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ce to meet you!——Chen
文理分班后第二次见面,她给了我一张小明信片,背后就是这样写的。
返校后没两天就是月考,也许是孽缘吧,我的考场在原来那个班。那是我第一次在一考场考试,分班前那是年级前四十的考场。
考试第一天我在门口看见她,笑着打了个招呼,本以为她就会像别人一样笑着点点头走了,但她走到了我身边。
“嗨,你在我们教室考试啊?”
“哈哈是啊。”
“缘分啊,在文科班还好吗?”
“还好吧,目前还不怎么适应。”
我们闲扯着,身边路过的脸生的脸熟的,都像过客。后来在曾经这样熟悉的地方分道而行,我目送她,还有一群脸熟的人各自分散,夹在一群脸生的人中间走进熟悉的教室。
她个子不高,微微胖,脸总是红润的,笑起来肉嘟嘟的眼睛弯起来很舒服。她长得面善,整个人都看起来都很和善。
她是我各个同学里为数不多比我大的人,2002年出生,我好奇她为什么上高一,但没问过。也许她被问过很多次,我这03年的都被问过多次,每一次回答得很无奈很烦躁,可想而知她的烦躁不比我少。
我们之间发生的事不多,走得不近,大概只是很合眼缘,难得获得了这样舒适的关系。因为同是住校生,我们几次周末晚自习就约坐在了一块儿。
某次她坐我后面,我死抠着数学题,突然有人轻拍我的肩膀,我微微扭头,接过了横在我肩上的草稿本。
“嘿,在干什么?”后面配了个小表情。
“写数学,好难。”我很配合地画上了一个哭丧的小表情。
相互递了几次,某次隔了挺长一段时间,她又递了回来。我接过,忍俊不禁。那本子上画了一个娃娃,是随手用中性笔画的,有些凌乱和滑稽,但也有灵动俏皮。那是我第一次了解了她一点点。那会儿初秋,刚到新学校没多久,和谁都不大熟。
再一个让我与她印象深刻的晚自习,就是在冬天了。
我看着她和善的面带微笑地询问我身边的位置,连忙殷勤地收拾着旁边一个没收拾的女人乱七八糟的位置。原本住校生周末晚自习是不允许并排坐的,但后来发现没人管,当然就要来抱团坐。
她笑嘻嘻地坐下,拿出了她的帽子:“你看。”
她拿手往某个位置一捏,帽子上的一只耳朵就竖起来了。这下没心思写作业了,扔下笔和温热的热水袋,亮着眼睛接过她递来的另一只“耳朵”。这种帽子似乎很流行,看网上长得好看的人戴着很可爱,在商场看见还杵在货架旁捏了很久。
我捏得不亦乐乎,她偶然碰到我的手,一声轻呼:“你的手好凉!”
“捏着你的帽子很暖和。”我笑嘻嘻地回话,她一下握住我的手,手心里突如其来的温暖让我怔了怔。
“给你暖暖。”她也笑嘻嘻地回话,我放过了她的帽子,贪恋地感受着手心肉肉的温暖,就这样被她握着暖了很久很久。
和她接触的可能也就这些,话不那么多,偶尔说话即使沉默也不会尴尬。我们距离不那么亲近也不那么疏离,话也不那么多,但就有一种天然的亲昵。每次见她,都能感受到独属她的温暖。
“嗨!”考试第二天,她看见我,再次笑着走来。
“哦对了,”她想起什么,放下一侧书包的肩带,翻找着什么,“给你。”
“谢谢。”我有些惊喜地接过她递来的东西,那是一张小明信片。
“少吃些西瓜,害怕你吃多了,会圆滚滚的,滚到我找不到的地方。”那张明信片正面印着这样一句话。图片的绿色很清爽,和她的温暖却毫不显矛盾。
我们再一次各自融入人潮,似乎也看到了两年多以后各奔东西的场面。谁知未来,少年何方,今夕年少,我知少年。
我的青春,很高兴遇见你。Nice to meet you,too.——Zh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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