要往这边寻来,迟莲立马环顾四周,躲进一旁的灌木丛里。

  她头微微一侧,却见一位白衣女子倒在地上,腹部的衣衫早已被鲜血染得通红,气游若丝,似是感知到她的到来,那女子猛地睁眼,一轮美目直直地盯着她,迟莲生出一抹恐惧之感,刚想开口说话,那女子便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迟莲瞪大眼睛,看着她痛苦的表情,只见她苍白的脸上满是汗珠,眼皮微和,满脸倦意,迟莲一愣,她又转过视线,看着丛外的黑衣人,心砰砰直跳,呼吸越发急促。

  却见那女子放开了她,咬紧牙关,指尖上出现一个个红色的光点,慢慢飘起围绕在两人身周,迟莲张大嘴,一时间竟看呆了。

  却闻脚步声越来越近,迟莲害怕地闭上眼,屏住呼吸,却见那黑衣人一把抚开灌木,迟莲呼吸一滞,但那黑衣人似乎像是没看到她们一般,快速扫过,毫不停留,见无人,快速转身离去,迟莲不禁一愣,这……难道是这些红光!

  她震惊地看向那名女子,只见她脸色更加苍白,迟莲不禁有些慌乱。而黑衣人并未寻到人,只得不甘离去。

  红光开始满满消散,女子终于支持不住,倒头晕了过去。

  (五)羽落九天

  那女子幽幽转醒,眼底快速划过一抹紫色,转瞬即逝,看着陌生的房间,她有些迷茫,房门突然被打开,迟莲将发髻束起,一袭白衣,见女子睁眼,她神色有些惊喜,她快速奔到床边,对她扬起灿烂的笑容,“姑娘,你好些了吗?”女子有一瞬间的愣神,又笑了笑,“好多了,谢谢你。”

  迟莲笑得更灿烂,摆摆手,“姑娘你家住何处?”女子淡笑开口,“颐和路祁氏公馆,祁世鄢,麻烦你了。”迟莲严肃地点了点头,“对了,我叫羽卉。”迟莲笑,“真是个好名字,九羽凌天,卉展四海。”

  羽卉勾唇,似在自嘲,又似苦笑,“不,是羽落九天,卉尽凋零。”迟莲愣了,她不懂她话里的意思,明明是一个看起来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少女,可为何像是经历了世间苍凉。突如其来的悲伤气氛令她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如何安慰她。

  “没关系,你去吧,谢谢你。”还是羽卉先开口,她脸上带着微笑,好像方才的事从未发生。见她无事,迟莲只得点点头,转身出了房间。

  1937年的南京依旧繁华,似乎战火永远都不会蔓延到此处。

  迟莲穿梭在人群中,颐和路,她听说,这是整个南京最尊贵的地方,祁家更是名门望族。

  一不注意,突然撞上一个,迟莲立马抬头,不禁愣在原地,她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少年。

  那是迟莲从未见过的西方面孔,蓝色的瞳眸深不可测,左耳钉着一颗幽蓝色耳钉,白皙的皮肤,高挺的鼻梁。他一袭欧式西服,周身似乎溢满光芒,让人无法忽视,不禁沉醉。

  迟莲只觉得心咯噔一跳,其实不管过了多少年,她都无法忘记这一刻他身上的光明。

  少年瞥她一眼,神色没有一丝变化,便绕过她直直向前走去。迟莲愣愣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会儿便猛然回过神来,她还要找人呢!

  祁氏公馆的大门紧闭着,迟莲有些迟疑,就在她准备上前时,门却突然打开,是一个穿着欧式服装的少女,长长的头发整齐地披在肩上,末端有些微卷,两人皆一愣。迟莲立马回过神,走上前,礼貌问道,“你好,你知道祁世鄢吗?”少女眉头微皱“何事?”迟莲未多想,忙道“一位叫羽卉的人要见她。”她踏出大院,把门拉上,看了迟莲半晌,才微笑道,“我就是祁世鄢,带路吧,多谢。”迟莲愣了愣,点点头。

  “还不知姑娘的名字。”祁世鄢跟在她身后突然开口,“我叫迟莲!”她闻言转头,清秀的脸上满是笑容。见状,祁世鄢也笑,“一念心清净,莲花处处开。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她顿了顿,“是个很美的名字。”迟莲摸了摸后脑勺,腼腆地笑了笑。

  回到旅店,却见房门两侧直挺挺地站着两壮汉,迟莲一愣,欲进入房间,却被那两大汉拦住,她瞪大眼睛,有些不知所措。

  祁世鄢皱眉,将迟莲拉到身后,眼神冷静得渗人,她冷喝道“滚!”两大汉一惊,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祁世鄢抬头,面无表情,“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让她进来。”房内突然传出一道温润的男声,两大汉立马推开,祁世鄢的目光快速扫过两人,推门而入。

  看清屋内坐在桌边的人,迟莲一惊,是刚才的那个少年!那少年瞥她一眼,显然并未认出她来。祁世鄢却皱起眉头,语气有些冷冽 “你在这里干嘛?”少年闻言轻笑,“这地方不是祁家专属吧。”祁世鄢微眯眼,语气更冷,“安斯艾尔!你……”“鄢儿。”羽卉打断了她。

  祁世鄢别开眼,不再去看少年,安斯艾尔轻笑,看向床榻上的羽卉,羽卉别过头,躲避他的视线,“鄢儿,你先出去吧。”祁世鄢一愣,震惊地看向羽卉,“阿羽……”“我有分寸,不用担心。”闻言,祁世鄢只好朝安斯艾尔冷哼一声,转身退出房间“安斯艾尔,你最好记住,你还在中华民国的地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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